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骁看着她,眉头再次紧锁,“又怎么了?你总是这样,不听我的话,我不喜欢你总是这样愁眉苦脸的……”
“我知道了,皇上,你请回吧,我有点困,想休息了。”冷花柏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你真的要我走?我走了你真的会休息?而不是独自流泪到天亮?”古骁的眼中充满了关切。
冷花柏听到这句话,心中又是一震。他……他怎么会知道?难道又是紫莹告诉他的?那个丫头,真是多嘴,连这种事都告诉他!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只会让他更得意吗?
然而,他的眼中并没有她所期待的狂妄和嘲笑,反而充满了柔情。他轻轻地抚摸着她的嘴唇,“我向你母亲承诺过,会照顾你。所以,你也要听我的话。你要记住,我是你的丈夫,是你孩子的父亲。”
冷花柏沉默不语,再次咬住了嘴唇,迷惑地看着他。
“我承认,我有时候对你太过粗暴,但我是皇帝,我需要你的温顺和听话。而不是冷漠和无视,那样会让我颜面扫地。还有,你不在乎我的感受,对别的男人表现得那么热情和关切,我又如何能保持我的威严呢?”古骁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挫败。
“说到底,那还是皇上的自尊心在作祟。”冷花柏轻轻地哼了一声。
古骁又是一阵气结,但他忍住没有发作,懊丧地说,“那么,你又来了。你为什么不能像其他女人那样,对我千依百顺,唯命是从呢?”
“皇上大可去找她们!”冷花柏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她知道,在某种程度上,他的想法是合理的。但她无法认同,更不喜欢他总是把自己和其他女人相提并论。
冷花柏微微侧过头,试图避开他那令人心跳如鼓的触碰。最终,她低下头,将整张脸埋入他宽阔的胸膛中。
他轻笑出声,双臂环住她,让她紧贴在自己身上,手指则轻柔地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
“皇上,臣妾有个请求。”冷花柏的声音突然响起。
“嗯?”他轻声回应,随后闭上了眼睛。
“请皇上将明臣召回。”
刚刚闭合的双眼立刻睁开,古骁的俊脸瞬间阴沉下来,“不行!”
冷花柏听后,习惯性地咬了咬唇瓣,耐心地解释道:“皇上,臣妾已经说过了,那封信并非情信,而是臣妾对明臣的关心。若因为此事而将明臣调走,不仅会让皇上显得公私不分,还会浪费一个才华横溢的人才。”
古骁再次冷哼一声,但心中的郁闷已消散不少。她说的确实有道理,明臣不在身边确实让他做起事来束手束脚。虽然明臣失忆后,办事能力不及以前,但至少有个心腹在身边。
“你是否在数落朕的不是?在事后算账?”古骁打断她的话,声音冷硬。
冷花柏愣了一下,继续保证道:“臣妾珍惜与明臣的友谊,清楚自己的身份,不会做出任何越轨之事。臣妾提出这个要求,只是不希望自己心神不宁。”
“什么心神不宁?”古骁皱眉问道。
“明臣被贬到邢州,说到底是因为臣妾。他失忆后,最需要家人和朋友的开解和帮助。如今他在那边人生地不熟,情况一定很糟糕。皇上不希望皇儿将来成为多愁善感之人,那么臣妾就必须保持心情舒畅。”
“那么,你能保证不再对明臣产生任何越轨的想法吗?”古骁紧盯着她,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我将明智的大臣召回来了,难道你的心结已完全解开了吗?"古骁反问,不顾她惊讶的表情,他继续轻描淡写地说,"你的母亲...是如何过世的?"
他的突然提问让冷花柏心中惊愕更甚,身体先是一僵,然后她如实地回答,"因病去世。"
"那你的父亲呢?"
"被雷劈死的!"冷花柏毫不犹豫地回答,语气中充满了深深的怨恨。那个薄情寡义的负心汉,总有一天会被雷劈死的!
古骁的手指一顿,脑海中瞬间闪过白天在墓碑上看到的名字,他不禁又问,"你跟你母亲同姓吗?"
冷花柏沉默片刻,然后迟疑地点了点头。其实,她母亲的真名是夏幽岚,但她为了隐瞒母亲的真名,避免仇家找上门来,就临时改名为冷幽岚。
"你在冷玉山庄的异常表现,是不是与你母亲有关?"古骁继续追问。
冷花柏没有回答,而是推开了他。
古骁及时地搂住了她,不满的嗓音中带着一丝懊恼,"我已经承诺会爱你一生一世了,你为何还不能向我坦白?"
一生一世...确实,如果他真的爱自己,那么他必定会帮自己报仇。可是,万一...她不敢去想象,不敢去揣测!
"柏儿!"他轻轻地喊了她一声,开始在她耳边低语,轻轻的吻落在她耳旁。
那种酥麻的感觉再次袭来,她的身体开始颤抖,心跳加速,冷花柏极力忍耐着。然后,她抬起头看着他,眼中充满了歉意,"对不起,请原谅我暂时不能说,等我想说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好吗?"
"那你什么时候才想说?"古骁的心头突然一冷,哼,她还是不信任自己!
冷花柏没有回答,已经恢复了沉默。她其实也不知道具体什么时候会告诉他,因为她现在还不清楚什么时候能够找到冷阮林报仇。
峰回路转,疑云渐散现曙光,幽径忽现繁华村。凤芸宫,冷花柏的居所,近日再次热闹非凡,仿若市集的喧嚣。
非但古骁频繁来访,更是连续七夜留宿此地。恰逢花柏生辰临近,古骁高调宣布将为她举办生辰宴,文武百官携眷共庆。礼部已忙碌筹备,一片繁忙景象。
因此,后宫嫔妃们纷纷借送礼之机,前来结交讨好。尽管明知她们的真实动机,冷花柏却并不戳破,反而以礼相待。一则,她不愿在这暗流涌动的后宫中树敌;二则,她内心深处对她们抱有同情与怜悯。
独守空闺、翘首以盼皇恩的滋味,冷花柏自己不久前也曾尝过。而那些地位卑微的嫔妃们,更是望眼欲穿,焦急期盼。听说有几位进宫已三年,却未曾见过皇上一面。
谢秋雨自然也不例外,今日她亦带着一份生辰礼物出现。内心的愤恨与不甘被她巧妙地掩饰在表面的喜悦与善意之下。她亲切地拉着冷花柏的手,将一串珍珠手链轻轻套在她的手腕上。
那手链款式别致,优雅大方,珠子大小适中,呈现出淡雅的紫色,晶莹剔透,光华四溢。显然,其价值不菲。谢秋雨执意要送给冷花柏,不容她推辞。
冷花柏岂会不知她的心思,于是微笑着表示感谢。两个月来,谢秋雨一直坚持不懈地与自己示好,她并非愚蠢之人,自然看得出其中的缘由。谢秋雨的心计与狠辣,她已有所领教。
然而,在谢秋雨的真正目的尚未明朗之前,冷花柏决定保持冷静与淡定,像对待其他嫔妃一样,以礼相待。但要想像过去那样敞开心扉,恐怕已是不可能。谢秋雨的点滴善意,不论出自真心还是有所图谋,自己都铭记于心。假若将来她陷入困境,到时或许会根据情况伸出援手。然而,绝不会再让她利用自己。
“皇上驾到!”一声尖锐而高昂的通报打破了宁静,紧接着,古骁那魁梧的身影大步走进殿内。今日的他,着一袭白衣,领口和下摆绣着精致的九尾盘龙图案,虽然不如龙袍那般庄重,但依然散发出一种难以忽视的霸气和英俊。
“臣妾叩见皇上!”谢秋雨迅速上前行礼,她的态度谦卑恭敬。冷花柏也跟随起身,微微欠身致意。
“朕不是说过你不用行礼吗?为何又不听话?”古骁扶起冷花柏,让她重新坐下。他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谢秋雨一眼,仿佛她不存在一般。直到冷花柏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看向谢秋雨,他才淡淡地问:“柔妃来此有何事?”
谢秋雨顺势站直身体,依然带着一丝怯意回答道:“花柏即将迎来生辰,臣妾特地前来送她一份小礼物,祝愿她和小皇子平安无事。”
“礼物送完了?那就退下吧。”古骁的声音冷漠而无情,他的面容也依旧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