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狱卒冷眼看着她问:“什么事?”
她问:“会提审我吗?”
“也许会。”
“为什么是也许,不是都要审问犯人吗?”她不解了。
狱卒不再理她,径直往前巡视。
她又将自己放在地上,心里好绝望,在这儿跟谁讲理去呢?
被关已经一天一夜,可是肖月寒却滴水未进。
昏睡在地上的她,又饿又冷,这些她都不在乎。
她希望的是,官府的监狱,那就一定会依照程序来定她的罪。
只要不是就这么要了她的命,她就会有机会说清楚一切。
这天出乎她意料的来到了。
狱卒给她拿来一套犯人穿的狱衣,让她换上。
当她跪在高堂之下的时候,她看到了朝廷命官,和自己刷的电视剧里的人物,一模一样。
她想着,可算是到了可以说理的地方了。
可是,转眼她却看到了华阳公主端坐在一旁的高椅上。
仿佛她才是那高高在上的,负责审讯的,朝廷命官。
还有一个人让她吃惊不小。
在华阳公主的身边,那身着杏黄色,有着飞龙图案长袍的年轻男人。
居然长得和她前世暗恋的,被闺蜜先下手的,军医大的同学,周成志一模一样。不,那就是他。
看他的着装,肖月寒知道,这是太子。但是……
显然,从他那盯着自己的眼眸中,他似并不认识她。
华阳一脸的鄙夷与瞧不起。她那志在必得的模样,肖月寒不觉心凉了半截。
那有着一张廋廋的脸的审讯官员,威严十足。
他拍了一下桌案。厉声问道:“在下罪人,报上姓名!”
肖月寒只得按规则出牌,一切必走的程序走了后,问题来了。
“罪犯肖氏,在华阳公主抵其‘明月酒楼’之时,
在华阳公主取下所佩戴珠宝,准备抵押一行人的用餐银两时,
不仅没有提供膳食,还强行扣下华阳公主的私人珠宝。未经本人同意,据为己有。
要知,这些珠宝都乃皇上太后所赐。价值连城。
肖氏此行为已构成偷盗罪,且价格高昂,所以当判处死刑,择日执行。”
肖月寒仰头正遇上华阳公主那奸笑的眼。
她质问审判官:“公堂之上,为何只听取一面之词?
事情原委并不是如你陈诉。
是华阳公主的人,打坏了酒楼东西,没有银两可陪。
双方协商好,她押下珠宝,改日交上银两,我退回珠宝。
当天,我写有收条,华阳公主签下姓名为证。”
“请呈上证据。”
肖月寒不知道该怎样回答,但是,她还是要面对。
于是她说道:“前日,华阳公主带着很多人到王爷府中,在翻箱倒柜中,拿走了我的收条。
当时我书写两份,我和华阳公主一人一份。”
“是这样吗?华阳公主。”
华阳一瞪眼:“你听她胡说,根本就是趁我疏忽之时盗走,哪来的什么收条之类的?”
那位一直坐镇的太子说话了:“审判官,这等明确的案件,人赃并获,还需要如此审吗?
怪不得百姓说你们办事率太低。
这案件很明了,本太子认为,不需多审,执行便可。”
那说话的口吻,语气。没谁了,就是他呀。可是他在这朝,并不认识她。
有如此相似的人吗?
肖月寒冷冷地瞅着他,他是这般的无原则。
而审判官低声下气地应着:“是,是,太子。”
转头对着肖月寒又换上了另外一副嘴脸:“在下罪犯,不必多说,本案已明了。”
“什么明了?不是还有传证人的环节吗?我要传唤证人。”
“你的证人呢?”
“我的丫鬟梨儿,‘明月酒楼’的掌柜姜老板’还有众多伙计,和围观的百姓都是我的证人。”
“在下罪犯,你的人是不能为你做证人的。”
“那众多的百姓呢?”
“你也没有啊。”
“你要给我时间,让我去找。”
华阳公主一听急了,她气愤地猛地站起,拖地长裙扇起了一阵灰尘。
她说道:“这案件如此明了,我的珠宝是从她的府中搜出,不能再等,马上按宣判的执行,也不能择日!”
她这是要趁着子桑雨不在长安城的日子,灭了她呀,肖月寒忽然之间明白了。
华阳公主侧头和太子商量着啥,她的表情急切而阴狠,太子似乎在犹豫。
因为大家都知道肖月寒目前的身份。
那是子桑雨的王妃,动他的人,就是当今皇上都得考虑再三。
他一个太子而已,能做得了这个主吗?
朝堂之上的人,那更是不敢做主,他们是在等着太子拿主意,他们只执行便可。
出了事,自然有高个儿顶着。
一时间,朝堂之上居然停摆了。
肖月寒似乎也知道他们在犹豫个啥,她并不想依仗某人的权势,她只要真相。
那就是一定要找来当天的围观百姓做证人。
双方的僵持被打断。门口围观的人群中。
一个中年男人上前一步说话了:“我可以作证。我那天在场。
那天如王妃所说,是华阳公主带着的人,砸碎了酒楼里的碗碟,还有众多名贵摆件。
而公主又没有带银子,所以王妃要求用首饰珠宝抵押,择日还了银两再取回珠宝。
公主当日是同意了的。”
“对。我也在场。”
“我也在场。如孙老板说的。公主当时同意了。”
华阳公主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紫。
她今天的目的就是拉上太子,要肖月寒死。
一直以来,她都爱着子桑雨。
她无数次的要求父皇,母后将她赐给子桑雨,可是得到的答复是否定的。
不说他的地位,权势,能力直接威胁着本朝太子,只是那有毒的身子。
皇上,皇后是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一个如此之人。
但是华阳公主却一直不死心。况且,她还有一个支持自己的姑姑。
一直以来,她都不担心,因为子桑雨根本就没有留下过一个皇上赐予的王妃。
可是眼前这个肖月寒,子嗓雨却给留下了,而且看似还很珍惜。
所以,她不愿意了,她不能留下她。
此时,她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给太子耳语后。
审判官宣:“罪犯押入大牢,择日在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