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喊声,前方的小绵羊猛然跃起,跃至远方,瞬间消失在密林之中。
哎呀妈呀!
箭未离弦,已无法再射出。
远远地,酒保刘气喘吁吁地向我挥手,一脸嬉皮笑脸:“张兄,你怎么跑这么快,我们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你,差点被毒蛇给缠上了。”
四个人远远站着,不敢靠近。
该死!
到手的肥肉飞了,这可是我们一周的口粮啊,若是抓不到这只羊,我得苦熬一周!
老子非宰了你们这几个混蛋不可!
我拉开弓,毫不迟疑地瞄准酒保刘,只见他们四人立刻拔腿狂奔,转眼间无影无踪。
此刻的心情,难以言表,一股愤怒的火焰熊熊燃烧,我甚至想生吞了这几个混账家伙。
森林逐渐恢复宁静,十分钟过后,我终究接受了现实,留待下次再对付那些混账,现在只能继续在林中搜寻。
穿行在丛林之中,接近上次遭遇马蜂的地方,离那条河不远,我不由想起了初次遇见许菲琳的情景,那次真是痛苦又甜蜜的经历。
思绪飘忽间,突然有种便意。
环顾四周,我找了一棵大树,扯下几片大叶子,蹲下身来,体验热带丛林的热情与肠胃的“热情”,当一切释放出来时,我的情绪也随之升华。
要是手中有根烟,我定会即兴赋诗一首。
不远处的树枝上,停着一只鸟,不知何时驻足于此。我悄悄探头观察,它腹部金黄,背部乌黑,一张巨嘴比身躯还要庞大,我一眼就认出这是一只典型的巨嘴鸟,颇具攻击性。
看到这家伙,我不禁一笑,这大嘴若是做成卤味,足够啃上一阵子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先来一箭再说!
还没来得及提起裤子,我就掏出身边的弓箭,搭上箭矢,瞄准那只巨嘴鸟。当然,我这样的姿势并不指望能射中,只是借此排解一下无聊的情绪。
就在这时,酒保刘带着人又出现了:“哟,张兄,好兴致啊。”
几个人趁着我如厕之际,站到了那棵树下,酒保刘喧闹着,那只巨嘴鸟很快被惊飞了。
"哈!" 刘四,那酒吧侍者,满脸得意,又一次打断了我的狩猎。我来不及擦拭身后的泥土,立刻瞄准了这家伙,今天非得让他带伤离开,不然我就改姓刘!
没想到,我刚拉满弓,刘四已带着几个手下躲到大树背后,还在那儿放肆地大笑:"张兄,我们只是打个招呼,不用这么认真吧。"
我真是哑口无言,这种跳梁小丑实在惹人生厌。我调整呼吸,不能让蠢货打扰我享受这宁静。等我心情平复后再跟他们算账。
我抬头望向刘四所在的树,那只被惊飞的大嘴鸟在林间盘旋一圈后,又飞回了那棵树上,大概是好奇这些穿着衣服的哺乳动物,想要观察刘四他们。
两分钟后,我心满意足,顾不上身后的事,只见那只大嘴鸟突然振翅飞起,扑腾着翅膀,转瞬消失在视线中。
就在这时,树上一个翠绿的身影缓缓滑落。我头皮发麻,汗毛直立,血液仿佛凝结。树干上,一只足球般大小的绿蜘蛛从刘四的背后悄然滑下,毛绒绒的身躯令人畏惧又作呕,看似食鸟蛛,却又截然不同。
它绕到刘四身后,又沿着树干缓慢爬行。我紧张至极,还没来得及警告,大蜘蛛猛然发动袭击。只听见一声凄厉的惨叫,接着刘四他们如见鬼一般倒地,全身瘫软,不敢动弹分毫。
他的一个手下被蜘蛛狠狠咬中背部,毒牙深深刺入脊椎,那人痛呼求救,颈动脉鼓起,半边身体开始发黑。
剧毒!
砰的一声,那人倒在地上,手无助地伸向刘四。刘四惊叫一声,挣扎着向后退,目睹同伴的惨状,他已崩溃。
从刚才幸灾乐祸的捣乱,到如今恐惧的颤抖,这转变真是讽刺至极!
绿蜘蛛以致命的毒素迅速结束了他的生命,随即转向刘四。刘四瞳孔紧缩,面如死灰,脸部肌肉扭曲。他拽过一个手下挡在面前,竭力推开蜘蛛,同时拔腿狂奔。
他的手下紧随其后,亲眼目睹了死亡的降临,一个倒在他面前,一个成了绿蜘蛛的目标。
一声惨叫过后,那手下颤抖着倒地,很快因痉挛而亡。
太可怕了!
这一切都在短短几秒内发生。我正打算逃离,却见刘四带着手下向我这边冲来!
我靠!
你不死,我也要灭了你!
但我哪有时间对付他,那绿蜘蛛在地面移动的速度比猎豹还要快,八条腿如同飘浮在地面上,疾驰而来。
我毫不迟疑地疾奔,刘酒保紧随其后,三人如同被恶鬼追赶,穿行在茂密的森林中。
我们仿佛成了猛兽追逐的目标,森林因我们的狂奔而喧闹,小动物们被吓得四处乱窜。片刻后,我们以短跑运动员的速度甩开了绿色的蜘蛛。
或许是它失去了兴趣,或是离开了它的领地,它不再追赶我们。我们瘫倒在草地上,大口喘息,此刻说什么也不敢再接近树木了。
短短的几分钟,我见证了两人的悲惨死亡,经历了生死逃亡,对这片森林的恐惧更深了。每次踏入这里,都伴随着巨大的风险。如果刚才我在那棵树下方便,此刻我可能已经全身乌黑,痉挛而亡。
外界会如何评价我呢?
他们会说张哥因为上厕所过于激动,结果丧命了吗?
我惊恐地环顾四周,看似宁静的地方暗藏杀机,那些传说中的致命杀手已显现,这片森林我再也不敢涉足了。
砰!
我一拳击倒刘酒保,他的嘴角渗出血丝,瞪着我,愤怒地质问:“你竟敢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