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魔幻的兖州府中。
日暮已逝,广阔的城市沉浸在黑暗之中,唯有一处坐落在西郊的“庄园”仍闪烁着幽幽光芒。
走近细看,这座壮丽的“庄园”仿佛映射着大明帝国首都紫禁城的影子,四周,持剑的卫兵悄无声息地巡逻着。
这座自洪武十三年起历时五载建造完成的“鲁王府”,如同一座小型的王宫,仅次于神秘的金陵皇城。
夜深人静,年逾花甲的鲁王朱寿鋐并未安寝,披着普通魔法师长袍,紧锁眉头,坐在藏书阁中,凝视着眼前的魔法羊皮卷,沉默不语。
藏书阁内,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龙血老管家躬身站在朱寿鋐身旁,浑浊的眼睛透露出深深的忧虑。
“杨国柱已率军抵达济宁了?”
半晌,鲁王低沉的声音打破了藏书阁的寂静,烛光似乎也因这声音颤动了两下。
“禀殿下,”老管家艰难地俯身,嗓音同样沙哑:“不仅如此,听说新的水道总监还在济宁城外,亲自检阅了军队……”
“来者不善啊……”
闻言,鲁王眼底的忧虑更深,皱纹因紧张而紧绷在一起。
“殿下,”老管家犹豫良久,鼓起勇气轻声说道:“我们鲁王府素来洁身自好,何必牵涉那些肮脏之事……”
“泰兴王冥顽不灵,您还想庇护他到何时……”
说完,白发如雪的老管家跪倒在地,瘦弱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刚才短短两句话已耗尽了他的所有力气。
令人窒息的寂静。
鲁王朱寿鋐坐在案牍之后,久久未发一言,只有角落里的魔法火盆偶尔发出噼啪声,但这微弱的声音反而使藏书阁的气氛更加压抑。
“罢了,起来吧。”
不知过了多久,鲁王疲倦的声音在藏书阁中回荡,让老管家惊讶地抬头:“王爷,您……”
二十多年的时光流逝,难道面前的鲁王终于想明白了,不再庇护那个为所欲为的“泰兴王”?
“让我再好好想想……”
面对老管家满脸的失落,鲁王朱寿鋐犹豫地摇了摇头,他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弟,怎能轻易割舍?
“王爷,切勿犹豫不决!”
“泰兴王私通白莲邪教,这是叛国的大罪!”
……
在神秘的鲁王国,鲁王朱寿鋐眼前的幻象仍旧困扰着他,犹豫不决,无法做出决定。那位毕生谦卑的老侍卫再也无法忍受礼节的束缚,毅然抬头回应。
轰鸣声中,时空震颤!
朱寿鋐未曾想到老侍卫竟敢如此直言相对,他本能地挺直了身姿,喉头深处发出不明含义的低吼。
这老狼犬竟有这般勇气,居然公开揭露如此深藏的秘密,难道不怕幽灵般的耳朵在墙壁后偷听?
若是寻常时刻,面对即将爆发的鲁王,老侍卫早已匍匐请罪,但此刻却硬气地对峙着。
"唉……"
几阵微风后,朱寿鋐无奈地摇头,凝聚的威严瞬间消散,如同被戳破的魔法气球,脸上笼罩着落寞,疲倦地倚在魔力编织的王座上。
家族的命运多舛啊!
老侍卫提及的“泰兴王”朱寿镛,是他的异母兄弟。
虽非同母所生,但他们一同在魔法森林中长大,情感深厚。然而,随着时间流转,原本和谐的兄友弟恭关系开始出现裂痕,泰兴王朱寿镛的行为日益放纵。
这一切,皆因那象征权力的“鲁王”称号而起。
万历二十二年,他们的父亲朱颐坦在一场神秘的咒语中离世,鲁王的称号传给了他们的兄长朱寿鏳。
可惜,好景不长,朱寿鏳自小体质虚弱,仅继承王位四年,便因神秘疾病离世。由于他膝下无子,鲁王之位按照“兄终弟及”的古老法术传到了朱寿鋐的手中,至今已二十载。
或许是命运的捉弄,尽管朱寿鋐体魄强健,年轻时也曾沉溺于魔法与美色,却始终未能诞下子嗣。
久而久之,鲁王宫内气氛变得微妙,以泰兴王朱寿镛为首的皇族成员开始蠢蠢欲动,等待朱寿鋐离世后,觊觎王位。
因此,朱寿镛开始秘密联络曲阜的孔氏家族,寻求他们的魔法援助,以便将来能顺利接过王位。
在天启年代,急不可耐的泰兴王朱寿镛在别人的怂恿下,暗中勾结白莲教首领徐鸿儒,并默认他集结军队叛乱。
朱寿镛设想,一旦徐鸿儒在山东站稳脚跟,打着鲁王府欺压百姓、横征暴敛的名义发动叛乱,朝廷便会剥夺他的王位,转交给朱寿镛。
然而,朱寿镛万万没想到,声势浩大的徐鸿儒只坚持了短短半年,便在朝廷的强力镇压下败亡。
事后,天启帝派出调查者查探鲁王府,结果发现所谓“欺男霸女”、“横征暴敛”只是徐鸿儒煽动民众叛乱的谣言。
家丑不可外扬,受限于种种考虑,鲁王朱寿鋐并未向朝廷揭发弟弟,而是选择了掩护……
在这片神秘大陆上,朱寿鋐,鲁王之尊,心中藏着难以言表的秘密。他知道,由于膝下并无子嗣,无论是否愿意,当他的生命走到尽头,鲁王的权柄必然落入弟弟泰兴王朱寿镛手中,延续着古老的传统。
因担忧自己逝去后无人供奉,鲁王对泰兴王的诸多违法之举选择了沉默忍耐。然而,令人惊讶的是,泰兴王竟重新与那些阴魂不散的“白莲邪灵”勾结,还开始招募门徒,其意图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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