赐婚圣旨送到了荣国公府,谢流筝听到圣旨的内容之后,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荣国公谢锦荣。
他抢过谢流筝手里的圣旨,一遍遍的看,看完之后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夫人,前几日我们还在说筝儿娶不到世子妃,怎么今天皇上就将九公主赐婚给他了?难不成是我们许的愿成真了?”
蔡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她对这个儿媳妇人选十分满意。
“是啊,现在这儿媳妇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再也不用担心筝儿不愿意成亲了,咱们荣国公府啊,后继有人了!”
尽管蔡夫人这么说,但谢锦荣的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焦虑。
“可是,筝儿这体质,九公主嫁给他合适吗?这不是祸害人家姑娘来咱们府里守活寡吗?”
也正是这个原因,谢锦荣一直不敢让景阳帝给谢流筝赐婚。
哪怕有大臣之女想要跟他们联姻,他也是找理由拒绝了!
谢流筝不娶,愁的还只是他们一家。
谢流筝若是娶了,那愁的可能就是男女双方两家了!
搞不好,这事还会闹到皇上的面前,说他不正常啥的。
到那个时候,荣国公府只会更丢人。
蔡夫人知道谢锦荣的担忧,她笑着道:“筝儿的世子妃,非九公主莫属。”
谢锦荣皱眉,纳闷的看向她,“夫人,此话怎讲?”
蔡夫人拉着谢锦荣的手回了房间,“夫君,妾身告诉你一个消息,你可千万别激动。”
“筝儿可以接触九公主,就跟正常人一样,不会有任何的反应。”
谢锦荣震惊的看向蔡夫人,惊讶的道:“夫人,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蔡夫人坐了下来,温声道:“这件事情,妾身也是上次去皇宫的时候,偶然间才知道的。”
“之所以没有告诉你,就是怕坏了人家九公主的名声,毕竟他们两人能不能成,妾身心里也没有数。”
“你我都知强扭的瓜不甜,若是九公主不喜欢筝儿,那妾身就算告诉你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又笑着道:“不过,据妾身最近的观察,我发现筝儿好似挺喜欢九公主的,而九公主对筝儿也是有好感的。”
“说不定啊,他们两人真的能成。”
蔡夫人说完,立马站了起来,一拍手道:“不行,婚期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了,妾身得赶紧张罗着准备聘礼了!”
“咱们筝儿的婚事啊,可不能寒碜,妾身要让那些说筝儿娶不到世子妃的人好好看看,他娶了多么尊贵的一个世子妃。”
不同于谢锦荣夫妇的兴奋,谢流筝接到圣旨,整个人都是傻的。
他坐在荣国公府的后花园里,看着石桌上摆放的圣旨,心情十分复杂。
梦凡问他:“世子,你难道不想娶九公主吗?”
谢流筝眼眸幽深如潭,他轻抿嘴角,自嘲道:“本世子怕她不想嫁给我。”
“你也知道,本世子在外面的名声有多差,这些九公主她都是知道的,她虽说没有之前那么讨厌本世子了,但也谈不上喜欢吧!”
“我觉得,她应该不愿意把自己的一生,托付给本世子这样的纨绔吧?”
梦凡倒是看得开,他倒了一杯茶递到了谢流筝的面前。
“害,世子爷你现在不是已经改邪归正,开始跟着夜王妃一起做生意了吗?”
谢流筝垂眸,纤长如玉的手指夹着一支金丝璎珞花戎簪细细摩擦,他面露愁绪。
“可烤肉店总归还没有开业,之后生意如何还是一个未知数,本世子哪里敢保证能给她一个未来呢?”
梦凡还是第一次见谢流筝这副瞻前顾后的样子,他觉得眼前的谢流筝,都有点不像他认识的谢世子了!
果然,再纨绔混蛋的人,尝到爱情的滋味之后,就会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梦凡鼓励道:“世子,你要是实在担心,不妨让夜王妃把九公主约出来,你们两个单独坐下来好好谈一谈。”
“属下觉得,既然你心里有九公主,就要尝试着大胆一点,说不定九公主也想嫁给你呢?”
谢流筝怔怔的坐着,“是么?”
骆轻歌会想要嫁给他吗?
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一辈子,可当圣旨下来的时候,他才感觉到了心慌。
骆轻歌不喜欢不学无术的男子,她跟别的女子一样,都希望自己的夫君文韬武略精通,是个盖世英雄。
谢流筝第一次觉得,之前的自己太混蛋了,浪费了很多的时间。
到头来,才发现自己除了家世好之外,一无所有。
夜王府。
骆斯年也把景阳帝给谢流筝和骆轻歌赐婚的消息带到了夜王府。
经过调查,纪云棠得知这事是丽妃从中撺掇的。
她放下筷子,拿起手帕擦了擦嘴,转头看向骆君鹤,有些纳闷的道:
“丽妃怎么会突然让你父皇给我哥和轻歌赐婚,她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骆君鹤剥完一只虾放在了她的碗里,淡淡道:“以本王对母妃的了解,她不会让父皇无缘无故的赐婚,除非这事对她来说,有利可图。”
骆斯年皱起眉头,满是不解,“给九皇妹和谢世子赐婚,她能得什么利?”
“难不成,她已经知道了谢世子不能碰女人的秘密,她是想让九皇妹嫁过去,这辈子都没有子嗣?”
纪云棠转头看了骆斯年一眼,挑了挑眉。
“丽妃的确已经知道了我哥的秘密,你的这个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
“但若真是这个原因,怕是要让她失望了,我哥别的女人不能碰,唯独可以碰轻歌,她这算不算是歪打正着,反而帮他们凑成了一对?”
骆斯年懒洋洋的一笑,不置可否道:“那丽妃娘娘若是知道,怕是要气死了!”
骆君鹤敛下眸子,深沉的桃花眼里藏着探究。
“本王总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
“别的不说,她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让九皇妹嫁的比骆芊雪还要好?”
这个确实疑点重重,但纪云棠倒也洒脱,她站起来道:“无论她安的什么心,总归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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