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启顺一脸懵逼看着许阳的背影,不晓得许阳来折腾个什么劲。
等第二天干了?
周启顺用手指按了按,这和泥巴有什么区别?
他喊了两个人盯着,然后就去忙着准备基建的事,到现在还没有开工,虽然朝会的时候萧婥儿没说什么。
可周启顺压力大啊。
……
许阳、冯呆呆直接回家,哪都没去。
这几天萧婥儿都没找许阳聊天,许阳发消息也是已读不回。
许阳猜测萧婥儿那天就是酒后放纵,对自己放心,结果现在害羞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
李太后、陈太妃还等着我泡澡呢!
必须主动破冰,缓解和萧婥儿的关系。
让许阳另外郁闷的一点是,明妍搬到清幽小筑住了,和许阳保持了距离。
该做的工作,一点不落。
但直接把许阳当成陌生人了。
许阳有一种渣男的感觉,你在时候,我没有感觉;你走了,我才想你回来。
唯独和杨南萧的关系越来越好,私底下牵牵手、亲亲小嘴……再出格的事许阳就不会做了。
毕竟这他妈的是封建社会,要是来个未婚先育,杨嵩还不拎着菜刀来砍自己?
刚进大门,云中鹤就落在冯呆呆身边,“呆儿姐,您回来了!”
至于异父异母亲兄弟许景初?
直接无视了。
许阳也懒得和云中鹤一般见识,我好怀念在皇宫里泡澡的生活……我更加怀念李太后。
“许县丞,不好了,县衙里出大事了!”卫涛急匆匆跑了进来,满头大汗。
“出什么事了?”许阳打量道。
“昨日几个勋贵子弟出城打猎,把一个猎户的女儿车仑了。
那猎户要拼命,还被打成了重伤,房子也被一把火烧了。
那几个人丢下了两锭银子走了。
当晚猎户的女儿上吊自杀了,猎户拖着伤来告状。
海县令带着兄弟们去抓人,结果被抽了两巴掌,赶了出来。”
许阳脸色变冷,卫涛没有文化,说的简单,但现实更加残酷、血腥。
海刚峰这人虽然执拗、脾气倔,但是个有底线的君子。
“可惜啊!赎罪银,对吧?”许阳一语道出了关键点。
“海县令去抓人,周新不同意,但又没有办法。
到了勋贵家里,海县令肯定出言不逊、口吐芬芳,结果被勋贵被打了一顿,然后对方丢出了几百两银子,海县令又气又怒,没准还吐血了。”
卫涛没想到许阳猜中了。
别看海刚峰是县令,但许阳才是县衙的主心骨,出了这等大事,自然要来找许阳。
“走吧!”许阳朝外面走去,“不但为那猎户父女主持公道,还要帮刚子出气。
他妈的我太平县衙的人也敢打?
是哪几个勋贵?”
“景阳伯、信亭伯、金阳县子、平安县子四家。”卫涛连忙道。
公侯伯子男,老子连东虚侯的儿子都收拾了,我怕你们?
许阳胸口憋着一团火。
理智告诉他,这件事和他没关系,被打的是海刚峰,他不出头也没有人会说什么。
可许阳过不了那个坎。
“走吧,去看看刚子!”许阳又喊了一声:“呆儿姐,在家里待着,别乱逛,我去去就回!”
冯呆呆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别问,问就是许阳教的。
……
太平县衙旁边一个朴素的小院,海刚峰一家三口人和一个老仆人住在这里。
房子租的,里面还不如普通百姓。
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夫人在灶台前熬粥,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在院子里。
海夫人和女儿海珊珊。
看着朴素的生活,许阳心中忍不住感慨:“你丫的好歹是个六品官,你过的这么朴素,岂不是我家女帝的脸吗?
你的俸禄去哪里了?”
“夫人,这位是许阳许县丞!”卫涛介绍道。
海夫人连忙放下柴火过来行礼,“许县丞!”
“嫂子不必多礼,刚哥呢?我来看看他。”许阳摸了摸海珊珊的头,长的像母亲,挺漂亮。
但这衣服到处都是补丁……你他妈的这么清廉,你成什么亲啊?
海夫人连忙带着许阳来到屋内,海刚峰躺在床上,鼻青脸肿的。
而坐在一旁陪他聊天的周新却毫发无损,这就让人值得多想了。
“刚子哥,你咋被打成这样了?你的嘴这是多臭啊,才让人家下这么狠的手。”许阳调侃道。
周新没绷住,噗嗤笑出来。
许阳说的是事实,那几个纨绔属于勋贵底层,他们的父辈只有一个闲职,按照常理最多辱骂海刚峰几句,再丢点银子出来结案。
都把海刚峰打成这样了,殴打朝廷命官,哪怕是互殴,也是要背责的。
海刚峰被气的胡子差点飞起来,“许景初,你来干嘛?看我的笑话?”
“刚子哥,你还真猜错了!”许阳摇摇头,“有人殴打了太平县令,这得拿人归案审理啊!
小新哥,殴打刚子哥的人都抓起来了吗?”
周新委屈道:“许县丞,人家几十号人,都是上过战场的老兵,咱们县衙的人打不过啊!”
“一群废物。”许阳骂道,“刚子哥,你放心!
虽然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也不顺眼,但这件事我帮你出头。
咱们太平县衙什么时候轮得到外人欺负?”
“许景初,你不要胡来!”海刚峰强迫自己忽略许阳连讽带刺的话,他怕许阳带人去打架。
“你看我像那种人吗?”许阳感慨道:“刚子哥,你把今天的事情详细讲一遍,小新哥,你做笔录,我亲自拿着状纸去找杨府尹。
这不单单是打太平县衙的脸,也在打京兆府的脸啊!
一帮子混吃等死的勋贵也敢蹦跶?”
周新露出诧异的眼神,以他对许阳的了解,直接打上门才是正解,怎么会去杨朝晖那里告状?
“小新啊!”许阳拍了拍周新的肩膀,“你不会以为这个案子很单纯吧?
杨相带头清查土地,文官不得不配合。
以康王为首的勋贵、皇室宗亲恨的牙根疼,这件事哪里有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刚子哥,老老实实在家里养伤,哪都别去,县衙的事交给我!”
海刚峰脸色煞白,他本来以为只是一个简单案子,现在才发现是自己太单纯了。
许阳拿着状纸走到院子里,看到那白粥、咸菜,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塞给海夫人,“嫂子,别让刚子哥知道。
跟着那头倔驴让你受委屈了。
给孩子买点好的,你看看孩子瘦的!”
“许县丞,这使不得……”海夫人哪里敢收?屋内那是头倔驴啊!
“别闹,再闹刚子哥听见了!”许阳把银子塞进海夫人手里走了。
周新站在门口,看着许阳的背影,这个男人有点人情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