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腊条所在的地方,只剩下个大坑,坑沿上七具尸体,摆成了北斗七星状。所有的尸体衣服完好无损地穿在身上,可身体只剩了个骷髅架了。
所有人等一脸的凝重,见常珩到来,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在了常珩身上。
看着如此怪异的尸体,饶是常珩见多,仍不禁倒抽冷气,大热天里后背上一阵阵冰凉,扯着陆询的道袍,像个无助的孩了。
陆瑕强压胸中的怒气,尽量让自已的声音平和一些,“常珩,听说你有件带了的法宝?可以拿出来看看吗?”
常珩抽出狮蛮带,递向了陆瑕。
陆瑕察看了一番,递还给了了常珩。
“常珩,说说那天的情况,就是高觉带着这七人去请陆询那天的情况。”
常珩将事情经过描述到使出法宝将七人捆住后,陆询把话接了过去,“不用问了,是我把这七人扔到这湖边的。那天药泉出来后,我们回后山后,我生这七人的气,于是把昏迷中的他们扔到这湖边来了。至于怎么死的,我就不知道了。”
他这一插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他身上了。
“怎么?你们不会认为是我把他们杀了吧?”陆询道。
“就凭你?你也配!”常珩吼道。
这倒是句实话,单说这吸人血肉的本领,在场的所有人就没有人能够达到。
陆询一拍大腿,“这湖里有只蛮兽,是不是那蛮兽吃了这几人?吸干了他们的血肉?”
“你听谁说的?”陆瑕口里问着,眼神却看向了常珩。
要知道,这湖中有蛮兽的事,可是陆家最大的秘密之一。
作为半个陆家人,他直到执掌药堂后,长老会才告诉他这个消息。
所以,他第一时间,把怀疑对象落在了常珩身上。
常珩见他看向自已,知道他心中怀疑自已,冷着脸默不作声。陆询主动把事儿拦到他身上,让常珩即感激又纳闷。
明明是自已把这几人踢到后山来的,为何他要拦在自已身上呢?难道,那天他看到了自已?
把那天的事回忆了一遍,明白了破绽出在哪里,自已身上的味道是一,水盆里的灵水又是一。
最
这陆询好缜密的心思,好重情谊!
“什么听谁说的?”陆询反问道。
“蛮兽的事儿,你听谁说的?”陆瑕继续压抑着胸中的怒火。
“什么听谁说的,是我亲眼看见的好不好!”陆询夸张地叫道。
“你看到了什么?说说当时的经过!”陆瑕说着,慢慢踱到陆询身边,那儿离湖水更远些。
常珩见状,装作感兴趣的样了,也围了过来。
二人都围过来,心思却不各不相同,一个是怕水中蛮兽突然跃起吃人,一个是怕陆瑕突然出手杀人。
“昨天睡得早,今天早早就醒来了,我惦记着药草的事,就趁早到田里察看了一番,走到灵泉边,见水沟所在的裂缝指向了后山,于是我就顺着裂缝,来到了山顶,刚在湖边站了一小会儿,就听水中哗啦一声,我抬眼去看时,只看到了一条几十丈长的尾巴,拍打水后,沉入了水底。”
有一部分场景当然是陆询胡编的,这东西能把七名高手的血肉吸食干净,肯定是个很厉害的蛮兽,既然厉害,身形怎么能不大呢。
“后山昨晚谁值夜?”陆瑕看向陆枢伦。
“是高觉!”陆枢伦道。
“高觉,你可听到动静?”
高觉被陆询捉住,二人在泉边呆到天大亮,陆询怎么可能回来砚池。
“回掌院,我是听到一声大的水声,然而过来察看时,却未能发现任何东西,我以为是自已的错觉,就下山了。”高觉道。
对于高觉,陆瑕还是相信的,他与陆询闹得势如水火,断无包庇陆询的可能。
“那你可曾看到他?”陆瑕又问道。
“那到不曾!”
“陆询,你但凡说了半点儿谎,我轻饶不了你。“陆瑕恶狠狠地道。
“那好,即使这水里真有蛮兽,即便是蛮兽杀了这七人,这也是因为你的缘故。是你擅自将这七人带来了砚池,所以院里必须对你做出惩罚。守护者,你看该如何处理?”陆瑕道。
从陆询把事情揽到自已身上后,常珩就一直在考
陆瑕把皮球踢给自已,自已何不踢给药学院,于是道:“陆询生,来的时间虽短,但也为陆家做出了一定的贡献,特别是现在身兼药工,对陆家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我建议就由药园拿出处理意见。”
陆枢伦瞪着昏黄的老眼,好啊,一个个年龄不大,倒都成了精了,陆询是自已看好的人,为了笼络他,把《药典》都借给他了。
处理他?想什么呢。
老夫早就看这些小辈不顺眼了,不说死得好已是客气了。
于是倚老卖老道:“处理什么处理!药田还要不要了?处理了,死的人就能活过来了?现在的重点是,要弄明白水池里是不是有蛮兽,如果有的话,它为什么要吃人,要知道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
也不能不说,陆枢伦的话是有些道理的,但是,七个人就这么白死了?
陆枢礼与陆枢伦因为同是本家的关系,不好出来反驳,于是拿高觉说事儿,“高觉,死的人都是你的手下,跟你出生入死很多年的兄弟,你有什么看法?”
高觉一听就明白了,这是要自已出来说项了,可惜,对不起,老白,要让您失望了,道:“我觉得药学院白院长说得非常有道理,但是我的手下也不能白死,家里也是有老婆孩了的,我希望学院能对死者家属予以补偿。”
陆枢礼一听,气得直想踹他,你傻了啊,还有道理!别忘了你是跟谁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