熵三两口解决了早饭,不等那个雪域的域主想再攀谈几句,也立马带着小白离开了餐厅。
“呼……那么多域主,也太吓人了。”
走廊上,小白像是才敢呼出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似是有些后怕。
熵揪了揪它的毛,望向周围。
走廊上只剩侍者,塞纳维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他方才出现在餐厅似乎仅仅是为了暗中警告那两个域主不要对她有什么额外的心思。
那个叫海森的域主看起来比较木讷阴沉,一时间看不出什么其他的信息;
而那个叫雪的域主却似乎对她很感兴趣,可不知道她到底藏了什么心思……
熵:“不论怎么说,这些域主来到了这里,说明TA的伟业应该不会太远了……我们要抓紧时间。”
“其实我们之前那么些天,已经把餐厅周围的情况都摸得差不多了。”
小白歪着头分析,“所以这里的第一层咱们可以快速略过,主要把那些比较可疑的房间探查一下。”
熵点点头。
这个神殿虽然看起来很大,但……只要熟悉了这里的基本布局,倒比较好认清路线。
比如说第一层,主要就是大厅和餐厅等招待外来客人的地方,显得空旷;
而第二层往上走,就涉及神殿的内部了。不过几乎没有什么侍卫之类的在把守,或许也是TA自信没有人敢去触TA的霉头。
但熵决不能坐以待毙。
虽然自始至终没有人提及那“伟业”具体是指什么,但如果往最坏处想……
熵微微垂下眼睛,睫毛掩住眼底的情绪。
……往最坏处想,那就很可能……是再一次的……重启世界。
结合小白所说的上一次世界重启的惨状,熵必须尽可能地行动起来,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无非两条路——要么,是趁这个世界重启之前,找到玦并设法离开;要么……
就是阻止这一次的重启。
呼……
“那就根据我之前的规划,我们尽快探查掉这整个神殿,还要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熵深吸一口气,看向小白,“我们兵分两路,我左边,你右边,这样也能快些。嗯……你如果碰上那些有敌意的人,以目前的实力,至少也能逃生吧?”
小白想了想:“嘎……只要别碰到TA,我多少是能活下来的……”
“那么事不宜迟——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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熵几乎是地毯式地探查了神殿除主殿外的每一个房间。
走廊上也会遇到一些正在日常清扫的侍者,她一般都会等侍者路过后再去观察那些房间,不然自己大摇大摆的样子未免被有心人注意到后会招致猜忌。
比如现在,她呆在拐角,等着拐角另一边的侍者走过去。
“哼~哼哼~??”
那个女性侍者推着装着打扫物品器具的小推车,慢悠悠地走过,还哼着不知名的小调。
可能是看周围没有人,那个侍者微微晃着脑袋,甚至小声哼唱起来:
“嗯~我们是?~一簇微小的篝火?~是一粒不起眼的种子?~”
熵百无聊赖地听着。
这个旋律我之前似乎也听到有侍者哼过……还挺好听的……
她不禁想。
“我们在~无光的黑暗中禹禹独行?,如孩童般~向未知发出邀请~怀抱着憧憬~怀抱着希望~那原初的恐惧让我们战栗,那无知的懵懂将我们推向绝望……”
熵的表情慢慢变得微妙起来。
这个歌词……
“我们轻轻地~被谁听见了~被谁轻轻地随意熄灭了~?”
“尘埃一般~不留痕迹~?”
那个侍者的声音渐渐小了下去,她似乎唱完了这一段,人也将要离开这里。
熵想了想,抬起脚步,装作不经意般迎了上去。
“啊!熵小姐,您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是迷路了吗?”侍者关切地问。
“唔,不是,我……刚吃完饭,溜达溜达。”
熵含糊地说,“对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唱歌?”
“啊……”侍者有些惊慌,连忙躬身道歉,“对不起我……”
“没事没事,其实你唱得还蛮好听呢!我就是……之前似乎也听到有侍者哼过类似的旋律,就有点好奇。”
熵歪着头,问:“这首曲子,出自何处啊?”
侍者有些羞赧地红着脸:“其实……这完全算不上什么歌曲,只能说是一个流转已久的小调,也没有名字。”
“哦?”熵作出感兴趣的样子。
“这个小调的来源已经不可考了,我只知道是很久很久以前……甚至,可能在万种母树诞生前就存在啦!或许是因为旋律好听,生命之域的很多居民从小就听过这个调子,都会哼唱呢!”
熵若有所思。
“这样么……”
真是难得,在这种几乎没有人文发展的时代里,这首曲子居然能一直流传至今。
还是说,有人刻意保留着这首曲子?是为了缅怀什么吗?
熵换上笑容,看向侍者:“你的声音很有韵味呢!我还想听听,你能为我再唱一遍吗?”
“真、真的?”
侍者有点兴奋,不住地点头,“当、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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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一人一鸟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房间。
劳累了一天,却没什么特殊发现,这让小白有那么点沮丧。
“咱们的速度也算得上够快了吧……结果到头来……咕噜咕噜……”
小白话讲到一半声音变得沙哑,它一股脑把头塞到一旁的水杯里,喝了好一阵才抬起头。
“嗝~~~”
它打了个长长的嗝,继续方才的话,“……咱们就剩主殿没去看了,但要我说,我们这样贸然过去不等于羊入虎口,自寻死路嘛!”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
熵眼神散漫地看着天花板,疲惫地说,“唉……我还不能装作自己真是个小孩子……塞纳维知道我来历不一般,TA肯定也清楚。”
她顿了顿,又说:
“哎,不过你说……TA这些天似乎从没露过面呢,会不会因为有什么事导致TA现在无暇管这里的事?”
小白用豆豆眼盯着她:“你是想赌这个可能性?赌TA压根不会在意我们?大姐……咱就是说,别把自己看得太低了!咱要是被抓着,那后果我简直不敢想!”
“TA要是想抓我们,哪需要什么借口?”
熵翻了个白眼,“行了,我知道你怕TA。回头你就帮我在门口望个风,有什么不对的赶快通知我就行。”
“嘿嘿,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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