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安起身走到门外,一眼便看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子,那股危险的气息正源自她。
女子身上的衣物隐约显出白色,此刻却被鲜红的血液浸透。
"你还好吧?"祁安快步上前,低声询问。
女子趴在地上毫无动静,若非还能察觉微弱的生命迹象,祁安恐怕已准备拨打120叫救护车。
"这该如何是好呢?"
祁安双手叉腰,有些为难。如此严重的失血,绝非他能轻易处理。万一涉及恶性事件,他收留的女子可能既是受害者也是嫌疑人。
然而,看女子的状况,如不立刻救治,恐怕片刻之间就会失去生命。
经过一番挣扎,治病救人的信念最终占据了他的心灵。他叹了口气,谨慎地向外张望,此时街上大部分店铺已关门,唯有他的诊所还灯火通明。
关紧大门后,祁安无奈地将女子横抱起来,这一举动使她柔弱的颈部向后仰去,长发散落,露出苍白的脸庞。
祁安疑惑地低吟,这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好像就是在废弃工厂中他误打误撞救下的那个人。
他还记得,那时她被五个壮汉围攻,甚至动用了刀具,竟还能坚持那么久。
"怎么会是你?每次遇见你似乎总是遍体鳞伤。"祁安喃喃自语,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顿,将女子抱进内室。
既然是熟人,他更无法坐视不理。
将女子安置于内室的榻上,祁安伸出手轻轻触碰她的脉搏,那微弱的跳动,若非他感知细腻,几乎察觉不到。
显然,失血过多因外伤所致,幸而体内器官无恙,祁安这才松了口气。
若器官受损,凭他如今的实力,修复将耗尽心力,远不如送医来得实际。仅是外伤失血,他或许能设法挽回女子的生机。
思及此,祁安不再耽搁,搓热手掌,淡雅的光晕在掌心弥漫,透出暖意。
随后,他将手心轻轻覆在女子胸口,很快他察觉到一丝异样,让人不由得心神摇曳。
祁安轻咳一声,略显尴尬地转移视线,掌心却执着地停留在女子胸口,这里是心脉所在,止血唯有注入灵气,别处无从谈起。
时间流逝,祁安面色略显苍白,而原本毫无血色的女子,唇瓣渐渐泛起红润,呼吸也回归正常。
毫无预警,女子突然睁开眼睛,短暂的困惑后,两秒内清醒过来。
四目相对,祁安尴尬一笑:“你醒了?”
女子的目光从祁安脸上滑落,停在他按在她胸口的手上。
“哼!”女子冷哼一声,猛然起身,一把抓住祁安的手腕,紧接着发动攻势,一记飞膝直冲祁安腹部。
寻常人面对这连环攻击,恐怕来不及反应,但她遇上了祁安,攻击注定落空。
祁安后退数步,平息气息。
心中怒火升腾,他指着女子斥责:“你怎么恩将仇报?我救你一命,你却反过来袭击我!”
他并非危言耸听,若非自身有武功,女子刚才那一膝足以让他丧失生育能力,甚至可能导致昏厥死亡,毕竟那是男人最为脆弱之处。
女子紧闭双唇,身形微晃,无力地倒回床上。
她刚从昏迷中醒来,已是强弩之末,再经此番剧烈动作,身体已至极限,一击未中,无力再战。
“究竟是谁指使你的?”女子躺在床上,银牙紧咬,明亮的双眼中燃烧着怒火,娇声质问祁安。
“你自己闯进我的诊所,倒在地上一声不吭,还问我受谁指使,难道姑娘你失忆了?”祁安哭笑不得,他未曾料到,好心救人竟会反遭误解。
女子疲倦地合上眼帘,再次睁开时,情绪明显平复,语气中透出一丝温和,“抱歉,我刚才有些失控,很对不起。”
祁安无所谓地挥手,心里琢磨着,这个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就连道歉都带着一股冷漠。
然而,越是这种女人,越能激发男人的挑战欲望。但此刻的祁安并无此意。
他斟酌着词句问道:“姑娘,你屡次身受重伤,如此下去绝非长久之计,你究竟是何许人也?”
女子猛地转头望向他,眼神瞬间犀利,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锋芒从未存在。
“我为何要信任你?”女子突如其来的问题。
祁安一怔,随即回答:“就凭我两次救了你的命,你应该没有理由怀疑我吧?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我想取你性命,只会更容易些。”
女子沉默片刻,仔细权衡,她也明白祁安说的是事实。当时她已失血过多,意识模糊,不知怎地就来到了这家医馆,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在引导她。
见她情绪稳定,祁安谨慎地走近,再次询问:“姑娘,能否告知芳名?毕竟我们有救命之恩,问个名字不算过分吧?”
女子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我叫江莱。”
“名字很美。”祁安笑容可掬,又进一步问道,“一个如你这般年轻的女子,怎么会陷入如此境地?下次再发生这种情况,我可不敢保证还能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
江莱试图起身,但重伤的身体已无力支撑,只能侧头冷冷地质问:“你在试探我?”
祁安轻笑一声,帮她重新躺好,还细心地盖上被子,无所谓地说:“我有什么好试探的?人皆有好奇之心,你想说就说,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不过,我总得知道该向谁收取医药费吧,难道你以为我的医馆是慈善机构?”
这番话既幽默又带刺,却让人无法生气。
足足一刻钟,祁安未发一言,江莱也保持沉默,医馆内弥漫着微妙的静谧。
“其实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江莱突然释怀地一笑,开口道:“我是华夏凤流组织的一员,可能你没听说过,但这不重要。你只需知道我们的宗旨是保护华夏的人民。”
“那么,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祁安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提及此事,江莱的凤眸中闪烁着寒光,她愤慨地捶打着床边,咬牙切齿:“都怪那些龙魂的人,他们是一群败类,不知从何处获取了被邪气污染的玉石,企图渗透进华夏,控制我们的同胞。”
江莱越讲越愤怒,转头看到祁安震惊的表情。
她嘴角微撇,语气缓和下来:“好了,你不必太惊讶,对于我们这样的组织,对普通人来说就像是幻想。你怀疑也是正常的。不过,你问了,我告诉你,信不信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