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狂徒胆敢在此放肆!"
白虹自城主宫邸之中怒斥而出。
李庆转向身边的十夫长问道:"可是此人私自闯入军营作乱?"
十夫长心领神会,点头确认:"正是此人,在大人领军戍卫执法堂之时,乘虚而入,重伤吾部,意欲越狱脱逃!"
依照李庆事先布下的台词,十夫长大声回应。
"狂徒!私自闯入军营,又胆敢潜入地牢劫囚,已触犯天龙仙朝律例,拿下他们!"
李庆毫不犹豫,立即示意十夫长擒拿眼前之人。
白虹内心震动,未曾料到李庆竟胆大妄为到直接在城主宫邸之内动手。
"我乃城主大人的亲信侍卫,你敢对我下手!"
白虹迅速祭出方世杰的名号以示震慑。
李庆轻笑出声。
"原来阁下是城主大人的贴身护卫,你们私闯执法堂,劫走囚犯,此事是否得到城主大人的默许或授意?"
他本就是来找方世杰算账的,若仅拘捕一名侍卫,绝非其初衷所愿。
白虹方才之言恰恰为李庆构陷方世杰提供了借口。
"外面是谁喧哗吵闹?"
深知事态不可持续发展的方世杰,决定不再让白虹继续发言,亲自走出府邸制止。
"原来是李大人驾临,不知带领如此众多高手光临我城主宫邸,有何贵干?"
方世杰面含寒霜,目光严峻地望着李庆发问。
"那就需询问阁下的人了,擅自闯入灵枢营,扰乱囚禁之地,我在这边,为了北冥域的安宁,日夜修炼,稳固阵法,返来却发现家中宝库已被窃取,此事必然令我部下心寒,日后谁还会随我一同修炼防护阵法?若因此无人再愿与我共守,那北冥域又有何人守护?届时若是魔族侵袭,遭受苦难的将是北冥域的芸芸众生啊!" 李清然一身浩然正气,神情痛惜地对方向世杰直言。
道德剑宗之理,李清然早已驾轻就熟,未曾亲身实践,却也能信手拈来。
面对李清然的话语,方世杰面色铁青。
李清然的口才确实了得,一番言辞瞬间让他站在了北冥域百姓的对立面。
“确有人胆敢冒犯军营,我也认为此人狂悖无度,然而你不能仅凭怀疑便拘押我的弟子问责,你说是其所为,有何凭证?” 方世杰并非易于对付之人,直接反驳此事并非白鸿所为,一旦李清然拿不出证据,他定会反戈一击,指控李清然栽赃陷害他人。
“哼,我麾下的修士遍体鳞伤,这些伤痕难道非得亲眼目睹闯营者的行径不成?” 李清然冷笑一声,料想对方必会矢口否认。
此刻并非现代,无法依赖监控一类的东西寻找证据。
“他们身上的伤口只能证明的确有人闯入了军营,却无法证实便是他们所为,莫要冤枉无辜之人。”
方世杰毫无动摇,只是些伤痕,确实难以作为白鸿等人犯罪的直接证据。
“方城主手段高明,倘若我没有确凿证据,你以为我会在此处质询于你吗?”
李清然冷笑着回应。
“此刻那修炼防护阵法营地牢的案发现场尚未触动分毫,昨日守卫不慎将灵石粉尘洒落其中,地牢之中现今仍有脚印留存,城主大人是否愿带他们前去比对脚印及现场遗留之物?此外,各位可曾更换鞋子?鞋底是否尚沾染着灵石粉尘呢?”
李清然早已布下天罗地网,胸有成竹才敢在此现身。
白鸿心头一震,低头望去,果见靴底附着一抹白色粉尘痕迹。
“今晨我便在城门口看见他们离开进城,直奔修炼防护阵法营地而去,我看这事十有八九便是他们所为!”
人群中突有一道声音指向白鸿,直接指认其罪。
“你们这群家伙,修行者在外苦战抵御魔族之际,竟敢趁机作乱劫狱,定要严惩不贷!”
围观的百姓纷纷谴责起白鸿一行人。
方世杰闻此眉头紧锁。
“城主大人!”
白鸿略显心虚地望向方世杰,如今形势对他们极为不利,此时唯有城主大人能够出手相救。
方世杰此刻亦头痛不已,手下兵力空虚,此刻又被对方占据道德高地,稍有不慎,自身恐也要遭人诟病!
“城主大人,贵府门下竟做出这般勾当,不知此事是否与您有所牵连?”
李清然故作疑惑状向方世杰发问。
“岂有此理!只怪我识人不明,竟收纳了这几个败类!来人!速将他们拿下!”
方世杰心意一动,此刻唯有毅然决然,狠下心肠割舍这伙弟子,否则恐怕只会让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境之中……
“既如此,便不再劳烦城主大人亲自动手,命尔等擒下他们!”李庆朝身边的修士卫队下令。
他决计不愿让这些罪徒留在城主府内,否则与未曾捉拿又有何异?十位修士队长立刻从守卫城主府的灵卫手中接过制伏令,将白虹及其同伙扣押在地。
方世杰亲眼见证这一切,白虹等人自知无法抗衡,只得任由处置。
“速速招来,所劫持之囚犯隐藏于何处?”李庆神色严峻,逼近白虹询问。
白虹瞪大眼睛望着李庆,满脸惊愕,“你莫非误会了?我何时劫持过人?分明我只是前往废牢一探,却并未寻得任何人影。”
“既然如此不肯坦诚相告?”李庆冷哼一声,手掌化作一道灵气冲击,直击白虹面门。
白虹瞬间被打蒙,须知李庆已突破至炼气四十重天,其力道非寻常修士所能抵挡,即便这一掌非致命,但也足以让白虹重伤昏迷。
“可知你所劫之人乃何许人也?那是方城主的亲子,北陵城副城主张文兴。他虽涉嫌煽动军心动荡,但仍不至于丧命。若你不交出此人,他的罪孽可就要深重多了!”
李庆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认定此事与方世杰脱不了干系,其在北陵城的威望必将受到严重影响。更甚者,李庆此举显然意欲断绝张文兴的生机!
“李庆!你休要混淆视听!”方世杰再也按捺不住怒火,冷冽地质问李庆。
李庆淡然一笑,自觉已达到目的,不宜继续施压:“方城主所言极是,张某的确无大碍,本座便赦免了他的罪行。往后安心居家,勿再涉足废牢之地,那里并非张少主这般温室花朵所能涉足之处。”
旁观之人皆以为李庆对 方世杰低三下四,实则暗藏机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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