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大夫!黎大夫!”
楚潇然着急在院中喊着黎观澜,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外衫,已经给了别人。
天气转凉,他的身上本就穿的单薄。
南晋茗则抱着南忱良,径直朝着空闲的客房里走去。
南忱良此时因为身上的疼痛已经让他出现了晕厥。
黎观澜正在研究着自己新制作的毒药。
不知从哪里抓到的老鼠,被黎观澜放进了铁笼子里,小铁笼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的白瓷碗。
黎观澜刚想把自己手里面的毒药放进小白碗里面,就听到了院子里面楚潇然传来的声音。
黎观澜眉毛轻挑,有些委屈的撇了撇嘴,现在是遇到点磕磕碰碰就找自己了。
楚潇然倒是很少来找她,更多的时候还是南晋茗那个活祖宗看上自己。
果然在别人手下讨生活就是不容易。
黎观澜连忙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看见正朝着自己院子走过来的楚潇然,一脸焦急的模样,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夫人要死了?”
“不是,是一个弟弟,他被人欺负了。”
楚潇然也没在意黎观澜刚才嘴里面对南晋茗不敬的话。
黎观澜是整个萧府里面年纪最大的,南晋茗也是最喜欢折腾她的。
其他人看着自己岁数都这么大了,都是恭恭敬敬的,处处忍让就算了,哪里会像南晋茗隔三差五的就往自己的屋子里跑。
还一开口就要什么珍贵的药材,自己连月银都没多少,还一天到晚的跑到自己这里来薅药材。
楚潇然害怕南忱良会出什么事,拉着黎观澜的手就往客房去。
“怎么回事?”
楚潇然面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这种话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呢?
“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黎观澜以为那人是得了什么绝症来着,结果进去一看,就看见南忱良正抱着南晋茗,哭的那叫一个凄惨。
“晋茗姐姐,为什么你来的这么迟?”
南晋茗面色有些为难,南忱良来悦城的事情,自己没有得到半分消息。
楚潇然面色变得有些铁青,最美的脸上出现了几分不适,他走上前去,声音温和的说道:“忱良弟弟,大夫来了,先给你瞧一瞧吧。”
南忱良目光落在楚潇然的身上,现在房间里面只有楚潇然是男子,也是最方便开导南忱良的。
黎观澜把自己随身带的药箱放在了桌子上面,随后又拿出了几枚丹药,看着那人身上脸上都是伤的,应该是需要金疮药。
“这是金疮药,治疗外伤极为有用。”
黎观澜把手里的小瓷瓶递到了南晋茗的面前。
南忱良正用手臂死死的箍住南晋茗的脖子,生怕她突然又逃走了。
这一次出来,他是背着母亲偷偷跑出来的,悦城确实很繁华,可是自己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后还有谁会要自己?
“黎大夫,这是我弟弟,你先帮他看一看吧。”
南晋茗掰开了南忱良抱住自己的手臂,伸出手来为他整理了凌乱的发丝,温柔的举动落在了楚潇然的眼里,深深的扎痛了他的眼睛。
一个人来到悦城人生地不熟的,南忱良又极为单纯,遇到这种事情,恐怕不好收场。
黎观澜拿了一张绣帕,放在了南忱良的手腕上面,随后,隔着秀帕开始把脉。
“公子身体里面的气息有些紊乱,最近是?”
黎观澜这才发现南忱良被子下面的衣衫十分凌乱,头发也乱七八糟的,刚刚问出口的话,又有些懊恼。
“他的身体有什么大碍吗?”
“没有什么大碍,我给他开几副药,稳一稳心神就行了。”
黎观澜这么说着就把秀帕给拿走了,她已经把完脉了。
南忱良看着面前陌生的黎观澜,心里升起了几分害怕。
想起刚才的场景,如果没有南晋茗出现的话,自己是不是就会惨遭毒手了?
可是现在的自己已经不干净了,已经不干净了……
黎观澜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就打算走出房间,把空间留给他们三人,但是没想到南晋茗却追了出来。
“潇然,你先照顾着忱良,我和黎大夫说几句话,很快就回来。”
楚潇然默默的点了点头,看着南晋茗离开的背影,心里也松了些气。
好在留下来陪着南忱良的是自己。
“忱良,没关系,都过去了。”
楚潇然刚刚坐在床沿边上,南忱良就猛地扑进了他的怀里,开始痛哭起来。
“可是,晋茗姐姐会嫌弃我,我已经不干净了。”
南忱良把自己的脸埋进楚潇然的怀抱里,眼泪浸润了楚潇然前面的衣服。
楚潇然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背,像是安慰自己的弟弟一样安慰着他。
只是可惜了,自己那个弟弟可不争气。
“傻孩子,遇到这种事情又不怪你,要怪就怪那群畜牲。”
楚潇然微微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应该庆幸当初自己的身上带了匕首了?如果没有杀掉那群畜牲,那他是不是也会沦为小倌儿。
“你说什么?你要我配什么呀?”
“防止怀孕的药。”
南晋茗神色严肃的说道。
黎观澜知道南晋茗平日里嬉皮笑脸的,跟自己也开得起玩笑,但是一到关键时候,是从来不会掉链子的。
“我现在就回去,把药方写好,然后派人去药房里面拿了药,直接煎好了送过来。”
“多谢,配的药药效一定要重一点。”
南晋茗皱了皱眉头,那几个女人,不知道在忱良身上放肆了多少回,一定要确保绝对不留下祸患才行。
“放心吧。”
黎观澜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不简单,所以连忙脚不停歇的去把这件事情给落实了。
南晋茗回到房间的时候,看到两人抱在一起,眼睛都湿润了不少。
“忱良,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那群人的,只是刚才在大街上没有大开杀戒,我会派人把她们全部解决掉。”
南晋茗来到床边,站在一旁有些无措,但是眼睛里面散发出来的嗜血光芒。
这是她必须要做的。
南忱良把整个人埋进了楚潇然的怀抱,不敢抬起头来再去看南晋茗,现在自己配不上她了。
“晋茗,我想求你一件事情。”
南晋茗把目光落在了楚潇然的身上,看着他一脸严肃的开口。
他很少求过南晋茗什么事情。
“有什么事情你说。”
南晋茗声音温柔。
“你娶了忱良吧。”
“你在说什么胡话?”
楚潇然眼眶里面溢满了泪水,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南晋茗一定会拒绝的。
可是南忱良的心里一直都只有南晋茗,从小到大最想嫁给的人也是南晋茗。
是自己的出现,才导致他们两个人青梅竹马没有走到最后,自己才是那个第三者。
现在南忱良又失身了,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我没有说胡话,我是认真的。”
南晋茗有些不可置信,南忱良更是将头抬了起来,有些惊讶的看着面前的楚潇然,他竟然没想到楚潇然会帮着自己说话。
楚潇然对南晋茗的心思,自己也是知道的。
他怎么会这么大方地把姐姐让给我呢?
“闭嘴,我们已经成亲了,以后不准你再说出这种话。”
南晋茗走上前去一把拉住了楚潇然的手腕,然后将人拉进了自己的怀里。
楚潇然顺势站了起来,扑进了南晋茗结实的怀抱里,感受着她的温度,贪恋这暂时的温暖。
南忱良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的举动,脑子里不停的过着成亲二字。
他们成亲了?
他们成亲了,那自己算什么?
自己一个人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悦城,为的就是能够和南晋茗团聚,那现在算什么?
算什么!
南忱良停止了哭泣,眼泪在脸上留下了几道泪痕,他欲哭无泪,扯了扯嘴角,冷笑着说道:“你们成亲了,我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