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峻循声看去,原是巡逻守卫。随即,李峻拽着碧瑶就跑。
“站住!别跑!”
巡逻守卫分出一支留在此地,另一支上前追赶李峻。
这守城士兵虽日夜操练,李峻二人毕竟习过武,半个时辰后,二人便甩掉守城士兵,回到客栈。
“世子殿下可有受伤?”碧瑶关切问道。
“本世子无事,碧瑶可有受伤?”
碧瑶摇了摇头,只是拿出先前两个泥人。
李峻看向泥人,只见男泥人完好无损,女泥人破了半张脸。
“本世子有的是钱,明日再买一个。”
“算了,本想将这个送给世子殿下,此时看来……”
“无妨,本世子喜欢。”
随即,李峻从碧瑶手中拿过泥人,放入袖中。
“世子殿下先前去万花楼,可曾打探到消息?”
“唉。”李峻叹了口气,“线索不多,那怡红院又人多眼杂。”
“那该如何是好?”碧瑶问道。
“放心,本世子已吩咐西夏眼线,再等些时日罢。”
“目前只好如此。”碧瑶点了点头,“对了,世子殿下何日练得飞刀?”
“你是说在先前的小巷里?”
“是,世子那飞刀,甚是厉害,奴婢差点被吓到了。”
“当真?”
“奴婢何曾骗过世子殿下。”
言毕,碧瑶忽然想到,先前因“死士”之事骗过李峻,随即改口道:“世子殿下,快说快说。”
李峻见状,会心一笑,“先前本世子从藏书阁中取出一本《八目刀》,练了几日,终不得要领,今日巷战,忽然想到冯仁曾传授一丝真气,随即以气御刀,这才斩杀那人。”
“世子殿下真是厉害!”李峻笑道。
“自是当然,没点本事如何保护自己人。”
“唉。”碧瑶叹了口气,“奴婢是死士,本应保护世子,却被世子保护。”
李峻摸了摸碧瑶的头,“好了,别想了,时日不早,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是,世子殿下。”碧瑶点了点头。
言毕,碧瑶吹灭蜡烛,两人躺在各自床上。
次日一早,众人食过早点,便上了马车,冯仁仍骑着那匹黑马。
“世子殿下,下一站去哪?”林护院问道。
“齐地、泰山!”
“好嘞!”随着林护院扬起马鞭,众人出了开封府,驶向齐地、泰山。
泰山距此六百余里,李峻算了算行程,若行官道得七八日,如今走的小道,起码半个月。
从秦地出发时,方过十五,中原地区待了近两个月,不出意外的话,这路上就看得见初雪,李峻裹了裹衣服,还是有些寒冷,碧瑶早已拿出手炉。
说来也怪,众人出了中原,抵达齐地,这雪也迟迟未下。
“这可不是好的兆头,要变天了!”李峻喃喃道。
“吁……”林护院停住马车。
“出什么事了?”李峻问道。
“世子殿下你看。”林护院手指前方。
李峻掀开帷幔,站在马车上远眺,只见黑压压一片,似有百余铁骑。
“冯兄,可有危险?”李峻问向旁边冯仁。
冯仁摇了摇头,“前方五百铁骑,皆是正常行军,并非冲杀。不过……”
“不过什么?”李峻忙问道。
“不过,那五百铁骑,似乎是冲着世子殿下来的。”
“是么?”李峻闻之一笑,“原地歇息,本世子倒要看看是何方神圣!”
“是,世子殿下。”
众人停了马车,原地等候,一盏茶的工夫,五百铁骑相继而至。
一人翻身下马,向李峻方向走来,身后跟着十余名士兵。
李峻看向为首一人,这人并未穿铠甲,只是一袭白衣,披了件白色斗篷,待那人走近些,李峻才看清长相。
只见这人头戴束发金冠,腰系玲珑玉带。面如冠玉,唇似涂朱。眉同墨画,肤若凝脂。正是齐王赵俸之子赵瑾。
这齐王赵俸膝下两子,长子赵怀,未及弱冠之年,便因沉溺酒色早亡,这赵瑾虽为妾生,但此时赵俸已无生育之能,那赵瑾自然而然接替赵怀的位子。
自赵怀死后,那齐王赵俸便对赵瑾宠爱有加,不惜将府邸应天让给赵瑾,更将齐地北方交给赵瑾打理,自己身居江南,管理南方,又重新在建康建了座府邸。
这赵瑾也是争气,短短三年,便将齐地北方管理井井有条。不仅如此,更将大小事件一一向赵俸汇报,只为一日,将自己生母扶正,自己世袭齐王。
未几,众人已行至李峻身前。
赵瑾扶了扶衣袖上前作揖。
“参见秦世子殿下!”
李峻见状,亦回了个揖。
“你我二人皆为世子,赵兄无须多礼。”
赵瑾闻之一笑,“不知世子殿下大驾光临,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赵兄客气了,本世子初来贵地,不曾知会,烦劳赵兄亲自前来,惭愧!惭愧!”
两人一阵寒暄,随即相视而笑。
“不知世子殿下,此番前来有何要事?”
“义兄少诚江南从商,多年未见,又听闻这泰山景色秀丽,特来一看。”
“此地离寒舍甚近,不如且移贵步,也好接风洗尘。”
“赵兄接管齐地以北,日理万机,本世子自是不敢叨扰。”
赵瑾见李峻婉拒,随即道:“世子殿下舟车劳顿,不知可用膳?”
李峻摇了摇头,“路上吃了些干粮。”
赵瑾摆了摆手,“世子殿下远途劳顿,既然不愿光临寒舍,不如在此地吃些酒食可好?”
李峻不好推辞,点了点头,“有劳赵兄了。”
“世子殿下这是何话。”
随即,赵瑾令士兵架锅煮肉,又从马上拿了两坛好酒。
“世子殿下可饮酒?”
“少饮。”
言毕,赵瑾拿起酒坛给李峻倒了一碗,随即自己亦倒了一碗。
“世子殿下,请!”
“赵兄,请!”
两人端起酒碗,一饮而尽,赵瑾随即又满上。
“唉……”赵瑾叹了口气。
“赵兄何故叹息,莫非齐北经营出了乱子?”李峻问道。
赵瑾闻之,摇了摇头,“弟苦心经营齐北,小心翼翼,并未出差错。”
“那赵兄是……”
“弟经营齐北,无不事事亲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如此甚好,继之以往,赵兄定可承袭父职。”
“世子殿下有所不知,于世人眼中,弟自是前途无限,弟亦苦心经营,只望有朝一日,家父可高抬一眼。”
“令尊齐王殿下,就你一个儿子,难不成还有私生子?”
赵瑾闻之点了点头。
李峻闻之一惊,这赵瑾经营齐北多年,管理有方,可比自己这个世子靠谱多了,怪不得如此长吁短叹,原来还有如此内幕,相对而言,自己可是走运多了。
“赵兄,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赵瑾挥了挥手,“世子殿下心意,弟明白,只是家父下令,不可率兵南下。听闻世子殿下身边高手如云,不知……”
李峻闻之一怒,随即起身,“本世子待赵兄如兄弟,赵兄为何陷我于不义也?”
赵瑾见状,“扑通”一跪,“世子殿下可怜可怜小弟,若世子殿下不出手,这天下又有谁能救得了小弟。”
言毕,赵瑾冲着李峻叩了个头。
李峻见状,赶忙扶赵瑾起身,“赵兄这是何意?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如此。”
“世子殿下若不答应,小弟便长跪不起。”
李峻叹了一口气,随即点了点头。
“多谢世子殿下,弟今后唯世子殿下马首是瞻,肝脑涂地,在所……”
李峻打断赵瑾,“此事非同小可,需从长计议。”
赵瑾点了点头,“只要世子殿下愿意,小弟愿意等。”随即从袖中取了一封信。
“这是……”
“家父私生子消息。”
李峻将书信放在袖中,拍了拍赵瑾肩膀,“赵兄,等本世子消息。”
言毕,李峻看向周围五百铁骑。
“赵兄,这铁骑……”
赵瑾看出李峻疑虑,“世子殿下放心,这五百铁骑皆是小弟亲自挑选,绝无二心。”
李峻点了点头,“既如此,赵兄保重,告辞!”
“恭送世子殿下!”
李峻等人随即上了马车,直奔泰山。
赵瑾原地目送李峻,不经意间露出一丝冷笑。
正是:
世子独上怡红院,探取情报黑衣缠。
众人方至齐边界,便有庶男把路拦。
欲知泰山之行如何,且看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