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见我们反应一切正常,没诈出什么出格举动,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今天之事,你要敢多嘴,小心吃不到过年的烧猪!”
“我知!我从不惹你们这些混字头的,看病救人收钱就得。”
刀疤脸闻言,冷笑一声,将鸟铳塞回了自己身上。
另一位下属也将鸟铳塞了回去。
救护车正在转弯。
我指着旁边的担架,朝刀疤脸招了招手。
“大佬,麻烦过来帮个忙,朝边上抬一点。”
刀疤脸靠了过来,帮我一起抬担架。
我正想抬手一招打晕他。
结果这货似乎有想到什么,抬起头来瞅了我们几眼。
“等等!”
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只得先停住了手。
刀疤脸对我们说:“喂!你们两人把医护帽和口罩摘了,好让我认清你们样子!”
这小子是真谨慎!
我假装摘口罩。
紧接着。
猛然一拳击打他的后脖!
刀疤脸瞪大了眼睛,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你们是谁?!”
另一位随从见状,脸色大惊,迅疾想拔鸟铳。
棠姑娘一个急刹,对方猝不及防往前一个趔趄。
耳听“啪”一身响,棠姑娘出手了,手中一枚飞镖击中了他的手腕,鸟铳“哐当”一声落地。
我也不急着敲晕他了,摁着他先劈里啪啦来了一顿王八拳,打得他嗷嗷直叫,最后一拳将他给拍晕。
鬼目雕在铁笼子里被惊吓的疯狂叫唤,不断拍动着翅膀,弄得笼子左右滚动。
“快把鬼目雕带走!”
我对棠姑娘说道。
棠姑娘拉了手刹,从驾驶室直接起身,转到了救护箱,拎起了铁笼子。
我把那一坛黄酒全倒到了窗外,再将坛子直接甩了,陶片四裂,浓郁的黄酒被漂泊大雨冲得四散流开。
转头一瞅。
发现棠姑娘手拎着铁笼子,还没下车,正傻傻地看着我。
我说:“快走啊!等下墨门人不放心阿运王,追上来见到我们怎么办?!”
棠姑娘问:“那你呢?”
我回道:“我去给人送礼!”
棠姑娘又问:“送什么礼?”
我说:“姑奶奶,你别管了,赶紧走!”
棠姑娘点了点头,对我说:“你小心,我在花舍等你!”
她带着铁笼子,下车冲进了雨中,很快消失不见。
我拿了旁边的绳子,将阿运王等三人给死死绑住了,迅速爬到驾驶室,重新启动汽车,往前面开去。
车直接开到警署门口停了下来,我给黎沫锋打了一个电话。
黎沫锋接通电话,语调显得非常生气。
“宁怀风!你够胆,还敢给我打电话!”
“探长不要生气,我今天向你道歉来了。”
“道歉有用?你知不知坏了我的大事!”
“知道!你想见阿运王的嘛!可你好好想一想,咱们认识之后,我就是你提拔道路上的火箭助推器,今天我把阿运王直接给带过来了,省得你费劲巴拉打闭门斗去见他。”
“你说什么?!”
“我说,阿运王就在警署门口的救护车上,你快点出来吧。”
挂完电话。
我点了一支烟,坐在车上等着黎沫锋。
才抽了不到半支,黎沫锋撑着伞出来了,见到救护车,眉头紧皱,满脸犹疑。
我掀开了口罩,打开车窗,冲他招了招手,让他上车说话。
可他不仅没上车,反而一手摸向了腰间,脚步微微退后几步,眼睛死死地盯着我。
卧槽!
这小子的眼神我还真的读懂了。
他是担心我被车上其他人给劫持了。
我只得下了车,穿着雨衣在雨中走了两步。
“安啦!有哪位白痴歹徒,劫持人质之后还敢跑警署门口约探长见面,这不是找死吗?”
黎沫锋见我确实无碍,放下了摸腰的手。
两人同时上了车。
他眼神极为锐利,一眼就瞅见了后面救护箱里躺着的阿运王三人,脸色一变,剑眉直跳,转头问我:“怎么回事?!”
我言简意赅地向他解释。
“这位老帅哥就是你一直想见的阿运王了!我有一位朋友生了重病,需要一只怪鸟身上的东西救命,这怪鸟天下罕见,只有阿运王养了一只,像宝贝一样。上次在游艇我与你打闭门斗,目的是为了见到阿运王之后,想办法弄清楚怪鸟的位置。”
“今天我出手了,提前给阿运王下了一点不会死人的江湖药,乘他口吐白沫,假扮医生开车去救他,并以他大概是因怪鸟而中毒为由,将鸟带出,半途直接夺走了,反正具体细节挺复杂的,不展开来讲。我看你非常想见阿运王,顺手送一份大礼给你,我够不够义气?”
讲完之后。
我发了一支烟给他。
黎沫锋也没抽,听完之后彻底懵了,回头再看了看三人,勃然大怒,拿起手中的烟,狠狠摔在了地上。
我吓得立马打开车门,跳了下车。
“喂!我送礼给你,你不谢谢我,这么凶干嘛?”
黎沫锋简直要气疯了,打开副驾驶车门,抬腿就朝我追来。
“宁怀风!你小子这是送礼给我?!”
我一边跑一边反问:“要不然呢?”
“你假冒医生下药夺鸟伤人,送他们来这里明明是让我给你善后擦屁股,你当我白痴啊?!”
“大舅子,一家人嘛,帮个忙喽!”
“舅你个大头鬼!你给我站住!”
站住是不可能的。
毕竟他不仅不会请我吃饭,还会活剥了我。
墨门的势力太大了,我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如果没有警署找一个理由给我善后,万一被他们找出了真实原因,不仅我,连棠姑娘和小圆乎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我撒丫子跑得飞快,将黎沫锋给彻底甩掉了,转过几条街,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下来丢掉,打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回花舍。
到了花舍。
见到棠姑娘正在紧急收拾东西,她回头看到我,神色欣喜一片。
“宁先生!”
我问:“你准备离开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