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发生了何事,我赶忙上前迎接他。
“发生何事了?又出状况了?”
肥猴满脸焦急,呼吸急促,仿佛遭遇了生死攸关的大事。
谁知他一把抓住我,开口说道:“兄弟,别想不开,不过是与徐师兄闹了矛盾罢了,不至于此。”
我一头雾水,挠挠头:“我说,你在讲什么呢?”
“有人传你冲向海边去了,是要投海自尽吗?”
“我投你……”听得此言,我哑口无言,既然你知道不至于,我又怎会做出此举。
肥猴愣了好一会儿,愤慨道:“哪个混蛋说你要自寻短见的,老子非要找他算账不可。”
我长叹一口气,朝着居所方向缓步走去,心中纳闷到底是谁这般无聊,编排我的谣言。这样的人,我也恨不得将其置于死地。
见我安然无恙,并得知我只是来找些食物充饥,肥猴立刻焦急起来:“哎呀兄弟,你怎么能这么想呢,缺吃的你就直说啊,胖哥还能让你饿肚子不成?”
我摇头微笑:“你想多了,到了饭点,家里那几位也得吃饭呢。”
“几个师妹又能吃多少?走吧!到我那儿拿去!”
肥猴的确够义气,只是如今我已不便再去他那里讨要食物了。早晨还在大雨中豪情壮志地说着硬话,结果才不过一个上午的时间,转身就去找人求助提供食物,若让人知道了,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虽然感激他的好意,但我还是得顾及颜面。
“刘工他们如何了?”我问道。
灵猿尊者胖猴开口道:“无妨,纵火之前他便嗅到了异香,早已悄然离去,归来已有片刻。我还纳闷呢,这小子平日里胆小如鼠,今日竟半点儿惊惶之色不见,仿佛他早就预知此事一般,你说此人是否通灵?”
刘真人的心思岂是凡夫俗子所能揣摩,但只要他安然无恙也就罢了。
“他还私下告诉我,等人散尽之时,你要去找他,他有要事与你相商。”胖猴满脸疑惑:“你知道这其中寓意何在吗?”
“或许是对我有所倾心,欲与我独处一室,谈谈情缘之事吧。”我随口敷衍。
胖猴一听,顿时吓得一跳:“我去,你口味可真重,离我远点。”
“玩笑而已,定是刘真人有所布置,听其安排即可。”我笑着回应,心中却暗自思量:刘真人此举必有深意,他向来行事果断,必是有重大事务在身。
如今妖氛弥漫,线索模糊不清,我们不便贸然启动飞舟建造计划,看来他是想到了应对之策。
来到灯塔之下,胖猴依旧要求我去取食,却被我婉言谢绝,直言夜晚将在家中等候刘真人前来详谈,我已决定不再前往彼处。
胖猴离去后,我步入屋内,只见众人已在炉火前围坐,纷纷褪去浸湿的衣物,我也跟着坐下取暖,将筐中的食材交由杨仙子烹煮。
早餐与午餐合并为一顿,尽管腹中空虚,但也只能如此将就。她们都默契地未提及饭菜之事,反而劝我暂且放下劳碌,休整一日,总会找到解决之道。
直至黄昏时刻,刘真人终至,他身穿以茅草编织的蓑衣,头顶几片硕大的树叶,冒雨走进屋内。见我在此,他无奈一笑,举起手掌,手中握着一些切割整齐的肉类。
“胖猴非要塞给我,让我转交给你,以防你们饥饿,他还说用完后再给你们补给。”
心中涌起一阵感动,胖猴这人确实够义气,只是如此行径免不了引来他人嚼舌根,但他对此毫不在意,我也便坦然接受了他的好意。
待刘真人落座后,徐菲琳与王子晴主动起身,各自回到床榻歇息。炉火前,刘真人擦去脸颊上的雨水,似乎有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他目光环视四周,旋即低头低声道:“近来发生的诸多变故,唯有我们最为明了,而在其中,你的智谋最为出众,故我前来与你共商对策。”
我长叹一声:“你就别捧我了,原本我以为自己多少有点儿见识,如今却是一团乱麻。”
“嗯,我同样不明所以,总觉得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伺我们,而且还不止一双。”刘真人满面忧虑地望向我。
“你与徐猛之间似乎矛盾重重啊,嘿嘿……”刘真人说到这里忽然笑了起来。
我心中一愣:这么严肃的事情,你为何发笑?
刘真人轻咳两声,低声解释:“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咳咳,这其实都是徐猛刻意为之。”
“此话怎讲?”我不禁眉头紧锁。
刘真人微笑道:“自从上次那批人归附于他之后,夜间发生的种种怪事你应该有所耳闻。”
“咳,这个我自然清楚,我还因此背上了冤名呢。”
"那是刻意为之,徐猛根本未曾对你起疑,他明察秋毫,清楚是孟家之人秘潜而至。"
"何出此言?"我几乎要离座震惊:"我这几日忧心忡忡,你却告诉我一切都是故意为之?你们这不是戏弄于我吗?"
"莫急,莫急。"刘工稳稳地按住我的肩头,示意我坐下:"坐下说,此事实属无奈之举,我们必须继续演出这场戏,让那位内线成为我们的耳目,向孟家之人传递误导的信息。"
我不禁苦笑连连:"那你们至少也应该告知我一声啊。"
刘工微微一笑,露出一丝狡黠:"自然需要有人毫不知情,如此才能更好地迷惑他们。"
"那你们……"我眉头紧锁:"我的灵酒与水行符衣……"
"都安然存放在我们那里,且隐藏得极为隐秘。"
"哎呀!"我愤然起身,几乎气炸了肺:"原来一切都是你们所为,究竟意欲何为?"
自那天早晨孟家长老断定并非其所窃,我便对自家同门产生了疑惑,未曾料到这一切竟然是他们精心策划,故意盗取。
这其中必定有个深意所在。
站起身来,我告诫自己保持冷静,再度坐下,凝视着刘工机敏狡猾的笑容,我逐渐悟出了其中的道理。
徐猛故意栽赃于我,旨在制造门派内的纷争,而刘工又暗中授意他人将我的灵酒与水行符衣盗走,使我愤慨之下私自行动,意图找孟家报仇。随后徐猛责备我未事先告知他,给我带来了诸多不便,并利用此事激化其手下的对我之恨意,使得门派内部矛盾加剧至如今剑拔弩张的局面。
这一切都是为了掩人耳目,令那位内线顺利接近孟家传讯。
那么接下来,又该如何布局?
"看透了吗?"刘工见我已平复心境,呵呵一笑:"我就说你最为聪慧嘛。"
"你们这样做,唉,唯独瞒着我一人,实在不够兄弟。"我摸了摸头,拿起浸湿的道袍在一旁的灵火上烘烤。
此刻心中只想立刻前往徐猛之处,先重重踢他几脚解解气。
"下一步有何计划?"我询问道。
刘工摩挲着下巴,沉吟片刻:"嗯……我猜想你应该能再添一把火。"
"如何添这把火呢?"
"你觉得该如何添这一把火呢?"
"我哪里知晓,连你们的计策我都尚未全然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