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沫夏见我傻站在原地,转头对我急道:“想要刀就快躲开啦,你在这里耽误事!”
我瞅了一瞅正奔过来的小胖墩,尽管心中犹疑万分,但还是转身站到了巷子一个暗角处。
一群孩子见到黎沫夏从车上下来,似乎见到了自己亲娘,全欢呼着撒丫子跑了过去。
“黎姐姐,我好想你呀!”
“你再不来,我们长高了你都不识得我们啦。”
“……”
尤其是小胖墩,他一马当先跑在了最前面,猛地扑到了黎沫夏的怀里,异常亲昵地抱着黎沫夏亲了起来。
小朋友们全围在黎沫夏的身边,叽叽喳喳,开心的不行。
带孩子出来的那位女人,乐呵呵站在一旁瞅着。
黎沫夏与小朋友们亲昵了一小会儿,刮了一刮小胖墩的鼻子。
“小圆乎,你们屋坪有一位叫豹叔的啊?我以前都唔识得。”
小胖墩闻言,点了一点头:“有啊有啊,我和他的关系可好了。”
黎沫夏转手将购物卡给了那位女人。
“改天你带孩子们买一点礼物……小圆乎,你们带我去看一看他呗。”
小胖墩非常听黎沫夏的话,晃荡着头上的冲天小辫,在前面屁股一扭一扭地带路。
众人簇拥着黎沫夏往前而去。
我也是醉了。
黎沫夏竟然是福利社的真义工,而且与屋坪这些人简直不要太熟悉。
不过,我仍然很担心她一旦对汗巾豹提刀的事,会惹出麻烦。
乘他们走了一段距离,我在后面跟着,快到破木棚屋之时,见他们进去了,犹疑了一下,决定先在外面等一等看。
汗巾豹能在屋坪住这么多年,显然与大家相处不错,属于人畜无害的疯病,否则治安公署早把他送暴力疯人院给关起来了。
黎沫夏与一群屋坪人在一起,汗巾豹想伤她,其他人必然也不能答应。
果然。
破木棚屋里面欢声笑语的,像是许久没见的一众亲人唠家常。
足足聊了一个小时。
黎沫夏才带着大家从里面出来了,她身上竟然背着那个装刀的破包裹,汗巾豹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性情显得非常温顺。
一群人簇拥黎沫夏回到红色轿跑旁边。
黎沫夏笑着对其他人挥了一挥手。
“大家都回去吧,我带豹叔去治病,空下来再过来看你们哦。”
小胖墩抬脚踹了一下汗巾豹的屁股。
“死汗巾,你要敢不听我姐姐的话,我回来点炮炸你啊!”
汗巾豹抡起手就要去抽小胖墩。
黎沫夏说:“豹叔,他在跟你开玩笑呢,走吧。”
汗巾豹闻言,乐呵呵地挠了一挠头,坐上了黎沫夏的车。
车路过我躲藏角落之时,黎沫夏还特意放慢了速度,摁下了车窗,眼睛朝我这边瞥了一瞥,无比傲娇地抬手甩了一甩秀发,还向我竖起了一根中指。
我被她给鄙视了!
瞅着红色轿跑离开,我独自在风中凌乱。
回到三爷和小可租住的房子,他们刚给人治病回来不久,见我回家,神情讶异无比。
三爷问:“阿风,发生什么事了?”
小可也急道:“豹叔不见,你也不见,给你打电话,却发现你的手机在院子里!”
我将今天之事简要阐述了一下。
他们听完之后,愣了好一会儿。
尔后。
三爷笑呵呵说:“阿风,你真是吉人有天助!”
我疑惑不已。
“不是--三爷,我拼死拼活制服汗巾豹,结果却惹了一身官司,还差点出不来,这黎沫夏三言两语将问题给解决了,我怎么那么不信呢?”
小可闻言,格格直笑。
“三爷曾告诉我,黎小姐除了是一位国学教授,她在国外还拿了心理学硕士学位,导师为一位权威心理学专家。”
我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就她的智商,还心理学专家?”
三爷说:“术业有专攻,心理学是一门科学,与智商关系不太大。”
我:“……”
晚上十一点左右。
黎沫夏发来了一条信息。
“请叫我一声黎姐!”
别说叫姐了。
她帮我解决了这么大的麻烦,叫姥姥都行。
“叫姐多没诚意,我给你升几辈,太奶好!”
“滚蛋!明天九点来福康精神病医院,取刀、治病。”
“好的好的!”
翌日。
我们三人在九点前赶到了福康精神病医院。
黎沫夏在大门口等我们,背着双手,挺着傲然的上半身,脸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颐指气使。
“宁怀风,你先别进去,省得惹豹叔不高兴,我带三爷和小可进去先给他治病。”
“好的好的。”
黎沫夏见我态度谦卑,将肩上的破包裹递给我,可我抬手想去拿,她又立马将包裹给收了回去。
我:“……”
黎沫夏冷哼一声:“今天中午你必须请我们到海鲜楼吃一餐,酒菜全由我来点!”
我忙不迭地回道:“好的好的。”
黎沫夏见状,得瑟地挑了一挑眉毛,若拨云见日一般长吁了一口气。
“真爽啊!姐姐我也有今天!”
小可在旁边看着我们位置极不平等的对话,捂嘴吃吃直笑。
三爷说:“黎小姐,请带我们上去吧。”
黎沫夏收起来之前的傲娇,点了点头,带着我们往后院走,来到了一栋独立小楼前。
“我已经跟社长说了,把一层楼给让了出来,给小可提供一个安静的治病环境。”
小可说:“这样最好了,我扎针的时候,可能豹叔会有一点疼,省得吓到别人。”
一位心理学专家、一位女神医、一位老江湖。
三人拾阶而上。
我在下面抽着烟等待。
之前我听三爷的意思,以小可的神奇医术,汗巾豹的病,解决起来问题不会太大。
我倒没有幻想今天就能针到病除,哪怕等一两个月,乃至半年都可以。
十几年我都过来了。
也不在乎这一点时间。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我不知道上面的具体情况,担心打扰他们治病,也不敢打电话过去,百无聊赖之余,打开了包裹,再次拿出刀来端详。
可一看之下。
我脑瓜子顿时嗡地一下。
这不是宁家的金龙古刀!
我立马掏出手机,给黎沫夏发了一条信息,让她赶紧出来一下,有急事。
等了一会儿。
黎沫夏却没回我。
我一咬牙,直接拨通了黎沫夏电话,电话没有接,再打给三爷和小可,他们同样没接。
一种不详的预感笼罩心头。
我撒丫子往楼上跑。
到楼上打开病房门一看,一副惊人场景呈现在我面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