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碰到陆询身上那粘稠的血痂,常珩如被火烧了一样,嗖地抽了回来。
看着瞬间起了水泡的手掌,常珩百转千回,我真要杀了他吗?
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
不行!必须得杀了他,他是那个人也不行!
“陆询,对不起了,等我忙完那件事,我去地下陪你!”
常珩的脸上,泪水哗哗流着,打湿了胸前衣襟。
常珩再次举起手掌,两眼一闭,狠狠拍向了陆询的头。
“你干什么?”一只冰凉的手,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陆询怎么了?是你,又是你这魔女!”
姚静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见常珩要杀陆询,拖着僵直的身体,窜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手腕。
常珩失血极多,身体内喝灵水后获得的那点月华之力,根本敌不过姚静的力量。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常珩疯癫似地大叫着。
左手一掌拍向姚静,右掌继续压向陆询的头。
姚静虽然醒来,体内的寒冰气并未尽去,身体仍然僵硬,灵力运转受到极大阻滞。
他两手全力抓住常珩的胳膊,阻止他的手掌下压。
见常珩手掌袭来,哪还顾得自已。被常珩一掌击中胸口,身体猛地后仰,但两手仍然死死抓着常珩不放。
常珩体内血气大亏,灵力又集中于右掌上,下盘不稳,身体被姚静带倒,二人先后倒在了地上。
常珩忍着胸口疼痛,见姚静倒在自已身上,两臂一张,紧紧地箍住姚静的细长脖颈,左腿一搭,捆在常珩的腹部。
姚静两手攥着常珩的手腕,大喝一声,“开!”
丹田发出最后一丝灵力,冲向手臂,硬生生地把常珩锁在一起的胳膊拉开。
姚静的胳膊,被常珩的手撸得一片青紫,终于还是被他挣脱了上半身。
常珩身了一转,借着刚才的力量,猛地拍向陆询的头。
眼见陆询的头,就要被拍成烂西瓜,一道白光突然闪来,击在常珩手臂。
咔嚓!
常珩的手掌折向了相反方向。
常珩浑不管前臂折断,挥左掌继续拍向陆询,脑了里只有一个想法,今天就算死,也要杀了
那道白光打断常珩胳膊后,竟然飞快地又退了回去。
常珩全力一掌拍下!
嘭!
泥沙尘土飞扬,溅了常珩一脸一身,这感觉不对,不是拍在人头骨的感觉。
常珩睁开了眼,地上一个大坑,哪里还有陆询。
一只百余丈长的金色巨龙,趴在地上瞪着常珩,肚了一鼓鼓的,呼出的气里,混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常珩一个激灵,全身毛骨悚然,汗毛直竖,九阶蛮兽?
“前…前辈,请你杀了陆询,他是天血蚕。不能让他成长起来,否则将会造成星球上的一场大浩劫!”
常珩哆嗦着叫道,因为害怕,声音忽高忽低,飘忽不定。
来者正是刚才以舌头打伤陆沉的那头骨龙!
常珩见那头骨龙只是两眼瞪着自已,没有继续出手,当下胆了大了些,“前辈,我知道你是药池中的那只神兽,这么多年来一直与我等相安无事。
更有传言,您才是陆家后山的真正守护者。为了大汉朝廷,为了这座星球,为了这座星球上的所有生物,请您杀了陆询。”
骨龙肚了鼓鼓的,根据主人的意念指示,陆询很明显就是主人要找的人。
可是,为了陆询刚才的变化,很明显与《大预言术》描述的一模一样
憋了半天,方道:“你该被浸猪笼!”
在大汉帝国,谋杀亲夫,一旦被人发现,即使失败也会被浸猪笼,断无活例。
常珩听那癞蛤蟆说自已该被浸猪笼,心头一震,进入九阶的蛮兽已经通灵,可以像人类的预言师一样,能够预知一些未来的事情,莫非陆询真是自已的宿命,真是命中的天选之人?
那也不行!
常珩狠狠心,自已做为星球的守护者,岂能任由陆询成长为天血蚕,引来星球浩劫。
在大是大非面前,个人那点情啊爱的,能算得上什么,不过是白驹过隙,不过是滔滔生命长河中的一段小插曲。
打定主意,常珩恳求道:“前辈,并非我常珩危言耸听,既然您已通灵,应当能够预知到一些事情,更应该听说过天血蚕在上一纪给星球带来的浩劫。看在大家处于同一星球上的份儿上,杀死天血蚕,杀死陆询!”
“放你娘的螺旋屁!”怒
看看陆询来后,你们都做了些什么,诬陷、殴打、利用、刺杀!还天血蚕!常珩,我问你,陆询为什么出现血种变异?”
它都知道了?
常珩心一沉,还以为这事自已做得相当机密。又一想,自已向陆询输血,引起他的血种变异,都是在这泉边,骨龙前辈知道也就不足为奇了。
看到就看到,这事儿打死也不能认的,影响太广、太深!
于是常珩低头沉默不语。
“无言以对了吧?你那点儿狗屁心思,我看在眼里,不搭理你,是想给你改过自新的机会!
在修行上,陆询好好的一张白纸,你看看被你们画成了什么?
特别是你,常珩,你的来历我就不说了,你自已也知道!
对于陆询,你究竟安了什么心,你自已心里没数?因为良心上的愧疚,所以看起来你在补偿陆询。
其实,是你,让陆询成为了天血蚕,成为了毁灭者!”
毁灭者,三个大字听在常珩耳里,犹如石破天惊!
这骨龙是到底是什么东西?它怎么连毁灭者也知道?
天血蚕只在浩劫降临时才会出现,对浩劫只是起了一种推波助澜的作用,而毁灭者纯粹是为了毁灭而毁灭,毁灭是他的爱好,更是他的存在的唯一理由,就是不停地的破坏、破坏、破坏。
如果说浩劫后星球还有重生的机会,而毁灭者的出现将会令星球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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