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刚刚因为踹背刺男一脚,他的脚又开始有些刺痛。
秦宴舟看到他皱起的眉头和别扭的走路姿势,立刻明白了过来,过去扶着他。
等打车回到家,秦宴舟不顾沈清辞的不好意思,解开他的鞋袜来看,“有点肿起来了,我给你上药,别乱动。”
沈清辞看着认真细致的男人,耳尖微红,“要不然我自己来吧。”
秦宴舟眼眸中藏着几分暗色,小心涂抹着,“今天你不用维护我这么多,下次见到孟山不要理会他。”
沈清辞觉得他现在和秦宴舟就是同一条船上的蚂蚱,他不想错过秦宴舟这个股票,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他发现对方其实也不是很坏。
他不想要秦宴舟真的变成原着中疯批的连环杀人犯。
当书中的故事情节变成现实世界,他希望这一切惨案都不要发生,他没有卷走所有钱财,秦宴舟唯一的亲人奶奶不会死,秦宴舟不必卑躬屈膝朝昔日背叛者下跪磕头。
他不必走投无路,多次惨遭背叛,也不必身无后盾支持。
倘若真的能够引导秦宴舟走上一条正路,说不定才是他真正穿来这个世界的真正意义。
夜色沉沉,浅薄的月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
沈清辞认真开口道:
“秦宴舟,其实你很好,不用把孟山的话放在心上。”
反派一直有心结,众叛亲离几乎贯穿了他的一生。
秦宴舟手中动作一顿,对上青年干净真诚的目光,平静的内心仿佛又在兵荒马乱。
粗粝的手遮住青年的视线,秦宴舟看着无害的沈清辞,眼眸中酝酿着风雪。
“其实孟山说得没错,我就是天生恶种,生下来给周围人都是带来厄运,没有人会喜欢我。”
五岁生日那年,他的父母因为他想吃生日蛋糕而开车前往,却死在车祸当中。
他永远忘不了那天,父母身下满目鲜红的血色,他们为了保护他,挡下货车倾倒下的钢板,母亲的鲜血就这样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
他多希望死掉的是自己,或者跟爸爸妈妈一起走了,他多希望这是一场梦,第二天醒来,爸爸妈妈依旧围在他身边,给他拥抱和亲吻。
他的哭泣挽回不了逝去的生命,悔恨和痛苦似乎成为了永远的魔咒。
叔叔婶婶霸占了他们市里面的房子,逼他签字卖掉,他不愿意失去这最后的回忆,他被叔叔推下楼梯,爷爷拉了他一把,自己掉下楼梯,脑袋撞到了台阶上,送到医院之时已经没有气息。
最终,他被奶奶抚养,回到了乡下,他努力考上华清大学,在京都站稳脚跟。
可还没有等他给奶奶尽孝,奶奶却得了重病,需要做手术。
“扫把星,的确也没说错。”秦宴舟苦笑道,可现在奶奶还需要他,他不能丧失斗志。
沈清辞急了,眼看着反派可能要朝黑化方向发展,他立马拉住人。
“我心里面的秦宴舟可不会这么自暴自弃,你别这么想,那些事情明明不是你的错。”他说着许多话安慰着男人,丝毫没注意秦宴舟看他的眼神已经变了。
“所以,沈清辞你不会背叛我的,对吗?”秦宴舟握住了他的手。
沈清辞点了点头,“当然不会,我会一直支持你的。”
秦宴舟黑眸带上你几分笑意,没忍住去蹭了蹭他的脸颊。
虽然沈清辞觉得两个人好像有点黏糊,当鉴于现在秦宴舟情绪不稳定,他也没有多想,自然也没看见秦宴舟看向他充满着赤裸裸的占有和怀疑。
沈清辞假笑:今天依旧是和好兄弟秦宴舟同床共枕的一天。
“侧卧新买的木床有味道和甲醛,先放几天再说。”秦宴舟淡淡道。
沈清辞倒是觉得没什么,但秦宴舟都这么说了,他只好听对方的话。
“我睡觉不老实,你不介意就好。”沈清辞小声嘟囔了句。
秦宴舟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所以你一个人我更不放心,更何况你现在的脚可不能再扭到了。”
闻言,沈清辞只好作罢。
洗漱完,看着温润的青年躺在床上玩手机,秦宴舟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半了,立刻拉着他,“早点休息,要不然明天起不来。”
“好吧。”沈清辞放下手机。
他刚把剧情点都写在了记事本上,就怕遗漏了,得好好梳理一下脑海中的思绪。
穿书后的生活趋于稳定。
沈清辞每天早上如果早起,会给秦宴舟做早餐,要是起不来,秦宴舟偶尔下厨偶尔去楼下买早餐,叫沈清辞起来记得吃饭。
大多数时候,男人在外奔波,只有晚上才会回来。
沈清辞则重新捡起来自己的写作事业,作家的通病就是作息时间不正常,基本是阴间,偶尔灵感爆发,废寝忘食。
秦宴舟知道后,不止一两次提醒过沈清辞。
但沈清辞屡次不改,秦宴舟无奈,超过晚上十二点就会拔了沈清辞的网线,关掉电脑,逼得沈清辞不得不正常朝九晚五。
“秦宴舟!”沈清辞怒了,他的网又没了,肯定是反派大佬干的。
经过这两个月,他越发肆无忌惮,已经敢对反派大佬生气了,但秦宴舟也愿意纵着他。
“已经晚上十二点,数据会自动保存,不会丢失,你现在好好睡觉。”
秦宴舟身着黑色睡衣,从卫生间走出来,微微挑眉道。
他径直上前,一把按住快炸了的野猫,丢到床上,“休息,不然你的身体受不住。”
没穿书之前,沈清辞的确有着胃病和肌腱炎,去医院动过几次手术,编辑也明确跟他说过要注意身体,可他都没有放在心上。
哪知道秦宴舟竟然把他给降服了!
沈清辞想着自己以前在家想写就写,不写就不写,哪里像现在一样?
分房,必须分房睡!
秦宴舟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前几天下雨,侧卧的地板被泡了,这几天我叫工人上门翻修。”
听到这,沈清辞坐不住了,“什么时候到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玩他呢?
秦宴舟无奈,黑眸划过一丝笑意,“那天你只记得写作,别说侧卧的窗户,阳台上我们的衣服都忘记收了,后面我还需要重新买一套西装。”
沈清辞瞬间记起来了,略微心虚了一下,“好吧,睡觉睡觉。”
看着他转移话题,秦宴舟也没了脾气,只能关灯然后去床上逗这个小作精,挠沈清辞的痒痒。
“我都没跟你计较,你倒是闹起脾气?”
沈清辞扭着腰,“我错了还不行嘛,别挠了。”
他立马低头认错,按住秦宴舟作乱的手,“今天上午我去医院看奶奶了,医生说过几天,奶奶身体好就可以动手术了。”
秦宴舟点了点头,转向揉他的脸颊,“我问过医院那天了,定了二十号,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奶奶。”
沈清辞觉得两人举动是不是太过亲密了,但仔细一想,好像只有他计较而已。
秦宴舟是个根苗正红的直男,人家就没多想,他多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