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林军刚开始和上柱国的军队一样,同样是拒不参与党派斗争的,可是,年轻一代的宇文良弼却不这样认为,相反,他认为羽林军应该早做谋划,不能白白浪费先机。
毕竟,羽林军是忠于皇家不假,但是,谁来做羽林军的统领,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宇文家,未必就是下任统领。
他的父辈们深以为然,因此,他们暗中倒向了东王那里。
太子的背后势力杨家,嚣张跋扈,从来不把他们放到眼里;首辅张家又野心勃勃,他们不敢轻易站队。
维度三个势力中最弱小的东王和晏家,许给他们的承诺是最多的,也是他们宇文家最能感觉到尊严被尊重的一家。
稷下学宫却是一个非常独特的存在,说它普通,它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校,没有任何军方势力的背景在其中。
如果说它特殊,它还真特殊,从这里毕业的学子,基本上一大部分都走向了整个庆阳王朝的各个地方,充当各级官吏,简直可以说是“官员的摇篮。”
从这里毕业的学生,到三大州的任何一个郡县里,都有自己的师哥师姐,同样,他们也会提携自己的师弟师妹,他们的老师,更是可以做到一呼百应,得到自己学生的拥护。
最为特殊的一点就是,这个稷下学宫,不是庆阳王朝开国时建立的,而是在前朝就存在,甚至于前朝的前朝就存在,可见其恐怖的底蕴了。
无论政治上如何变幻,稷下学宫却是不变的存在。
稷下学宫的谢灵运院长,真的没有吓唬李星辰,在这几个大势力之间,几乎都是当年李家倒下去的受益者,因此,他们必定会形成一个团结的整体,共同对付李星辰的。
好在上柱国许高昇目前的态度比较暧昧,他既没有说要对付李星辰,也没有说要帮助李星辰,让其他势力捉摸不定。
李星辰通过邱飞鸿了解到了这些势力分布,果真是盘根错节,纷繁复杂、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同时,李星辰看懂了其中的玄机,既然是盘根错节,自然就不会是铁板一块,既然他们之间有争夺,那么,就为自己提供了生存的空间。
“李大哥,您快看那里!”田绮兰大叫一声,李星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本来以为她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呢?
没想到是来自于西方天竺的斗绳术,街头表演的一种把戏罢了。
李星辰兴趣淡淡,不过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如今整个王朝战乱四起,百姓流离失落,当皇城的京畿区,竟然依旧时如此繁华。
全国各地的商贾云集于此,甚至附近周边各个国家的商人也在,就这一会,他就看到了各色各样的人群。
有西域胡人,也即是胡玉宇他们那个种族的人,只不过胡家早就和庆阳王朝的内地人通婚,早已经成为混血;有东瀛浪人,他们穿着自己的服装,留着八字胡,行走在皇城的大街上。
还有北边的匈奴人,更有南边的色目人,甚至有遥远的东方的天竺人。
把皇城的兼容并包,展现的淋漓尽致,足以彰显出庆阳王朝的博大。
“公子,当朝如此开放,就不怕他们之中的有间谍细作吗?”
邱飞鸿问,他确实不理解这样做的用意何在,如今庆阳王朝和其他国家正在打仗,如此的开放,是不是有点太过于不合时宜了。
他是主管情报收集工作的,他感觉皇城作为全国的核心中枢,如此“随意”,难怪前线军队会节节溃败。
在进皇城之前,李星辰就交代大家,以后不必称呼自己为“世子殿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统一称呼自己为“公子”即可。
李星辰笑了笑,开口说,“你不了解这其中的玄机所在,这不怪你,皇城外松内紧,而且是全民参与防间谍和细作活动,如果那看见那个间谍细作依旧好好的活着,那就是只能证明一个问题。”
李星辰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那就证明,我们在使用反间计,故意让他传回去假消息,让他们自乱阵脚。”
胡玉宇接话,继续说道。
“那为何王朝的军队还会节节溃败呢?”邱飞鸿有点不服气。
“那可能是我们的高层出现了叛变吧,谁又知道呢?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一间客栈酒楼安顿下来,参加接下来的殿试吧!”
李星辰示意大家收收心,就算是高层叛变的话,此刻的他们也无法做主,毕竟此刻他们的实力太过于低微了一些。
根据各省提供的官方文牒,本次科举考试的所有费用,统一由官府报销,因此,各地秀才贡生们的食宿,都被做了统一的安排。
“状元楼”是唯一指定的官方住所,全国各地将近四百名秀才贡生,都被统一安排在了这里。
这几天正赶上所有秀才贡生办理入住的日子,大家又都是心高气傲的年轻人,在一起相处,难免抱团,欺负对方或者被对方欺负。
“二楼三楼所有的房间,我们都要了!~”
李星辰带领着众人刚刚走进状元楼,就听到了一句极不讲理的话,二楼三楼可都是绝佳上好的房间,凭什么你们就都要了啊?
这就意味着其他人要在四楼五楼,甚至于更高的楼层里入住,其他人当然不愿意了。
果不其然,有人不愿意了,双方开始争吵起来。
“什么,凭什么你们就要包下了二楼三楼,大家都是秀才贡生,都是来参加科举考试的,凭什么你们就要霸占二楼三楼,还讲不讲道理?”
李星辰看见,带头反对说话的那个男子,高大魁梧,眼睛中隐隐约约的还有些蓝色的瞳孔,言语之中还带着一点西域口音,一看就是天水州那个地方过来的秀才贡生。
李星辰则和他们不同,虽然他是前天水州牧的世子,但他身上却没有活血的因素。
父亲李弘方和母亲尹清涵,是地地道道的内地人,只不过父亲因为战功卓着,被封到了那里当州牧,而不是土生土长的天水州人。
“凭什么?就凭老子是地地道道的庆阳人,就凭老子的拳头比较大,可以了吧?呸!真是给脸不要脸,老子还用得着给你们这群土包子解释原因?”
回话的是个肤色白净、身子微胖的年轻人,不过他的话,还自身的形象差远了,如果他不开口说话,众人还真想不到,就是如此一个文静书生样的年轻人,竟然一口一个“老子”,一口一个“土包子”,
还随地吐痰,简直是有点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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