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飞这个时候则继续蹲在地上不动弹。别慌……沉住气……
他对自己说。
李司籍走了一段路以后,没有听到有跟上来的声音,回头一看,那小子还蹲在地上,耷拉着头,痛苦万分。
于是回来,拽起了他说道:“我那儿还有一些小点心,你先填填肚子,然后再去医房看看郎中。”
江飞顺势被他拉了起来,踉踉跄跄的,不情不愿的跟着他,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名册屋。
这里是名册与他办公的地方在一块儿。
一张长长的条案,后面就是高而大的,似一面墙的柜子。好在柜子并没有上锁,一格一格的放着一沓沓的卷宗。
书柜和书桌在一块儿,就是这个意思。
只要是上班时间,他待在这儿,你就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下做事。
再说了,此时的江飞虽然一副痛苦的样儿,可是他也看清楚了,这么多的卷宗,哪儿才能找到他?
近两千人呢。
但是他不气馁。
反正这卖惨已经有了效果。
这不,他被扶在他平时休息的椅榻上,半躺着。
他给他沏茶,端来一碟小点,还有那么一丝愧疚的说道:
“我这儿只有这个,不知道是否能填饱你的肚子?”
江飞感激的接过茶汤和小点。是真的感激,因为此时他很饿。
说道:“能。填一点儿即可,我这胃不能不吃,也不能多吃,老毛病了,只是今天不知道为何如此难受。”
李司籍整理着书柜上的名册说道:“我看你小子一天天的在我这儿附近晃悠,晃悠个啥呢?”
江飞不好意思的笑笑,小口的咽下小点,再喝上一口茶汤送下食物。
说道:“小的识得几个字,见你这儿有这么多的书籍,想借去看看,但是又觉得不妥,所以……”
“你识字?我看未必。”
江飞被他这句话惊到了,说道:“何出此言?”
李司籍用手中的掸子拂着书柜上的灰尘说道:“你好好看看,这是书籍吗?”
江飞吃力的从椅榻上支起身子,定睛一看说道:“这么近距离一看,倒不像书籍,但是,是啥呢?”
李司籍望着他管辖的这些宝贝说道:“这些都是这儿所有人的名册,每个人都可以在这儿找到的。”
“哦~”江飞似来了兴趣问:“能找到我吗?”
“只要你是正规渠道来这儿的人,都能找到。”
江飞想了想说道:“我是前不久跟着来的,我们好多人。
上千人,你能找到?听说第一批来的人,也是上千人呢,我看着这不靠谱。”
说着对这墙壁一般的书柜摇摇头。
李司籍说道:“那你是正规渠道来的,怎么会不靠谱?靠谱得很,我一个人,就让这千军人马服服帖帖。”
说着回过头看着他继续说道:“说说吧,你叫啥,我来找给你看,用不了一会儿,就会把你揪出来。”
“江飞。”
“是蒋还是江?非还是飞”
“长江的江,鸟儿飞的飞。”
这边还在说,那边的李司籍就真将他给揪了出来。
江飞楞在那儿,就见李司籍从一格里拿出一个纸袋,在里面抽出一叠纸单,翻着,口里念着:“江飞,九画。有了。”
说着抽出了一张,念:“江飞,江西余兆人也,二十二岁,在长安城侍卫当值。
现在在第五侍卫队。对不对?”
江飞吃惊的说:”这么一大墙的人名,你怎么,一眨眼功夫,就将我给揪了出来?”
李司籍哈哈一笑说道:“这很简单的,俗话说‘隔行如隔山’,熟能生巧了呗。”
江飞独自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不信,我不信,一定是你知道我。
所以一下子就将我找到了。这般快,太快了。”
李司籍见他不信,说道:”你快一点吃,吃了去看郎中,别在我这儿晃悠了,这不是你该了解的。”
“我并不想了解你这密密麻麻的东西。
我只是觉得奇怪,你并不认识我,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就在那地儿,去就拿到。”
李司籍站了起来,指着书柜说道:“第一呢,你是后来的,后来的都在右边三格。
再就是,你姓江,江姓又都在中间第二格。
第三就是你的全名只有九画。
再就是,你看这一格里的都是一个姓。
姓也是按笔画排序的,每一格都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姓氏。
这不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儿吗?懂了吗?”
江飞恍然大悟般,说道:
“懂了,懂了。熟能生巧,看来还真是这个理儿。
按姓氏笔画来……你这一解释啊,我感觉我也能做这事儿。”
“兔崽子,想跟我抢饭碗啊。”
“不是,不是,开玩笑~开玩笑。”
江飞这一下开了窍,暗暗记住了他的话,只是这时机仿佛还没有来。
于是他问道:“没事儿的时候,我可以来你这儿玩吗?你待我是这般的好。”
说着将手中的小点扬了扬。
李司籍说道:“我这儿有啥好玩的,这些个枯燥的人籍,没啥好玩的。
没事儿的时候就好好睡觉,休息,别到处瞎转悠。
当班的时候就好好当班,少说话,多做事,少打听。”
说着,眼睛从眼镜下看着他继续说:“你今天可在我这儿打听了不少哦,在别处可别这样。”
江飞一惊,怎么回事?这李司籍是什么意思?觉得我在打听啥吗?他怀疑我?
于是说道:“你这儿这些个名册啥的,没啥秘密,我也就让你找了找我。”
李司籍想了想觉得也对,于是对他说道:“我是说你在别人面前可别这样乱打听,我这儿没啥,其它的地儿可是绝密的。
还有这儿正在做的事也不可以胡说。这些都是这儿的大忌。
我是看你小子还老实,叮嘱叮嘱你。”
“好,谢了,老哥,今天真的很谢谢你,有吃的,有喝的,说不定,你我之间可以成为好朋友呢。”
“得了吧,这儿可不是交朋友的地方,缓过来了,就回吧。
你们五队的人,都是从不同的军营抽过来的,最难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