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粉丝应该对他这样目中无人的态度而感到恼怒。
然而,那些人非但没觉得失落,反倒更为热情,兴奋的呼喊声,拍照的咔嚓声,以及不停移动的嘈杂声不绝于耳。
若要问他们为什么,他们估计也只会理所当然地回答:Jonmin本来就不是媚粉的性格,况且他那么帅那么有才,傲点怎么了!
就很离谱!
不过也不是所有人都这样,眼见Jonmin这么拽,有人恶意发言:“Jonmin,你这么拽,就不怕你们的新成员比你更受大家的喜欢,然后抛弃你?”
话音刚落,Jonmin终于停下脚步,他抬头,视线精准地落在那人身上,隐在墨镜后的眼睛带着头狼嗜血的狠意。
他掀唇,冷冷吐字,“滚。”
“傻逼。”
*
A城,盖世音乐节
舞台上,Zerk刚刚结束了一首歌,此时正是中场休息与粉丝互动的环节。
他拿起水杯,仰头喝了一口,而后,抓了一下头发,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容以及若隐若现的虎牙。
湖蓝色的瞳孔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折射出大海般的神秘美丽,一头金色卷发更是晕染出柔和又璀璨的光芒,他就站在那里,仿若神子降临。
“啊啊啊啊啊——”台下的粉丝看得疯了,纷纷用力摇动手里的荧光棒。
Zerk跟他们聊了一会儿,到了一对一互动环节,挑中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孩。
Zerk正微微笑着,冷不防听见他说:“听说你们马上要开演唱会了,Zerk,第四个成员也会一起表演吗?”
这话一出,整个场子陷入了一片寂静,无数人一边怒瞪着那个男孩,一边期望Zerk能回答“不”。
拜托了,让那人从哪来回哪去吧!
Zerk笑靥如花,拿起话筒,“当然,他可是我们的新成员呢。”
“那你欢迎他吗?”男孩不依不休。
“当然。”Zerk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尖尖的虎牙在这一刻完全显露出来,在灯光的照射下,竟显得有些寒光凛冽。
Zerk轻轻垂下眼,神情柔软无辜。
——有病
*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停在复式别墅前,车门被拉开,从中走出四个人,三高一矮。
矮的那个是个胖胖的中年男人,他看着面前三个又高又帅的年轻男孩,又是骄傲又是忧愁。
骄傲他们出道不过两年,便拿了别人或许终其一生也无法得到的成就。
至于忧愁……
“你们就不能在屏幕前表现亲密一点吗?你看看你们,一个两个唯粉那么多,可cp粉呢?有几个?!”男人简直恨铁不成钢,“你们就不能麦个麸吗?!就当是为公司做贡献好吧!”
另外三人理都不理,直接无视他。
经纪人叹了口气,“好歹装装样子吧,你们知不知道cp粉的流量有多大?”
Jonmin嗤笑,“别告诉我,就是为了这个,才塞了个人进来?”
喻晏看了过去,面色温和,“这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呢。”
他们倒不是对自己的组合有什么归属感,或者是把其他两人当做什么亲密的朋友。
事实上他们根本不在乎,也早就看透了彼此,反正都是一丘之貉的冷血怪物。
但是,不问他们的意见,就随意塞人进来,这种被控制的感觉,当真是……叫他们讨厌得不得了呢。
经纪人一哽,说实话,第一次知道公司的决定时,他也很懵逼。
他轻咳一声,“嗐,谁知道呢,公司的想法,我也不晓得啊。”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三人直接转身。
“喂!”经纪人急了,“别忘了今晚的直播啊!”
不行,他得跟上去控场,这仨祖宗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Zerk垂眸
——哎呀,真是……烦死了
……
推门而入,别墅里空空荡荡,经纪人挠挠头,“嗯?不是说人就在这里面吗?”
三人略过他,径直走了进去。
经纪人看了看时间,好家伙,马上就八点了。
时间就要到了,主角人却不见,这整得……
消息都放出去了,总不能放粉丝鸽子吧。
经纪人咬牙,喊了一声,“你们等等,我现在开直播!”
楼上,扶爻正睡得迷迷糊糊。
他在这里等了太久了,等得他又饿又困,在发现别墅里找不到吃的过后,他只好无奈地回房睡觉。
正睡得昏沉,小灵子突然喊他,“爻爻!爻爻!快起来了!他们已经回来了,直播开始了!”
扶爻一个激灵,坐起身,迷迷瞪瞪地揉了揉眼,差点分不清今夕是何年。
“爻爻,他们在楼下直播。”小灵子再次提醒道。
“哦哦。”扶爻乖乖地回答,意识却还在浆糊里沉浮。
楼下……直播,哦,对,今天是他出…出道的日子呢
扶爻懵懵懂懂的,摇摇晃晃地走下床,打开门——
小灵子一惊:爻爻,你还没换衣服!
阿采是Glory的忠实团粉,在喻晏、Jonmin、Zerk三家粉丝撕的天昏地暗的时候,她依然平等地喜欢着他们每一个人。
就在她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她也会永远的当好那个端水大师的时候,公司给了她重重一击。
Glory,空降,第四成员!
搞什么!
初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简直要疯了,什么鬼东西!那人什么来头!
在抵抗无能后,阿采愤怒至极地来到了今晚的直播间。
什么端水大师,去他妈的!她今晚就要在直播间喷死那家伙!
抱着这样的想法,阿采全副武装,做好了准备。
直播开始后,只看到了原本的三个成员,阿采先是一愣,然后松了一口气,她不禁在心里期待:或许公司就是开个玩笑呢,根本没有什么第四成员。
然而这样的想法在听到二楼传来房间开门的声音后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抬头,视线上移,然后傻在了原地。
二楼栏杆处站了一个身形纤弱的少年,他似乎并不十分清醒,懒懒站在那里时,眼眸微眯,半阖的眸子似乎要淌出水来,潋滟勾人得要命。
皮肤皙白剔透,恍若冬日初雪,乌发红唇,圆领微斜,露出叫人恨不得以唇舌勾勒的柳叶锁骨,美得如同古籍中叫人不敢直视却想要藏于暗室的精怪。
他迷茫地揉了揉眼睛,正正对上下面一众呆滞的视线,少年睁大眼,这一刻,他又化作不谙世事的纯洁稚子。
那么圣洁无辜。
……叫人心生旖旎暗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