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2小时,但实际上,母树生长的动静几乎持续了一整晚。
明显不正常。
……
又是拖到中午才起来,熵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没办法,如同地震般的动静让她几乎无法入眠,直到凌晨才堪堪睡下。
话说,母树的生长……会与诺思说过的TA将要造成的“伟业”有关吗?
啧……
洗漱过后,她拖着迷迷瞪瞪的小白:“嘿!起床啦!”
“唔……呃?白天了吗?”
小白竖起蒜苗,炸起毛,舒展翅膀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它咂摸了两下,跳到了熵的肩上:“这破树真让人无语,就跟上学时大早上宿舍楼外的除草机一样烦人!”
熵意外地看着它:“你还上过学?!真的假的?”
“嗐!很久以前的事了。”
小白啄了啄翅膀,“以前世界还正常时,我好奇过人类的教育方式,就借过人类研发出来的仿生体——你可以理解为假人——上过一段,呃……你们人类所说的大学。”
它越说越得劲,扑棱了两下吐槽道:
“要我说,早八那真不是人上的!特别是还有校园跑!那不是纯折腾人嘛?!反正我见过的学生有的代跑、有的把移动设备拴在狗上让狗跑……没几个会大早上六七点起来的。”
吼呦~这是一只上过大学的鸟!
熵穿戴着外套,对着镜子理了理风衣,转头颇有兴趣地问:“那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我那会选了个人数最多的,以为会最具有代表性的——土木工程。”
“呃……”
小白看到熵一脸微妙的表情,顿时用一副果然的样子说:
“是吧?是吧?!你也觉得这个专业一言难尽是不是?”
熵目光飘移:“……我可没说。”
“我都看到你笑了!你的嘴角就没下去过!”
小白义愤填膺地喃喃:
“跟着那群学生实习那段日子真是让我……印象深刻,即使过了上千年我也忘不了自己打灰的那段日子……”
“你倒还挺认真的……后来呢?”熵问下去,“你真的毕业了?”
“没有,我的仿生载体因为暴晒损坏了,我就没再要求体验学校生活了。”
小白理了理羽毛,像是想到什么,问:“哎,熵,你应该也上过大学吧?学的是什么?”
“一种……交叉学科的专业,不过国内那个专业发展得比较一般,所以不值一提。”
熵穿好鞋子,走向门口:“记得在外面嘴巴闭紧一点,不该说的不要说。”
小白不以为然:“我说不说有什么不同?诺思那家伙不是知道我的身份吗?”
“不,诺思她……可能有些不一样。”
“什么?”
小白小眼珠子乱飘,有点激动、又有点紧张地贴在熵耳边悄悄说,“你是说……她是卧底?!”
“她对我有过类似的暗示,但不能完全相信——谁知道是不是故意下套呢?”
说罢,熵打开门。
看向敬业的侍者,她问:“我是……可以在母树范围内任何地方溜达,对吧?”
“是的,除了神殿的主殿,您可以去任何地方。”侍者看了眼小白,回答道。
“这个母树那么大,你们是怎么分辨路线的?”
“哦,您与我们不同,可能有所不知。”
侍者解释道,“我们都是母树上诞生下来的,天生就能通过母树的脉络辨别位置。当然,如果您想去任何地方,我们也可以为您带路。”
熵想了想:“唔……不用了,我就……自己随便转转。”
要是带着侍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自己的一举一动报上去,再说,行动也不方便。
“好的。母树附近也是有很多侍者活动的,如果您迷路了,可以询问他们。”
“噢。”
熵依照着昨天出门的记忆,三拐两拐走出了神殿。
看着外面复杂繁多的枝干小路,她一时间有点拿不定主意。
小白伸着头:“这地方就跟迷宫似的,咱们怎么走啊?”
嗯……
熵:“那就穷举吧!每遇到一个岔路,咱们就往最右方向拐,一个个试过去。”
“啊?那不要走累死啊!”
“你是鸟,只用飞就行了。”
熵翻了个白眼,“再说,谁说不能借助一点道具?”
“道具?”
“嗯哼~”
熵踢了踢脚跟,鞋子立马发生变化,作用在脚上的力量散发出淡淡的光彩——
仿若灰姑娘的水晶鞋一般,她的鞋子开始解构消散,复而建构成一双漂亮耐用的轮滑鞋。
她双脚一蹬,整个人就开始往前窜。
“呜呼~你这能力可真方便!”
小白惊叹着,“那理论上说,你是不是构建出任何东西?”
“理论上讲是可以,”熵小心避开树上的坑洼,“但实际上操作起来并没有想的那么容易。”
“为什么?”
“除非是恢复一些被损坏的物件,否则我平时也只会构建出一些简单的小玩意——就算是生命体,比如你这鸟的身子——我也是无法凭空赋予灵魂的底色的。”
要是她真的什么都能创造出来,早就弄出太空飞船飞向星环城寻找玦了。
“我去!你这已经很厉害了!”
小白有些激动地叭叭,“这样创造性的力量,放哪里能不被眼馋?再进阶一点那都是创世主级别的好伐!”
它嘿嘿一笑,用柔软的毛蹭着熵的耳朵:“大佬大佬~求带飞~”
“咚!”
熵弹了它脑门一下,面无表情道:“想什么呢?先能从这个世界活下来再说。”
“轱辘轱辘……”
她穿着轮滑鞋往前滑去,一边张望着附近的环境,一边留意来时的路。
繁茂的树丛充盈着雨后清新的气息,大片的绿色映入眼帘,让人心情大好。
也能留意到有侍者在枝丫的道路间穿梭,见到熵,他们都会恭敬地点头。
“……嗯?”
小白见熵脸上出现些许疑惑,问:“怎么了,熵?有什么问题吗?”
“奇怪……”
熵歪了歪脑袋:“之前看到枝丫间还有不少青涩的果实……怎么仿佛一夜之间…全都不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