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李少才迷茫的站在院子中间,家里所有的活都有人干,好像只有自己整天无所事事。
不过,李仁义再懂事也还是一个孩子,他一个人挑水,得挑到什么时候去?
李少才也挑着扁担,和李仁义一起进了山,“你家的水是你爹在挑吗?”
“嗯,我爷爷去地里啦,最近得勤快点翻地,准备播种呢。”
“我家里人多,这么忙的时候,你还是多帮家里干点活吧。”
李仁义沉默了片刻,转而问道,“师父,你知道怎么把水从山里引到村子里吗?”
李少才摇头,“如果有竹子的话,把竹子掏空做成水管,水流从高到低一路从山里流回村子里大概也行。但问题是,山里既没有竹子,河水也并没有比村子的位置高,有点难。”
要是有科技,或者满肚子数理化的人,说不定能解决这个问题,但李少才只会提出问题,根本不会解决问题,哪里知道这么高深的难题怎么解决?
“这样呀。”李仁义看起来有点失望。
李少才大概也能理解,李仁义家里人人丁不旺,是真的恨不得所有事情都可以最高效的解决。
水管不行的话,搞个水渠?
但这也要认真琢磨,不是简简单单说挖就能挖的。
不过没有李少才太多考虑的时间,他和李仁义挑了两担水回村子的时候,路过三虎家就看到三虎家里乱糟糟一团。
有三虎媳妇的叫嚷声和妇人们烧水跑动扯着嗓门大喊的声音。
几乎不用仔细听他们说了些什么,李少才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三虎媳妇估计要生了!
李少才是真的见不得这种哭喊的场面,对着旁边的李仁义说道,“我先把水倒回去,顺便叫大伯娘过来看看需不需要帮忙。”
说完,李少才就拔腿大步往家里走。
路过村长家,李少才也没有进门,直接喊了一声,“大伯娘在不在?”
村长媳妇听到外面的动静,马上走了出来,表情还有点着急,“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我没事,刚刚路过三虎家,他媳妇好像要生了。”
村长媳妇一听这话,马上把门关上,拢了两下头发就往三虎家走。
李少才也没有过去,先把挑着的水倒进门口的水缸里,继续去山里挑水了。
别人家媳妇生孩子,跟自己……关系真的不大。
三虎媳妇这一胎生的时间并不短,或者说生孩子本来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村子里一声婴儿嘹亮的啼哭,才宣告小朋友的出生。
第二天一大早,三虎就挨家挨户的来敲门送鸡蛋。
都不用三虎开口,光看他这一脸咧着嘴笑的模样就知道,三虎终于得偿所愿生了个儿子。
果然,三虎直接放了两个鸡蛋到李少才手里。
“恭喜呀,这么多年总算盼来了儿子。”
“是啊!”三虎本来就兴奋,听到李少才这么说,整张脸就像是菊花一样,都快挤成一团了,“可不是嘛!等到孩子满月的时候,我要大办一场,到时候一定要过去吃饭啊!”
李少才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重男轻女的老思想也不是他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只能轻飘飘的应了一声。
三虎报完喜,赶紧出门继续往下一家去。
李少才虽然没法改变别人的想法,但等到三虎离开之后,还是对着自己家孩子们又强调了一遍,“不管别人家怎么样,咱们家没有重男轻女这样的习惯,生男生女我都满意,就算不生,我也没意见。”
主要是大儿媳现在怀孕了,他也怕大儿媳多想,先给她吃一颗定心丸。
强调过后又转头看向大宝,虽然大宝是入赘来的,但如果以后倩巧家孩子多,有一个跟着大宝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不过,这件事不着急,要以后慢慢再说 。
大儿媳确实吃到了定心丸,可二儿媳却是不由低下头,一脸的惆怅。
他们来山里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了,村里多了两个小孩,还有好几个正在怀孕的。
偏偏她成亲这么久了,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李少才不知道二儿媳的惆怅,吃完饭就进山去在检查自己的鱼塘了。
让他意外的是,正好碰到栓子一个人蹲在河边,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李少才好奇地走过去叫了一声栓子,“干嘛呢?”
栓子回头跟李少才打了个招呼,“我在琢磨怎么把水运回村里去。”
“啊?”李少才顿时一脸震惊,“你知道怎么把水运回去?”
这条河距离他们村最近的地方,少说也得有一公里。
先不说山里根本没有竹子,就算有竹子,他们难道要铺这么长一根管道不成?
露天……
村里鸡鸭鹅狗太多,也很难说它们会不会捣乱。
这些困难确实也是栓子正在考虑的问题,他在地上比划,“如果单纯靠水流,很难保证河水能流到每一家门口,那我们就需要造水车。”
李少才的脑袋上缓缓冒出来一个问号,“水车?你居然会造水车?”
栓子摇摇头,满脸遗憾,“我只知道有一种筒车,但并不会造。即使是真的仿造出来了,怕是也不能用。”
“为什么?”
“筒车要浸入河水里大概半丈深,这样才能让河水不停的灌入竹筒内,以此带动筒车不停转动。我们这里的河水,太浅了。”
栓子这么一说,李少才其实大概也有点概念。
在他的记忆中,确实水车都很大,这样才能用各种方法,让水流带动水车转动,水从低处往高处流。
他们这里的河水,确实太小了。
李少才要站下去,最多没过膝盖,最深的地方也淹不了大腿,这么小的河,还想搞水车?
沉默了片刻,李少才也不确定的提议,“那,人力拉呢?或者造个水渠?要不,搞个水箱之类的东西?”
栓子盯着河水看了半天,过了许久才十分不确定的嘀咕了一句,“水渠?水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