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宁凝撇撇嘴,“我为啥就不能看不上你?你瞅瞅你,又娇气又磨叽,啥活都拿不起来,说句话还费劲,我可真看不上你这样的。正好你也没有处对象的意思,以后咱还是保持距离吧。你要是不在这么晚的时候过来找我,保证没人误会咱俩的关系。”
说完宁凝抬腿就走了,宋任秀连反驳的功夫都没有。
其实她已经懵了,你就算让她反驳,她也不知该说什么,总不能扯着宁凝不让走,必须让宁凝看上她吧!
于是,她愣在那里半天,直到夜里的凉风吹到她身上,激了她一个透心儿凉,她才猛然一机灵,“哎呦”一声捂着脸跑了!
这一下对她刺激着实不小,弄得她好几天都魂不守舍的,活儿都干错了,还把知青点的饭都烧糊了,舍长都背地里找她谈了话。
她对宁凝真是恨得牙根痒痒,想干脆撇下宁凝,再勾着别人围着她转,毕竟这村里适龄的小伙子还是不少的。
可紧接着她就发现事情没那么简单。
宁凝虽然没有鼓动谁,但他的日子越过越好是有目共睹的,尤其他出手勇杀野猪,让他成了村里不少青年心中的英雄,也就把他当成了榜样。
榜样既然说不要影响知青们进步,那他们还是别去影响了。
而且打猎的技巧也太有用了,好几个青年都缠着宁凝“拜师”,想跟他一起进山呢,哪里还有功夫围着宋任秀献殷勤!
这在宋任秀眼里,就是宁凝故意在拆她的台了。
你不围着我转,还不许别人围着我转嘛!
宋任秀的心态都发生了变化,她甚至都要想不起来吸引军官的事儿了,只想着先在宁凝这里把颜面找回来!
于是,她狠狠咬牙,干脆决定——举报宁凝!
如今投机倒把的罪名可没取消呢,宁凝上山打猎的事儿都知道,还不一举报一个准儿啊!
然后,几个县里来的调查员就进驻村里,直接将宁凝带到村委会,找一间空房关了起来,调查他投机倒把的事儿!
听说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认为宁凝这下是要倒霉了!
当然,也有不少人为他鸣不平,甚至村支书也觉得这事有点小题大做了。
宁凝打死野猪,这是先进事迹,他都给镇里报上去了,要是这时宁凝出了事,那上报宁凝事迹的他,又算什么呢?
而且,本来他们谁要是打死个山鸡野兔啥的,自己舍不得吃,就会送到副食品收购站去,这都是约定俗成的事儿,不是只有宁凝这么干,怎么就能算是投机倒把呢!
跟原剧情不同,这回宁家早早分家了,宁家人没跟着吃到野味,他们心里不虚,就没忙着撇清干系。
事实上,他们本来跟宁凝就是两家人了,也不会担着干系。
而且分家后,宁凝颇有点神出鬼没的意思,虽然都在一个院儿住,但他们经常不知宁凝上哪去了,也不知他啥时候回来的。
所以,就算他们想给宁凝加罪名都做不到,因为他们根本对宁凝在干什么一无所知。
调查员都很负责,认真对宁凝进行问话,还了解了村里的意见,然后又去副食品收购站查对账目,看宁凝的野味到底卖了多少钱。
宋任秀一直暗地关注着,盼着宁凝赶紧被抓。
谁知事与愿违,其实宁凝卖野味得来的钱远没有宋任秀想象中多。
他又不是天天上山,就算上山也不可能总是满载而归,而且,他还留下一部分自己吃,得来的钱实在有限。
而且,他借了课本之后,很多时候早早出去,只是找个没人的地方去温书了,并没有上山。
所以弄清金额后,几个调查员都泄气了,上面对所谓投机倒把的罪名要求越来越不严了,以后说不定这都不算事了。
宁凝又只有这点金额,能算什么呢?
一想到自己白忙一场,他们心里就难受。
调查员的组长气得一拍桌子,“不能就这么算了,写检举信的这个人实在居心叵测。经过咱们的了解,宁凝同志在村里口碑很好,还是打死野猪的英雄,不能白白被人诬告了!”
“对,诬告也是严肃的案件,咱们应该一查到底!”
就这样,他们开始调查检举信是谁写的了!
这事其实不难查,知道内情的想必就是村里人,而村里人甚至还有很多是文盲呢。
而这个写信的人不但不是文盲,而且从用词造句中能看出,肯定受过教育,念过书。
这就好办了,信也是手写的,比对字迹就行了。
就这样,不用两天的功夫,宋任秀就浮出水面了。
消息传出来,村里人听见了都吃了一惊,毕竟宋任秀和宁凝表面看起来也没仇啊。
再说这检举信写的阴毒,而宋任秀平时给人感觉文文弱弱的,实在不像会干这种事的人。
村支书都愣了,“他们……他们俩连架都没吵过啊!”
调查员盯着他,“不着急,你好好想想,他们平时有啥交集吗?”
“嗯,好像宁凝之前有一阵子对宋知青挺中意的,主动帮她干活儿,还给知青点送过野味,知青们一起吃了,但其实谁都知道他就想送给宋知青。但宋知青不同意,知青们还把野味折成钱给宁凝送去了,然后宁凝不再理宋知青了,他们,他们再也没啥接触了。”
知青点发生的其它事,村支书也不知道。
调查员又去问了那些知青,知青们当然不会帮宋任秀隐瞒,把发生的事儿都说了。
但这些事说来说去也就是宋任秀误会宁凝还在对她献殷勤,把她自己弄了个没脸,两人面上也没结什么仇。
调查员回来还纳闷呢,“按理说宁凝被拒绝了,不应该是他怀恨在心嘛,怎么反而是宋知青诬告他?”
组长经历的多一些,“有些事很复杂,不是表面那么简单的,可能当初拒绝也是口不应心的,而宁凝不再献殷勤了,反而让宋任秀成了被拒绝的那方。”
“不管怎么说,诬告也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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