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绶想不明白,谢流筝为什么突然改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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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觉得这或许是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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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秦绶就吩咐张勇,“你快去前面码头看看有没有船,我要坐船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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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张勇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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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子,我们骑马不快些吗?干嘛要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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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秦绶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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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勇只好按照他吩咐的去办,谁让人家有大小姐撑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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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秦绶好不容易登船了,他一心想要追上谢流筝的船,可是追上去一看,他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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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人呢?她不是刚上船了?怎么突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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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秦绶并不死心,让船夫靠过去,然后收买了一个小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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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谢家大小姐的船?不知道大小姐可在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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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那小厮收了人好处,也不好拒绝,“这位公子你认识我家小姐?可是我家小姐并不在船上!只是让我们将这些贺礼走水路,先送去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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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绶彻底傻眼了,他费劲巴拉地想要接近谢流筝,最好来个英雄救美,可是却万万没有想到,谢流筝只是让下面的人走水路,她自己依旧走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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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自己被戏耍了一番,脸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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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小厮误以为他想要回给自己的银子,立马戒备起来,“公子你不会舍不得这点小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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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秦绶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催促船夫快划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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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粗使小厮这才松了口气,只回了两句话,就得银子了,他多希望可以多来一些这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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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本来想走水路,可是她突然心血来潮,想起前世在京城边上有一处寺庙,那时候自己上京寻夫,险些遇到土匪,对方不光要劫财还要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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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带来的小厮根本敌不过那些心狠手辣的土匪,谢流筝险些要被玷污时,一人挺身而出救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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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对方就是在那处寺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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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虽然知道对方肯定不认识自己,但她还是想当面感谢对方一下,也算是答谢对方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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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那人,自己可能就要被那群土匪给糟蹋了不说,以谢流筝的气性,到时候一定会自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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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不用去面对秦绶的真面目,但这对于谢流筝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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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宁愿当个明白鬼,也好过被秦绶蒙骗到死都没识清他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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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谢流筝按照前世的记忆,确实找到了那座小寺庙,但是却没能见到那位小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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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请问寺里真的没有一个小师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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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不清楚对方的姓名,而这家名为福寿寺的寺庙里,却一个小师傅都没有,全都是成年的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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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谢流筝还是捐献了一万两的香火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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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施主的善心!施主定会心想事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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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谢流筝笑了笑,她知道这大师傅是看在自己捐了万两的香火银子,要知道这福寿寺常年也没几个人来,更别说有人捐香火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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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大师傅的感恩戴德,谢流筝权当做善心了,她只是想来感谢一下前世救了自己性命的那小师傅,却不曾想没找到人,但是既然来了,谢流筝看到那破败的寺庙院落,还有这些和尚们干瘦蜡黄的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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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豪爽地捐了一万两银子,这足够寺庙里的和尚们改善一下伙食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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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和尚的祝福,谢流筝觉得自己得以重生,已经是佛祖庇佑的结果了,这就当她接感恩佛祖的善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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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谢流筝就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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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山脚下的时候,谢流筝还在思索前世的那处破庙里,突然现身救下自己的小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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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那位小师傅还不曾遁入空门?所以并不在这个福寿寺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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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越想越觉得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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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想去找找那破庙的时候,结果不远处却传来一阵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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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前面发生何事了?为何如此吵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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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流筝不是爱管闲事的性子,但是那其中夹杂的哭声,让她很是不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起了前世的种种,她不由得联想到自己在街上被活生生打死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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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当时有人出面说一下的话,她会不会就能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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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活下来才有机会反击,只可惜前世的谢流筝却没懂得这个道理,一心想要为自己讨回公道,却忘了秦绶的性子,他如何肯让自己曝出他的丑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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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时候他的官也别做了,甚至还会被打入天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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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前世付出性命作为代价的谢流筝,不懂得徐徐图之,她一心赴死,却没想到秦绶在天子脚下都如此敢打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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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过去的种种,谢流筝的眼里汹涌着滔天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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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对秦绶还是太心慈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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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胡思乱想中,很快马车外传来春月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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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前面一个书生被人抢了盘缠,可书生却不依不饶,结果激怒了那几人,他们对着那书生拳打脚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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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月说着还忍不住抱怨了一声,“那些人听说还是书生的亲戚!真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亲戚?为了些许的钱财,甚至连亲人的前途都不管不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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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谢流筝不由得冷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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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清楚,比起那些利益,在有些人心里,血亲关系都可以随意舍弃的,就好比前世她遇到的谢光宇那一房人,为了从娘手里接管生意,那可是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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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谢流筝同情起前面的那书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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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车就径直朝着书生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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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今日你不把银子交出来,就别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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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生冷冷地盯着跟前那人,“婶娘,那是我娘辛苦攒下来给我的盘缠!我不会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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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却低估了那群亲人的贪婪,“你不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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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为首的一粗壮妇人抬手,就给了书生一记耳光,甚至将书生的嘴角都打出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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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状,谢流筝都微微蹙眉,她觉得对方下手也太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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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没听见书生对她的叫唤声,谢流筝都以为书生是她的仇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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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手如此狠,可是书生虽然不忿,却没有对妇人做出反击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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