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书梵微微蹙眉:“张毅,如果这些肉被海中的鲨鱼或海豚吃了,它们岂不是也会丧命?还是掩埋了吧。”
我宣布:“不可,山豹的遗骸必须妥善处置,我们的地下族人已许久未尝肉味,若草率掩埋,恐有饥肠辘辘的族人受本能驱使,挖掘出来食用。如今每个猿人都是部落的无价之宝,不容任何损耗。”
徐菲菲建议:“不如焚烧,对这异兽的尸身我们尚不了解,若污染了我们的海鱼食物,该如何是好?”
我望向徐菲菲,轻点其头,“你言之有理,那就烧毁。”
话毕,我转向赤鬃,示意他搜集些薪材,他应声点头,随即召集几猿,入林拾柴归来。
我们将柴薪堆积一处,投入山豹的遗骸。烈焰熊熊燃起,尸骸在火舌中消融,浓烈的焦烟扑面而来。
那气味令人不适,我们纷纷后退,挥手驱赶袭来的黑烟。
半个时辰后,山豹的遗骸化为焦炭,不再适于食用。我们在海滩上挖掘一穴,予以深埋。
完成这一切后,我的胃开始低鸣,众人皆显疲态,毕竟全天都在忙碌。
我引领他们返回猿人群居之地,疤脸他们除猎得山豹,还有三只野兔、两只野禽,屠宰后可熬成肉汤。
长臂的渔获颇丰,捕得四十多条海鱼,薛导师已在神杖附近敲削木棒,以结绳记数。
薛导师的结绳计数法简单明了,三根绳索,以十为单位,一目了然。
若将来储粮过千,只需添一绳,再多亦如是。当然,粮食存满万石,目前仅是美好愿景。
孙梓玥暂无需统计,因疤脸狩猎的食材当晚即会炖成肉汤,喂饱众人之口。
我与颜书梵等人寻到篝火,围坐共议今日各组事务进度。
米雪的小组中有懒惰避工的猿人,颜书梵的小组中有沟通难题,宗伟大的团队则因琐事争吵不休。
各式问题困扰,拖慢整个团队的步伐,若不及时解决,日后必成大患。
况且,疤脸每日能带回的猎物有限,连满足大多数猿人的温饱都难以保证。
此刻,部落的每位猿人都在竭力劳作,为了整个部族,若不让他们填饱肚子,恐怕早晚出乱子。
我深深吸气,坚定地说:“绝不容个别猿人阻碍整体的进展,我会与赤鬃商议,派遣几位精锐猿人,监督所有人的工作。”
颜书梵沉声道:“张毅,食物乃生存之源,如今,精英猿人们是食物生产的关键力量。若再从这稀有的精英群体中抽调力量,恐怕食物供给将难以维系。”
我回应:“阶级分化有助于界定每个人的职责与权利,以及他们在魔法世界中可享用的资源。尖耳精灵在这方面做得极佳。目前,猿人部族的阶级结构尚处稚嫩阶段,亟需清晰化。我们必须推动他们的生产力进步,同时促进社会制度演进,确保部落资源倾向那些能为社会创造更多价值的猿人,如此,部族方能持续发展。”
目前,猿人部族面临一个挑战:以红毛为首的三巨头已对上层精英握有强权,然而精英阶层对下层的管控尚为空白。这使得当我们引导大多数下层猿人从事繁重任务时,遇到问题却无人协助解决。
我们终究是外来者,对猿人们并无实质性的威慑力。我或许稍好,历经一年多,已在他们心中树立起神秘的形象。他们可能因敬畏而不敢轻举妄动,但颜书梵等人则不然。
徐菲菲与我不同,面对不听指挥的猿人,红毛作为领袖可以直接施以教训甚至替换人员。然而颜书梵的队伍缺乏高层支持,长臂忙于捕鱼,疤脸忙于狩猎,他们无暇也无需亲自处理这些琐事。
于是,设立能够监管并处罚下层猿人的精英阶层变得至关重要。毕竟,在任何事务中,若缺乏监督与惩戒机制,成功将异常艰难。
颜书梵深思,徐菲菲则言:“若不先满足他们的基本需求,就算红毛任命了有惩罚权力的精英猿人,也难保不出乱子。”
我望向徐菲菲:“待红毛他们掌握射击技巧,我们就引领他们进入后山。”
徐菲菲惊讶:“张毅,你疯了!去招惹后山的巨蟒作甚?”
“当然是猎杀它们作为食物,一条巨蟒足以喂饱全族两天,捕获四条便是八天的食物,为何不为呢?”我回答。
徐菲菲反驳:“张毅,你岂未见识过巨蟒的恐怖?你这是去送死吗?”
“真正的勇士,是在血与火中锻造的。仅靠这样的训练还不够。”我回答。
徐菲菲说:“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会陪同!”
我笑着看她:“当然,到时候你可以和疤脸一同去狩猎。有了你的加入,我相信狩猎小队的收获将翻倍。”
颜书梵依旧忧虑:“张毅,别冒险了,一切应循序渐进,等秋季丰收,问题自然迎刃而解。”
我言:“不能单纯依赖田园,冒险仍是必要的,再说,唯有填饱猿人的胃,大计方可事半功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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