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觉得这一切都不很真实,冷花柏还是决定尽情享受和陶醉,是的,从今天起,她是他的妻,她会用接下来的经历来告诉娘亲,其实,好看的男人,也很可靠、很可信,可以托付终生,娘亲在天之灵可以放心,娘亲曾经渴望的幸福,她会帮忙延续和完成。
想罢,冷花柏侧脸,对古骁发出了含情脉脉的注视,古骁更是深情款款,眼睛一瞬也不眨。
最后,是司仪太监的呼唤声,中断了两人的深情对望。
接下来,他们开始祭天祭祖,由于之前冷花柏已经专门跟宫里的嬷嬷学过,加上古骁陪在身边,因而做起这些繁杂的礼仪,还算顺顺利利。
到了午后申时,整个祭拜过程终于圆满结束,队伍启程回宫。
这次,他们不再像来时那样从城内经过,而是绕着皇宫外围那条大路打道回宫。
古骁先安排冷花柏回寝宫稍做休息,他则去忙其他事,到了差不多傍晚时,踩又来接她,本来冷花柏说过不用呀接的,但这霸道的男人,执意要这样做。
又是将儿子交给奶娘们照顾,对她们严加叮嘱一番,冷花柏才再次依依不舍地离开寝宫,随古骁来到颐和殿。
那儿,同样是喜气洋洋,张灯结彩,人头耸动。
整个养心殿已经换了装,红色的殿堂,红色的地毯,红色的帘幕,金色的彩绘,金色的流苏,到处红光映辉,喜气盈盈。
古骁牵着她的手,今天,似乎他一直都牵着她的手。
今晚的洞房,竟然不是布置在古骁的寝房,而是在睡房前厅。
厅堂里的墙壁,已经用红漆及银珠桐油装饰,厅内金玉珍宝,富丽堂皇。
正北那面墙,中央吊着一盏双喜字大宫灯,宫灯左右分别贴了粘金沥粉的双喜字,跟前是一张巨大紫檀雕龙凤方桌,桌上除了陈设一对双喜桌灯,还摆满了象征着夫妻同席宴餐的豆、笾、篮等宝器和百合、花生、莲子、冬瓜糖、饽饽等食物。
正东那面墙,临时安了一张极大尺寸的龙凤喜床,床前挂着“百子帐”。铺上是“百子被”上面神态各异的小孩子图被绣的栩栩如生,喜枕也是大红风格,图案优美,绣工精细,格外富贵,一切都寓意多子多福。
冷花柏已被周围的情景震撼得目瞪口呆,她早就从那些宫女太监口中得知,皇帝大婚非常隆重和富贵,想不到真的如此,这真实的画面,是人难以想象的!
不过,她倒有一个疑问,为何洞房不直接设置在他的睡房?而是转到大厅里来?
时间的紧迫,不容冷花柏多加纳闷,负责安排洞房的嬷嬷已经毕恭毕敬地提醒他们,要开始做一些仪式。
随着嬷嬷圆润响亮的宣导,冷花柏和古骁一步步地照做,所有礼仪都结束后,是喝合卺酒。
两人臂弯紧紧地扣在一起,手里举着酒杯,先是含情脉脉地对望了一阵子,才齐齐仰头,将那一小杯酒喝进嘴里。
这酒,是普通的陈酒,在他们看来,除了原本的香醇和甘甜外,还有甜蜜和幸福的味道。
喝下这杯酒,代表他们此后恩恩爱爱,长长久久,相濡以沫,永不分离。
一切程序都已经进行完毕,按道理,宫奴们要开始为冷花柏和古骁换衣服,但古骁只吩咐宫娥个替冷花柏撤下礼服,继而令退她们。
偌大的洞房里,很快便只剩下古骁和冷花柏,他牵起她的手,一起走进旁边的更衣阁,双双停在铜镜前。他边坐下,边柔声地道,“柏儿,来为朕更衣。”
她是他的妻子,因此,她要为他更衣。
好像心有灵犀似的,冷花柏也不多说,纤纤玉手先是为他解下龙冠,接着是龙服。
工序很繁杂累赘,但她做得不亦乐乎,大约一刻钟后,顺利地为他换上了一袭紫色便服,正好和她身上那袭浅紫色的裙纱相衬。
古骁的两只手,分别拉住她的,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充满爱意的吻后,带她出到大厅,出乎意料的,并没有直接走向喜床,而是......来到了他原本睡房门口,轻轻一推大门。
首先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香气,很浓郁的一股香气,像是花香,且很多种混合在一起,紧接着,映入她困惑眼神的是一片紫色。
不同于外面的大红喜庆,也不是以往的金碧辉煌,这儿已经撤换成了一种浪漫神秘的紫色。
两颗鸡蛋大的夜明光,被一层浅浅的紫色透明纱布罩着,以致射出来的光都成了柔和的紫色,房内除了一张龙床,便是一个个花盆转载的鲜花,有百合,有玫瑰,有月季,有水仙,有剑兰......当然还有满天星,应有尽有,五颜六色,瑰丽缤纷,真真正正的百花齐放。
巨大龙床已经搬了位置,此刻正在百花中间,花的高度刚好和龙床高度平齐,因此,远远看着,会让人感觉是躺在花海上。
冷花柏总算明白,为何那些正规的东西要设置在外面的大厅里,原来,睡房别有用处!
“柏儿,来,我们过去!”古骁继续牵起她的手,开始沿着那条专门留出来的小径走向大床。
冷花柏因为激动,导致全身都已经起了颤抖,她牢牢反握住他的大手,脚步轻移,随他往前迈进。
明明不是很长的距离,她却感觉走了很久,这样的感觉,比今天被他牵着走红毯还令人感动。
她美目一直不停地左右流盼,看着各种各样的鲜花,仿佛看到妖艳欲滴的它们在对自己说出祝福的话语,祝贺自己和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终于,他们停在了床前。
床的一角,摆着一个瓶子和两个高高的水晶杯。这瓶子,有点儿像酒瓶,可又好像不是。
“皇上,这......这是怎么回事?”冷花柏忍不住脱口问出。
在她满是不解的小脸上轻轻一捏,古骁弯过身去,拿起酒瓶,拔掉木塞,一股醇香的酒气立即挥发出来,四处逸散,融入那馥郁的花香中。
接着,他拿起水晶杯,递了一个给她,自己也拿着一个,伴随着滔滔声响,只见倒进杯子里的不是淡白色的液体,而是......鲜红色的酒液。
“柏儿,知道这个是什么酒吗?它叫葡萄酒,是藩国送给朕的贺礼,和我们的陈酒可是不同的哦!”古骁朝她靠近一些,举着酒杯在她面前。
只见酒液在杯中优雅地旋转,在杯壁慢慢形成了一层酒泪,他突然低头,将鼻尖探进杯中,在短促吸气之际,已经将那不断释发出来的香气捕捉住。
一会,他抬起头,叫冷花柏也学着他做一次。
冷花柏继续呆望了一下杯里红宝石般殷红、自己从未见过的液体,这才低头,只闻一股优雅清淡的香气冉冉飘来。然后,她学他刚才那样,手指捏着水晶杯,手腕由外到里地旋转,再探进鼻尖时,香气已经变得更饱满、更充沛且更浓郁。
“来,我们干杯!”古骁再次开口,做一个敬酒的手势,把酒杯移到唇边,不是一口干尽,而是细细喝了几小口。
冷花柏美目迷离,凝望着他,便也举杯缓缓到唇边,浅浅品尝。
冰凉的酒液立即进入口中,掠过舌尖,漫过舌面,带来了一股甜、酸、咸、涩、苦,几乎五味俱全。整个口腔如珍珠般圆润紧密,又如丝绸般润滑缠绵。
“怎样,是不是很好喝?是否觉得喝了还想喝?”古骁迫不及待地问。
“柏儿,你还知不知道,朕在酒中额外加了什么?”古骁嗓音猛然压下,俊颜勾出了一抹邪魅的坏笑,让人看着头皮发麻。
冷花柏习惯性地轻咬樱唇,如实地摇头。
“是......一些补药!”古骁邪恶的脸,凑近过来,趁机对她呼出一股炙热的鼻息。
冷花柏身体陡然一僵,美目瞪大。
“朕加了少量的补药,起到温情的作用,朕说过,今晚要给你、给朕,一个独特难忘的洞房花烛夜!”他笑得更加邪魅和肆意了。
仰头,他把杯中余下的葡萄酒喝光,还催促冷花柏。
冷花柏心猿意马,胸口砰砰跳个不停,她无比的羞涩且无助,但最终,还是遵从他的指示,乖乖地喝了下去,接着是第二杯,第三杯,第四杯......直至两人分享完整瓶酒。
酒的作用,加上补药的作用,慢慢在彼此体内发作,身体开始发烫发热,脸庞也泛起阵阵红晕。
古骁深眸涣散,痴痴望着冷花柏,随即,抱她入怀,嘴巴凑到她的耳际,“柏儿,我爱你!永远都爱你!”
嗓音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冷花柏听到,娇躯再一次僵住。
“谢谢你愿意成为朕的皇后,朕今天很高兴,很久没试过这么高兴了,不,应该说,这是朕长这么大,最高兴、最快乐的一天。自继位以来,朕便知道将来会册立皇后,朕认为,那只是一个形式,如今真正举行了,才发现不仅于此。”古骁把她搂得更紧,下巴不断在她肩上摩擦,声音是愈来愈低沉和沙哑,“朕亲力亲为,有时甚至通宵达旦,希望筹备一个独特的封后典礼,今天,总算不负期望,一切都按照朕的意愿进行,婚礼圆满成功,朕感到很幸福,整个人被满满的幸福包围着,只因为,朕的皇后是你,一个名叫冷花柏,总爱折磨朕,却又让朕陷得不可自拔,不得不爱的小尤物,你是南商国的惠悦皇后,对朕来说,你是朕唯一的宝贝!”
感动在冷花柏心头持续膨胀,身体开始起了微微的颤抖,泪水已经忍不住冲上眸眶,她不禁想起蓝携今晚和自己说过的关于云良和秦宫柏的婚礼,云良在婚礼现场当着众人的面,对秦宫柏说出无数句爱语。
现在,古骁,自己的夫君,也对自己说出一大段话,尽管不是诏告天下,尽管不是浓烈地足以溺死人的情话绵绵,却深深地感动和迷醉了自己。
“曾经,朕在你娘面前说过会照顾你一生一世,如今,朕做到了,朕给了你最高的权利,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负你,再也没人敢看不起你,因为,你是朕的皇后,是他们的主子!再过几天,朕会带你去陵宫见你娘,让你娘看看,你是多么的幸福,多么的快乐,让她祝福你!”古骁继续自个往下说,具磁性的嗓音,变得更加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