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的娘已经被她派人借着“服侍”的名义看管起来,等于母子的命都被她攥在手里,原身只能更加呕心沥血的当差,直到累得生生吐血而亡!
他死后,梁秀云觉得养着他娘也没用了,故意把他的死讯告诉他娘,还断了他娘的药,让他娘也一命呜呼了。
梁秀云又嫌晦气,命人将他们的尸身胡乱扔到乱葬岗就不管了,任豺狼啃食他们的尸体。
原身化为灵体后才知道,梁秀云居然是重生的!
在她没有重生那一世里,原身才华横溢,高中状元,很得皇上青睐,钦点他进了翰林院。
他为官清正,极有才干,又对皇上忠心耿耿,非常受器重,最终做到宰辅之位。
他在民间声望也很好,告老还乡的时候,万民伞都收了好几把,可梁秀云却将他恨到骨子里。
因为原身曾经参奏一起贪腐案,将一连串贪官连根拔起,抄家拿问,其中就有梁秀云的爹。
梁家被流放,梁秀云被官卖为奴,一生凄苦!
她将一切都怪到原身身上,按他的样子做了小人儿,日日扎心,咒骂不停!
可她毕竟只是个罪奴,又能将当朝宰辅如何?
临了,她也只能含恨咽了最后一口气。
没想到,她竟然得到重生的机缘,还重生在原身只是个白身学子的时候,她顿觉这是上天垂怜,赐给她绝佳的报仇机会。
就算再有才学又如何,知县要拿捏一个毫无根底的学子还是很容易的。
直接害死原身实在太便宜他了,又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还是一点点凌辱他、欺压他,榨干他的所有价值,那才解恨呢!
所以她百般打压原身,还设计原身夹带小抄,毁掉他的科举路,折断他的羽翼,将他困在手心,利用他的才干,帮自家谋取富贵。
在她看来,这都是原身欠他们的。
因为原身曾经身居高位,所以梁秀云总觉得原身没有帮她爹爬到那个位置,就是原身偷懒耍滑,没有真正用心帮她爹。
她就没想过,以她爹和她兄长的资质,能爬到知府的位子上、能有功名,已经是原身竭尽全力了。
宁凝穿过来,梁秀云已经重生,又撺掇她两个哥哥,说原身受夫子看重就瞧不起他们。
他们就决定趁原身如厕的时候,命书童堵了门,要好生“教导”他一番。
结果,就被穿过来的宁凝用了力量卡,好生“教导”了一番。
此时天色将晚,宁凝也不想在茅厕那里“熏染”,就溜溜达达回了房。
书院里的房间倒是挺充裕,有些学子家就在县里,下了学就回家了,不在这里住宿。
还有的学子家境宽裕,在书院附近买下或者赁下房屋,所以宁凝可以在这里单独住一间房。
虽然房间不大,陈设也简单,不过一床一桌一椅而已,但胜在清静。
桌上放着几本书,还有写了一半的文章,宁凝拿起来翻看。
这文章……,宁凝挑挑眉,饶有兴致地看下去。
过了一会儿,一名学子匆匆跑来,幸灾乐祸地对宁凝说,“哎,夫子叫你去呢!我说你胆子可真大,怎么把梁允峰和梁允文扔进茅厕里了?你快想想怎么跟夫子说吧,说不定你要被撵出书院咯。”
宁凝眼睛微眯,在原身记忆中搜索一番,哦,知道了,这名学子叫包华。
书院里也不都是梁家兄妹的“爪牙”,像这包华,家境一般,生性低调,沉默寡言,与梁家兄妹没什么来往,似乎也看不惯梁家兄妹张狂的样子。
不过他对梁家兄妹欺凌原身却是乐见其成,原因无他,谁让原身功课好,是最有希望考中功名的学子呢!
所以他虽然没胆子帮梁家兄妹出手,但落井下石奚落几句的胆子却有,而且很大。
宁凝懒得跟他多话,直接去见夫子。
梁允峰和梁允文已经沐浴更衣,正对着夫子哭诉。
只是那股味道不是光沐浴就能除去的,连夫子都把椅子挪远了些,强忍着听他们说,没有捂鼻子。
看见宁凝,他抬起手,止住梁允文的话,“你们说的我听明白了,只是不能听凭你们一面之词,还得听听宁凝怎么说。宁凝,你为何跟他们起争执,还把人丢……丢下去?”
宁凝,“夫子明辨,我正要如厕,突然他们进来,将门从外面抵住,接着就污蔑我得罪他们,对我百般辱骂,还命书童爬到隔壁隔间,用脏水泼我。我情急之下,反抗的力道大了些,他们站立不稳,就掉下去了。”
“你胡说,明明是你把我们推下去的!”
“就是,你把隔间的门都踢坏了,还敢说只是力道大了些!”
“住口!”
廖夫子怒喝,“宁凝只有一个人,如何将你们诱骗到茅厕里,趁你们不备加害你们?倒是他的说法可信些。你们害人不成反被害,还有脸来告状!宁凝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要处处为难他?”
梁允峰急忙开口,“不是的,夫子,我们是怕他走了歧途,才把他叫过来试图规劝,可惜他不但不领情,还对我们大打出手!”
“歧途?”
“对啊,夫子还不知吧?我们发现宁凝居然在偷偷写话本,那可不是读书人该做的正经事,乡试在即,夫子对他寄予厚望,我们也是不希望他为了赚几个钱耽误读书,这才把他叫到没人的地方规劝一番的。”
宁凝冷笑,“你们说的没人的地方就是茅厕?”
“那……你就说是不是没人吧!”
匆忙之下,他们也找不到别的借口了。
毕竟在他们设想中,就没有被宁凝反杀这一选项。
宁凝,“对呀,没人才方便你们动手嘛。”
“你——”
“好了,宁凝,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你在写话本?”
廖夫子皱起眉,神色不喜。
他为人方正,一直认为学子把心思用到别的地方是不务正业。
而且,当时的读书人确实不觉得写话本是什么长脸的事儿,都是实在缺钱才会如此。
所以,他们写话本都用笔名,以致流传下来的许多优秀小说,后世却根本不知它的作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