“可是...可是那是魔王的儿子”叶京周急得很“他要是出了事,我铁定是死定了”
“他不会出事”久萧望着上空“你太小看他,他早就与我们交过手了,没吃多少亏”
“真...的???”叶京周有些不信,在厉害,毕竟也还是个孩子。
“真的”久萧无奈的道“他爹是魔王,他娘...更是厉害的人,他又怎么会简单”
话还没说完,就见一团血雾砸了下来,恰好砸在叶京周身上。圆乎乎的一团,从这么高的地方砸下来,居然没有什么感觉,像一团云朵落在身上,软绵绵的。
念归看了一眼是叶京周,又蹬着腿儿飞身上去了打斗了。
姚元诩看着毫无影响的念归,很是诧异,若是换个人受了这一剑,不死也是重伤,将会失去战斗能力,而他...姚元诩不得不更加谨慎对待。
念归气得不轻,除了他爹那个老东西,还没有人让他这么狼狈过,他指着姚元诩,气得奶膘都出来了“不愧死天族神君之首,竟然能把小爷我逼到如此地步,丢什么都不能丢面子,今日,我要你好看”说完,血雾化成丝丝血线,快速的攻击姚元诩,而念归也紧追其后。
看到这血丝,久萧就想起他食人的样子,连忙向姚元诩喊道“你小心,可千万不能这些血线碰到,若是被这些血线缠住了,就是老林子那些兽的下场”
念归的事,姚元诩已经从久萧和子书境那里了解过了,所以,他也防备着这些血线。
剑立于头顶,快速的变化着手势,一个黄色的屏障便把他包裹在内,挡住了向他接近的血线。
血线密密麻麻的爬在屏障上,像有意识般,不断的在屏障上蠕动,寻找这屏障不严密的地方。念归也不甘示弱,小小的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在屏障上,他每砸一下屏障,屏障就抖动一下。
姚元诩瞪着他,是真的想把他杀了,魔族不可再有这样一位法力高强者了,不然,其他三族怎么活。
念归砸了几拳,没砸开,就在屏障外骂“姚元诩,堂堂神君,居然像缩头乌龟躲在里面不出来,真是丢天族的脸”
姚元诩看着他冷笑“你连我这屏障都打不破,也好意思骂我是缩头乌龟,是你法力太差,是个软脚虾”
念归学到骂人的话不多,他也不懂‘软脚虾’是什么意思,但看姚元诩那不屑的眼神,他是气得不得了,一拳又砸在屏障上,骂道“姚元诩,你这个贱人,滚出来”
姚元诩听了不但不生气,反而还问他“这话你是听你娘骂我的?你样子她长得像,为什么秉性却与你爹一样”
“管你屁事”念归身上的血雾淡了,屏障上的血线也消失了些。
姚元诩也注意到这些事,他琢磨着这样是不是可以杀死他了。
念归也急了,因为他能量不足了,若是还要继续打,就要吸食能量了,要不然就只有回肚子里了。于是,他叫嚣得更凶了“姚元诩,快出来,今日这架,我还没打舒服呢”
姚元诩手势一变,头顶的剑散发着光芒,一浪一浪的打在屏障上,把血线打散了,他撤掉屏障,冷眼满是杀气“打架这事,失手会死人的,小朋友,你怕死吗?”
“自然是怕的,世间有谁不怕?”念归率先出手,一个血球,闪着天雷,滚滚的攻击姚元诩。
姚元诩一剑劈开血球,提剑备攻击念归,可这时,念归已经消失在他眼前了,他诧异,四处查看,依然没看到人。
躲在地上看着这场战斗的人也是茫然,刚刚明明还在的,怎么一下就不见了呢。
久萧有些担心,毕竟念归邪门,更何况连魔王都在他手上吃过亏,姚元诩与魔王相比,差了很多。
几个转身回头,姚元诩已经没有没有刚刚的沉稳了,所以,那一丝血线接近他时,他没有察觉到。
念归骤然出现在他身后,正要给他一拳。久萧看得龇瞪着眼“小心”
打是打不到姚元诩,他闪身躲开,往后掠去,一瞬间,他周围的环境变了“这是哪儿?”他迷惑了“我不是在与人战斗吗?”
“神君”
思恋得不能再思念的声音了,姚元诩霍然转身,喃喃的唤着“铸...剑”
“神君,公山神君传话,说法阵已经布置好了,只能魔王入阵,我们便能杀了他”铸剑话语恭敬,与以往一般无二。
姚元诩哪有听清他说什么,恍惚的走近了他,细细的看着,然后搓搓他的脸“铸剑,你...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没人通知我?”
铸剑不答,恭敬的看着姚元诩,即使姚元诩近他身,他也依然是一副恭敬的样子,脸上表情一丝未变。
姚元诩沉浸在幻象中,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冲昏了头,没有发现铸剑的异样。
在外人看来,就是姚元诩突然被血雾缠住,动不了身了。
念归得意的看着他笑,还有些不屑“什么七神君之首,还不是被我轻易制服”
久萧大惊,立马飞身上去,在姚元诩身边转,一声一声的唤“姚元诩,你怎么了,姚元诩,你醒醒”
念归也不阻拦他,沉迷于幻象之人,都是有执念之人,执念越深,越是待在幻象里出不来,外面的人,随你怎么喊,都是无用的,要想自己醒来,除非执念有所松动。
“你对他做了什么?”久萧看着血雾,心急如魂,对念归道“赶快把你的这恶心东西弄走”
念归是胜利者,他才不会计较失败者的情绪态度,手一挥,血雾便消散了,可姚元诩依然毫无动静,睁着眼睛,眨不都眨一下。
“姚元诩”久萧摇晃着他“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被打傻了,你可是天族神君,怎么能这么轻易就被一个小屁孩打傻了呢”
幻象中的姚元诩,正拉着铸剑坐,铸剑也老老实实的坐着,姚元诩不说话,他也不说话,神情很是恭敬,一丝一毫都没变化。
姚元诩微微有些奇怪,倒了杯茶推他面前“铸剑,喝茶”
铸剑恭敬的拱手“是,神君”然后端着茶一饮而尽。
姚元诩越看越奇怪,一个人神情怎么能一直一个样。他正在疑惑,突然听见有人在唤自己,这哭兮巴拉的声音,一听就是久萧的。他环顾四周,又没有看见人,奇怪真是奇怪,然后又看铸剑,他依然是那副样子,像是没听到任何声音一般。
“怎么回事?”姚元诩心中起了疑惑“我刚刚是与小孩打架来着”抬头间,他看铸剑模糊了。他慌忙的起身去抓人,可手掌从他身体穿了过去。他惊恐看着铸剑又看看自己的手,然后奋力抓,可是还是抓不到“铸剑,你不要走,你是假的也可以,我接受,你别走”
无论他怎样呼喊,铸剑还是一脸恭敬的消散了。
“姚元诩”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一声震吼,周围景色扭曲变化,一道白光闪过,他看到了久萧的焦急担忧的脸。
愣了一下,他突然推开久萧,对着念归恶狠狠的劈了一剑“你...竟敢...竟敢”
“竟敢什么?”念归迅速躲开,剑气依然震得他手膀子发麻,他的血雾越发淡了,他不得不小心谨慎面对。
姚元诩冷笑,提着剑就飞身向念归来,那样子,像势必要杀了念归才甘心。
血雾虽淡,依然能化形,一根血色长枪,看着血腥淋淋,在手中自如的挥动,迎上姚元诩泛着黄色的利剑。
两人在高空打得厉害,一剑一枪的撞击,散乱掉落的法力砸坏房屋、摊位,连地上都是一个一个的坑。人群四散躲避,被砸到的人倒好久都爬不起来。
久萧吹响笛子,随着笛音起,一个巨大屏障的挡住了法力余威的侵袭,人群才得以喘口气。
空中两人打斗的凶,姚元诩更是处处下死手,他的剑已经在念归身上砍了好几剑,可念归除了血雾越发淡了,其他并未有任何影响,连动作都未有迟缓,姚元诩也越发坚定的要杀他了。
手势变动,姚元诩的剑幻化成了许多把,齐刷刷的攻向念归。念归的手势与姚元诩一样,长枪也是幻化成了无数把,攻击姚元诩。
念归血雾越来越淡,姚元诩攻势很强,长枪也抵不过利剑,利剑穿透长枪,直抵念归。念归蓄积这血雾抵御,可也不过几息,血雾就被利剑穿破。念归转身躲让,利剑从手臂上划过。而这时,姚元诩已经到了他身后,疾风有力的一掌劈在念归背上,念归像被折翼的蝴蝶,向地面坠落。
姚元诩冷冷的看着他,手一挥,利剑也追着他去。
此时此地,杀魔王之子,可不是明智的举动,但也无人上前阻拦,所有人,潜意识里都认为,魔该死。
只有叶京周,他一把接住坠下的念归,念着咒语,淡淡绿色的盾立于身前,抵挡着凌厉追来的剑,可他法力于姚元诩而言,太过于低微,这盾在这里视若无物,连剑的一息都挡不住。
念归惊讶,除了妈妈,还没有谁抱过他,原来还有人的怀抱跟妈妈的一样温暖。
盾破碎‘咔咔’响,念归从他怀里跳出来,挡在他身前,把他往后一推,转身聚集最后的血雾,抵挡攻击来的利剑,不过几息,血雾又淡了些,要支撑不住了。一道白光聚在血雾上,加固屏障,利剑落在上面‘砰砰’响,血雾慢慢消散,念归一下昏倒。
御风御剑而下,一把搂住念归,担忧道“小魔王,可有事?”
念归耷拉着眼看了一眼摇头,艰难说道“让...让妈妈多吃些”
御风点头“小魔王放心”
念归消散了。
姚元诩久萧淡淡的看着,只有叶京周,惊得睁大了眼,围着御风转“小孩呢?小...孩不...不会没...没了”
御风对他拱拱道“公子,小魔王无事,他只是累了,休息去了”
姚元诩冷哼“你们魔族都会装,也喜欢装,都喜欢扮成这副翩翩公子样子,也不觉得恶心”
御风不怒不恼,对姚元诩恭敬的拱手“姚神君,我还有事在身,先走一步”说完,也不管姚元诩是什么反应,拉着叶京周就要走。
“既然挡得下我的一击,你应该也不普通魔兵”姚元诩唤住他“我在戚府见过你,你的气息有变,法力也精进了许多,你是死过一次的人?你喝过那个女人的血?”
御风在拱拱,很是有礼“姚神君好眼力”
姚元诩眼神突变,凌厉之极“我们也是喝过她的血,我们却没有你们这样的变化,她可真是偏心,不但人在魔族,连血肉都偏袒魔族,魔人用了有极大好处,而我们用了,也不过是回生疗伤”
御风依然翩翩有礼,但隐隐有些得意“姚神君误会了,饮用王后血的人,只有我有此变化”
姚元诩拳头紧握,他的铸剑饮了那么多血,却还是活不过来,凭什么这个魔人饮了就能得这么多好处,这不是偏袒又是什么。
御风见他动怒,道“姚神君三思,我可不是小魔王,你若攻击我,你猜魔王会不会出手,不知这越迷城有没有当年幡魂城大,魔王几日能屠杀干净”
“你敢威胁本君”姚元诩惠然上前几步,似有动手的架势“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威胁本君”
久萧一把拉住他。
御风面无惧色“姚神君若是愿意一试,我也可作陪”
姚元诩气得脸皮抽动,若不是久萧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他怕是已经动手了。
这是妖族,久萧就算再无能也要阻止。妖族正与天族合作,姚元诩也是不敢乱来,要不然就凭久萧,他要动手,他也是拦不住的。
御风看了看姚元诩,在看了看久萧拱手道“姚神君,久萧殿下,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走,还不忘拉上叶京周。
叶京周就是一个小小的修炼者,凭他的修炼能力,他是一生也见不到这些大佬们,可今日却都一一见过了,这可是他能吹一辈子牛的经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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