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公主,永远不会说害怕。”
李承儒微微拉开距离,支着头看她假装镇定。
“你不信?!”
眼前的人不回话,暇以好整看着她。
战翩翩被激到了,她本是侧身坐在李成儒身边,眼下他将自己松开,她索性跨坐到他腿上,双膝狠狠索住他的腰。
她想剥去他的外衫,最好再留下点印记,让他知道北齐长公主不是吃素的。
兵临城下,却又打起退堂鼓来。
红浪翻动,李承儒不费吹灰之力换了二人的位置。
战翩翩心中没底,却又不能表现出来,毕竟狠话都放在那了,现下最好的办法,便是搂紧李承儒的脖子,这样还能寻找些安全感。
他放过了自己的唇,又转身去其他地方攻天掠地。
腰下被咯的不舒服,战翩翩小小呼出口气,李成儒直起背亲走了她眼角的泪珠,算是安慰。
“用不用拿个垫子?”战翩翩还没想起来过来褥子下有什么,现下她吃了些苦头,只想把眼前的人抱的再紧些。
腰下的硬物猝然消失,战翩翩回忆过来,慌忙擒住李承儒的手。
可惜为时已晚,那本小册子赫然躺在李承儒手里。
“公主还有这样的癖好?”
“你还给我。”
战翩翩只想着快些把册子夺回手里,也顾不上现在是什么姿势,因而身形一动,就痛的滴了眼泪。
两军交战,最忌按兵不动各自损耗,李承儒见她痛的不成样子,也知这不是办法。
细软的绸缎被垫到腰下,这样的材质,应该是他的婚服。
婚服怎么能拿来做这种事情!
战翩翩直觉眼前站着老子、庄子、孔夫子,用八纲理常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
还不等那句不行说出口,眼前白光一闪这下是彻底痛过去了。
她这厢累的快昏睡过去,偏偏李承儒像没事人一样。
战翩翩气不过,选了个隐秘的位置咬了上去。
古铜色的肌肉震地牙齿发麻。
“你是吃铁板长大的吗?”
“你是吃柳条长大的吗?这么弱不禁风看来往后要让你体锻了。”
李承儒打趣归打趣,心下还是顾着她的身子,将她搂到怀里仔细检查了一番,又叮嘱着她别睡,生生是握到了沐浴完才放人去见周公。
“李承儒你这个骗子。”
“是。”
“你是不是没玩够。”
“是。”
“进城那日你就就喜欢我了。”
“是。”
“怎么每句都答是,到底哪句是真的。”
战翩翩狐疑,强撑着困意偏过头质问他。
李承儒替她掖了掖被角。
“以后你会知道的。”
皇子的马车只能停在宫外,二人跟着黄门侍郎七绕八拐,才到了宁才人的住处。
宁才人住的永和宫,占据了皇宫西南的一个小角,她是宫里的老人了,可宫里的装饰用具比上同等位份的其他妃嫔,不知道差了多少。
这还是李承儒常年在外征战后贴补的样子,战翩翩望着牌匾上掉了漆的永和二字,帝王无情之意昭然若揭,旁观人都凉了心骨,又何况里面的人呢。
“永和、永和。”
是要让宁才人做个只会说话的提线木偶,李承儒才能与他父子永和。
战翩翩望了眼身边的人,欢好时她见过他身上的伤,有的是孔状,有的是条状,她问李承儒哪次最痛,他也只是笑笑说过去了。
他是个好人,驻守边疆多年,从未伤过北齐百姓一分一毫,就连适才入宫,都害怕她饿了肚子,背着那侍郎偷偷藏了胡饼。
他看到这些,该有多痛。
战翩翩拍了拍他的手背,算是安慰。
李承儒察觉到了她的动作,也捏了捏她手掌的软肉,算是回应。
傻子,刀山火海这么多年,他早就不怕痛了.....
只是她的关心难得,李承儒装出几分委屈模样,把狼尾巴藏到了身后。
宁才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门口,战翩翩一惊,慌着想把手缩回来,却反而被李承儒攥拳。
先前的含水秋波变成了怒火中烧,李承儒有些乐不可支,若不是长辈还在这,他真想顺手捏一把她的脸。
宁才人似是对这个儿子的小九九心知肚明,摒退了两侧的宫人,亲自带着二人进了正殿。
永和宫内没有外表那般看来破败,甫一进门,战翩翩便知李承儒随了谁的性子,那四四方方的院落里,摆满了许多兵器,刀枪剑斧,就连不常见的金锤,宁才人这都摆着一双。
“饿坏了吧,快先用些点心。”
宁才人把琉璃盘往前推了些。
母子俩的眼神一个比一个热烈,战翩翩不好再推脱,随手拿了块小巧些的品鉴起来。
入口才发现这是北齐才有得酥饼,虽比不上北齐皇宫里御厨的手艺,但能在异国吃到熟悉的味道,战翩翩心里已软得一塌糊涂了。
“多谢娘娘。”
宁才人见她爱吃,招揽过下人又让人多上了些。
“现在还叫娘娘啊?”
战翩翩有些无措,抿了抿唇边的饼屑。
“母亲。”
唇瓣轻启,一声母亲叫的宁才人心花怒放,眼下她对战翩翩喜欢地紧,也顾不上什么礼节了,手挽上战翩翩的衣袖,一个劲地答着好。
洪潮般的热情让战翩翩不知道怎么回应,她在北齐皇宫没有亲人,没人教过她该如何与长辈亲厚。
心里空缺着的那块猝然被补满,开心的间隙,又怕那份欢愉终有一日会消散。
李承儒察觉到她动作的僵硬,心下了然。
“想不想去看看花?”
他借口说话,莫不然地揽着腰将人往自己这拉回来些。
战翩翩不得不承认,她和李承儒虽说相识不久,可就像天生的盟友,一个眼神,便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嗯!"
她莞尔一笑,应了下来,可又担心李承儒陪着自己出门,他进宫容易,可见宁才人的次数,怕是屈指可数。
幸而门口有几个李承儒的亲信,战翩翩索性带着几个侍从先行离开,留下母子二人说说贴心话。
宁才人目送着那一抹朱红的衣角消失在宫门,先前笑着的脸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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