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之前驻扎的营地。
“W姐,来,你先吃点东西,吃完了咱慢慢说。”
墨尘递给了W一些吃的,还生了堆火,准备烧水煮茶。
“我先去找一号大哥报个到,待会就回来。”
W不说话,露出了在她脸上难得一见的思索的表情。
墨尘见状也没多说什么,出了门,朝着感染者营地的深处走去。天已经蒙蒙亮,墨尘不敢直接下去到感染者营地,被军警发现就麻烦了。
思来想去,墨尘用细线吊了个字条下去,跟一号报了个平安。
墨尘眼见着一个感染者把字条拿了进去,才匆匆离开。
“W姐,我回来了。”
墨尘推开门,眼见W仍然坐在那里,手中的食物几乎没动过。甚至墨尘推开门她才缓过神来。
“姐,没事吧?”
墨尘关心的问道。
“没事没事”
W挥了挥手,眼神中带着些许慌乱,墨尘难得看到W这个样子,感到好笑的同时又有些许担心。
“要是你不想回忆过去的话,那我就不问了,好吗?”
“不行,我还是跟你说吧,说出来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W坐直了身体,喝了口刚烧好的茶水,咧了咧嘴。
“W其实不是我的名字,我也不记得我原本的名字叫什么了,尽管名字本来就不重要。”
看着墨尘瞪大的双眼,W接着说道。
“你应该知道赫德雷和伊内斯吧?”
也没等墨尘回应。W自顾自说道。
“从某个角度来说,是他们把我捡回来的。”
“我是个雇佣兵,也是个萨卡兹,萨卡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接手战死者的武器,意味着接过战死者的一切。”
“W是他的名字,现在是我的了。那天,我接手了他的武器装备,也接手了他的名字,跟着赫德雷和伊内斯,我们做过很多任务……”
突然,W盯住了墨尘,思索片刻。
“你和他很像,我和他也很像,我们都是偏执狂,你只是不明显罢了。我是指在赫德雷口中的上一个W。”
还没等墨尘接话,W自顾自地说道。
“我和他们一起接了很多任务,护送,刺杀,合作,背叛……,上一秒还在一起喝酒的人,后一秒就兵刃相向。那段日子很长也很短。”
“后来,我们的信使接到了一条命令,要我们去护送一队运输队伍,那只运输队伍隶属于‘巴别塔’,也就是‘罗德岛’的前身。”
“伊内丝偷偷探查了我们运输的货物,那是一个巨大的龙骨,还没等我们惊叹,我们就受到了袭击,万幸的是,我们只是被打散了,而不是被打死了,并且他们也不是冲着运输目标来的。”
“很遗憾的是,来围堵我们的,也是萨卡兹,虽然我是没有什么负罪感啦,毕竟友军的萨卡兹我也卖过。但是,来围堵我们的,不是雇佣兵萨卡兹,而是卡兹戴尔的萨卡兹。”
“我们几乎要被围杀,我重伤,伊内丝力竭,围着的是十五只以上的萨卡兹,当时我是认为要交待了。在昏过去前,我看到了她,一个白发的萨卡兹女性,也是萨卡兹的王,尽管她已经失去了她的王国。”
W沉默了,墨尘也不好说什么。良久她继续诉说道。
“她叫特蕾西娅,她斥退了围剿我们的萨卡兹,把我们护送上了舰船,也就是我们护送任务所护送的那个巨大的龙骨。这艘船的名字,就是‘罗德岛’。”
“她很……,亲民,我甚至看到她在亲自修复一扇断电的自动门。她说等到卡兹戴尔的命运尘埃落定,我也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W的眼神中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光。
“说句老实话,她根本不像个领袖。但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也想和她们站在一起 ,看看她们能看到的风景。”
“那段时间,我认识了凯尔希那个老太婆,还有一个神秘兜帽人,大家都叫他‘博士’,但我觉得另一个才更贴切——‘巴别塔的恶灵’。”
“后来,我和赫德雷他们说明了情况,也就当我是心血来潮,我加入了‘巴别塔’,赫德雷他们也在‘罗德岛号’上停留了一段时间,我们执行了很多任务,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认识了scout。”
W的眼神由怀念逐渐变得失落。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卡兹戴尔的局势开始变得扭曲,我并不关心卡兹戴尔如何,我只关心特蕾西娅会怎么样,我第一次正视了凯尔希那个该死的老太婆,毕竟她的实力比我强得多,并且在殿下这件事上,我们的立场是一致的。”
W又沉默了,这一次沉默了很久,甚至眼眶有点发红,但是内里却爆发着疯狂的神色。
“她死了。那几天,不,那几个星期,我杀了很多人,只要和这件事有关,我也不知道我在做些什么,也许只是在发泄?”
“摄政王在特蕾西娅死后,统合了卡兹戴尔的所有武装力量,老太婆和那个兜帽人也不止所踪,我又碰见了伊内丝和赫德雷,在‘W’死的地方。”
“后来,我们离开了卡兹戴尔,我和他们一起去了乌萨斯,几经辗转,我们加入了整合运动。我主要是是想找那个报仇,就是那个带兜帽的出生,殿下的死肯定和这个巴别塔的恶灵脱不开关系,甚至可能就是他一手操办的。”
喀嚓,茶杯碎了,茶水冲淡了鲜血的颜色,但却治愈不了手上的伤口。
W咬紧牙,却不是因为手中的伤痛,而是因为心中的怒火。
突然,W被抱住了,墨尘把W的脸贴在自己胸口。
“没事的,W姐,都过去了,我虽然没有资格让你抛却过去,但是我觉得我能给你一个拥抱。”
胸口传来阵阵湿润,墨尘以为W哭了,便开始轻声安慰。
“哈哈哈,傻小子,被老娘骗了吧,我把手擦干净啦!”
W大笑道,眼角笑出了几滴湿润。
“臭小子,年纪不大,还学会安慰人了是吧。”
W揉了揉眼睛,一把把墨尘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