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途跋涉,冬天到了,雪没下,神灵氏降了些雪给大家过过打雪仗、堆雪人的瘾。
死亡骇浪风起云涌,天上的色彩红红火火热热烈烈,像海上的血被天回收了做妆扮,暗淡的耐人寻味。
三艘大小不等的船陆续驶进一片干净开阔的海域,指路明灯是排在末尾的神船,他们到这的年限最久,把亡海绕了几遍,比较熟悉海域与海域间的些微差别。
没了沉船的隔阂阻碍,它们和谐地并排前进,有浩浩荡荡奔赴战场的威武架势。
三艘船中慕容风澈是老大,风吹雨打都不怕,他爱去哪去哪儿,大家听从调遣。所以,当他宣布要清剿拓跋恢那狗杂种的势力时,神灵氏和孟婆义不容辞跟随。
天上厚厚的云层长得千奇百怪,风吹不散它们,它们是一个大家族,紧锣密鼓地团结拥抱在一起。
云层下,天气发闷,辽阔的海域出现难得一见的壮观场面,许多各种各样的船紧紧簇拥在一块一同前进,仿佛一座安居乐业的船岛慢腾腾地移动,它们很笨拙,一个小时走不出一米,因为船没开,随浪漂走,这里是拓跋恢辉煌的基地。
三艘船向船岛进发,没有一丝畏惧,对方好似侦探到了敌情,也派了三艘船火速赶往这个方向。
慕容船等船船上还有末影人,而敌方的船大约是纯人力控制,末影人是阎罗王的直系下下属,一旦他们脱离阎罗王的监控超过六个月,将自动除名灭亡。
他们一艘船上没几个人,攻击力分散,有的控制船运行轨道,有的放炮,有的权衡利弊,哪里是所向披靡兵不厌诈的三船联合的对手。
擒贼先擒王,慕容船和囚马船直接避开他们,侧边神船船长神灵氏发力驱逐他们。不,是轻而易举的就击毁了他们这些小喽啰的船只。咕嘟咕嘟,仿若响起了烧菜的声音。
不怪他们是罪有应得的,他们也是在为主子赴汤蹈火,怪他们猖狂伧俗没认清形势,怪慕容不念旧恶痛下杀手,怪他们高歌一曲就冒着敌人的炮火前进,暗黑的夜幕下是一片惨白,这种奋不顾身为一个主子不惜命的白是光辉灿烂、灿烂千阳的白。
慕容风澈不知自己对他们的仇恨从何而来,可能为了在冒名顶替的孟婆前展现他雄厚的实力,或许只为孟婆能挽留他而重创拓跋恢的船岛,无论处于何种目的,无冤无仇杀害人家看上去都挺谐谑的。
三艘归拓跋恢统一管辖的船像企图站在海面的长颈鹿闷声闷气地入水,可对神灵氏来说,收拾、嘲弄他们不费吹灰之力。
船岛的主力军乱了阵脚,一次性派遣在船岛之外的八艘船同时进攻慕容等船,这些船的造型奇特,设备升级,大炮瞄准性更优越。
慕容风澈一点不慌,同时朝对方船只的桅杆甩出八枚飞镖,正中目标,他们的桅杆和风帆轰然倒塌,甲板上的船员纷纷撤离,没有风帆助力,船行进艰难。
慕容船船头中了一弹,深深的坑,粗粗的木纤维裸露在外。他唰地陆续飞出几十枚飞镖将八艘船两侧和船尾的各个发射孔卡死或破除。
敌军急得火烧眉毛,进退两难。
乘胜追击的大好时刻,囚马船上的孟婆愀然作色,面容威严,将她的生物武器投放,这些生物大都长着獠牙虎眼,攻击势如破竹, 三下五除二的功夫,敌人声泪俱下哎哟哟喊痛,像几岁的幼儿,语言不足以支撑他们的认知新高度。
神灵氏又将彻底击溃船只,贪得无厌拉住她的手,“记住后面留几艘船。”后续工作留给神船,慕容船一马当先,囚马船尾随其后。
那些为虎作伥的动物迫害完八艘船上的人后飞到将近百来艘船围成的船岛,聚集在它们上空,像一个专门啃噬木船的黑云怪兽,拓跋恢部下人人趋利避害,别有用心者更是避而远之,自身难保的情况下哪里还顾得上为他死活。
大敌当前的消息迅速传遍船岛的每一个角落,瞬间蔓延至船岛中间富丽堂皇的拓跋船上。船长和一众主帅先是闻风丧胆,而后强打精神声色俱厉,言之凿凿地说必须惩恶扬善杀死这些毛头小子。
拓跋恢站在主船船顶也就是船岛的制高点,一言九鼎,对各船的分船长发布调换阵型的命令,对成百艘船的弓箭手发号施令……“他姥姥的敢这样伤我军士气。”
上百艘围成岛的船只训练有素,船长心里也有数,调遣全军开船移位。眨眼功夫,船岛便像毛线球拉成了一整条直线,在海面上形成一条漫长的海岸线。
他们的水手将船与船之间用铁链栓在一起加速向三船运行。他们的弓箭手蹲姿跪地,两两配合着朝天空发射火箭矢,将天上凶狠的飞鸟烧死,将水中游的恶鱼刺死。
孟婆损失巨大,可这些凶狠的生物她留有种马,她是个走一步看十步的人,再者说这些长相丑陋的生物无人过问,死不死无所谓,战斗牺牲了是它们的光荣。
甲板上箫飒等人吹着凉爽的秋风,观看这样一场壮观的风雨,慕容船长怒吼道,“你们还不进船长室发炮,等着我替脑子长脓包的你们收尸啊?”
船长向来不是个口蜜腹剑之人,清明宿舍的人进入船尾船长室,另三个少年进入船头船长室。漱石他们在自家船上扞卫。
箫飒仍是霸占放炮手的位置,加农炮的炮弹随便放,一排百来艘船,即使他技术再烂眼神再不好,也能一击即中,但百步穿杨说不上。
它们像平平仄仄但摆放不恰当中间没有隔隙的瓷瓶子,炮弹就是掷的载有过量火药的保龄球击倒他们。
拓跋恢站在巅峰之位靠狂野的呐喊与绵延几公里宛如一股木浪涌向三船的百船对话,他年龄不大,声音却异常粗暴。
箫飒闲暇时举起望远镜看见,百艘船旁边的几十艘木船突然比中间的船只提高速度,好若两根翘起的尾巴向三船鞭策而来,又如一个母亲敞开怀抱迎接子女入怀,可是最毒妇人心啊!
慕容风澈明白,百来艘船向三船拢近蜿蜒,逐渐形成将他们围住好瓮中捉鳖的包围圈。
有几艘船船毁人亡,但是铁链紧紧牵拉它们,不让一艘船落后,它们仍是一面无懈可击的钢铁之墙。
拓跋恢眼里流露出高傲自大的自负光泽,对船员们报了寥寥数语的奖励,他们的士气一下突飞猛进变态高涨,看来他已势在必得,高枕无忧。
包围圈已然形成,大炮效率不高,击中寥寥几船无济于事,慕容船遭到的损害和代价极高,光线的外表已惨灰尘劣。
孟婆狡黠,运筹帷幄,双手手背对着前方船只,手心运动,将她的必杀技囚原野马送向对面船只。
她一出手,大家都盯着她灿若星辰的招数,闻之骇然,一匹长发俊逸只有轮廓的淡金黄色插着翅膀翱翔的野马嘶鸣着跑向主船,沿途撒下繁星点点的金黄光点。
叫人一觉不醒的高贵马匹绕着拓跋船们飞着跑了一圈便凭空消失,众人擦白雪亮的眼睛,寻不到马曾来过的丝丝毫毫的痕迹,神思恍惚,恍然一梦。
孟婆嘴角钩着谦虚,百来艘船的能人都化作残暴的个体与队友自相残杀,与兄弟互搏,船上流血流沫兵荒马乱。
这可是她的得意之作,连自欺欺人无人能比的慕容也对马首是瞻的她另眼相待,对孟婆能制裁人的实力敬佩不已。
千呼万唤的狼奔豕突的场面出来了,能人都变为暴虐无道的生灵,主船上众将士也变成如此。
船员们争争吵吵哭天抢地,他可没心思披麻戴孝的,拓跋恢拔出一位同党的剑,几下傲剑凌云刀光剑影,主船上立即倒下几具生物遗体。
其他船身为中流砥柱的船长奋勇当先联合船员们众志成城负隅顽抗,以人多力量大反抗能人的逆反,镇压他们。
有些船没能人的船员便跳到邻船上共同抗敌,拓跋恢没那功夫跳到每艘船上,让他们各尽其能自求多福去吧!
能人的实力比平凡人强,所以孟婆这头拦路虎给他们以巨大的惯性冲击力,伤亡人数攀升,谷贱伤农,活着的他们面如死灰憔然不适。
船的大炮弓弩重新运转,侥幸躲过一劫的弓箭手们立好盾牌重振旗鼓朝天空放矢,那些箭矢上升到高空滞留了一会儿,旋即像提前规划好线路的导弹一样齐刷刷地射向慕容船、神船和囚马船。
没发射前,那只称得上火苗的一点儿焰火一滑翔起来与空气充分接触,就成了刺眼的橙红大火。那是弓箭要把所有接触的可燃物都烧个精光的雄心。纵使有熊心豹胆的人,眼瞳被这嫣红的火光诱惑,也会忧心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