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了,箫飒回想,就好像从来没有过。
他再想接近应与非感受感受,她却不肯了。箫飒看着眼前别扭的应与非和不久前那个温柔的应与非,判若两人,女子的性格何止古怪二字可以概括。
两人从不同的方向游出珊瑚洞,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两人很快汇合,箫飒突然跪倒在地,闷闷地用嘴唇了说,“对不起。”
应与非哭笑不得,男儿膝下有黄金啊,有这样把黄金当粪土的人吗?
不怪他,这是应与非心甘情愿的。
应与非伸手,要把箫飒拉起来,他死活不肯,脸红红的。
避免折寿,应与非双膝跪地,互相给对方道歉。
应与非的两颗大眸子似镶满了星空的玻璃珠,这一含情凝视,箫飒又按捺不住内心喷薄而出的欲望狂潮。
箫飒将与非狂揽入自己宽厚结实的怀中,应与非觉得自己的身体软了下去,她瞬间就没有力气挣扎了。
柯铭签走到门口,看到他们跪着相拥,有点儿摸不清头脑,即便看见满船的尸体,他们也不必行如此大礼吧!
柯铭签拆开两人,看到两人的眼睛都那么红,立马知道了真相,只是不说破。
船上有价值的宝物都被柯铭签找到了,外面地上的鸡零狗碎来不及捡拾,虽然还来得及,但也没必要为一些不值钱的玩意儿浪费时间。
三人游出沉船,应与非和箫飒跟着队长柯铭签往上浮,柯铭签一人提着几十斤重的宝物往岸上游,慕容船仍在不停移动,他们卯足了劲快速游动。
箫飒垫后,忽然他看见海底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孩,脸部的赘肉颤颤悠悠的。
箫飒的手牵住应与非与她一块下沉,柯铭签回头看了看,心里骂道,“他们又不安分守己了。”
危险!他赶紧也往那个胖小孩的地方游去,在他们惹是生非之前,必须把两人拉回来。
箫飒以为这是个溺水的小婴儿,要把他带到船上去,两人游到距离海底婴儿不足一米的地方,那怪婴忽然龇牙咧嘴地笑了。
婴儿的笑容很诡异,两人毛骨悚然,忽然怪婴张开血盆大口,那是一张能把整个人给吞噬掉的嘴巴,长着整整齐齐的两排尖尖的獠牙。
他们游的太猛,来不及后撤,身体控制不住地不断往怪婴那儿漂去,为了帮助二人虎口脱险,抓狂的柯铭签把手中宝物扔下海底,一手拽住一人往上游,逃离了那个怪物的攻击范围。
向上游动很是困难,比往下游需要花费更大的力气,浮出水面那一刻,他们把漫进口中的水吐了出来。
箫飒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刚才那是什么,会变形的,太吓人了。”
“具体称谓我不清楚,它们也是能人的一种,但更多的是动物属性,比如梅苏姐,她具有更多人的属性,它们生活在海底,会攻击任何靠近他们的活物。”
“深海未免太危险了!”应与非说,柯铭签点点头,不然能怎办,探险家可不是每个人都能当的哦,不仅要懂得天文地理,心理素质尤其要好。
“嗯?可惜了那些宝物,都怪我们。”箫飒惭愧地说,这等同于让柯铭签白忙活了一趟。
柯铭签好人做到底,“没关系的,以后还有机会,地狱沉船数量数不胜数,这一点儿小损失不算什么,那一袋宝物中其实并没有特别珍稀的。”
“可惜那一艘船的要不回来了。”应与非遗憾地说。
“没事啦,我说不值钱那肯定就不值钱啦,”柯铭签快活地说,“在这个世上,有一些东西有钱也买不到,稀世珍宝的数量是很少的。”
三人游泳半天,终于赶上了慕容船只,在船的周围,他们吃惊地看到三个不会游泳的人趴在几块浮木上一动不敢动。
明白明白,熟鸭子嘴也硬,他们说好不下水,又要呼吸糖果,原来是为了在学游泳的过程中防止窒息,海面上的静止运动怕窒息,太好玩了。
三人与三人赶巧打了个照面,箫飒他们的眼神轻蔑嚣张,箫昊他们的眼神卑怯内隐。
箫飒与应与非没有多余的体力跟他们插科打诨,他们回到了甲板上,在水下运动真是够累的,两人几乎没有剩余的力气,一瘸一拐地走着。
“都怪你,还拉我回去看什么怪物,什么都掉光了。”应与非戳着箫飒的太阳穴笑笑地说。
“第一次潜水,”箫飒较真地说,“没有什么经验嘛!”
“这可不仅仅是金银财宝的问题,我们差点搭上命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箫飒想起护在箱子里的那具尸骨,“起码我们没有得不偿失啊,否则就要和沉船里那位贪心不足的船长一样临死还要护住装满了珠宝的箱子一样……”
“你们先去洗澡吧,”柯铭签说,“海水的腐蚀性很强的,泡久了,皮肤容易溃烂,潜水衣并没有保护你身上的每一寸皮肤。”
于心何忍,梅苏的心仿佛裂成了千瓣万瓣,望着甲板上拌嘴的二人,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为什么不能够主动一些呢,梅苏眼里贮满了悔恨的泪水,她或许该趁早打消所有念头,可是面对眼前的现实,又实在很想负隅顽抗一把。
箫昊朝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梅苏泼了点水,可是梅苏眼睁睁地看着甲板上的三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
“你们不会游泳,我教你们。”柯铭签从甲板上跳下来,飞快地向他们游去。
他们穿好了潜水装备,可是他们只想在水面游泳,之所以装备齐全,是为了预防溺水的可能性。
旱鸭子司徒莫测离开木头当即沉水,被铭签当场捞起,对方没说什么,只是司徒自个儿有些难为情,他有生以来还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呢!
“有意思,呼吸糖果,要来玩玩。” 慕容风澈又要为自己澄清,他不是故意蹲守在船尾的船长室听他们讲话和观看他们的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