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谈笑风生,行至中途,突闻历安富于身后传来的呼喊。
“何道友,暂且留步!”
何润泽回首望去,只见历安富自仙膳阁内疾奔而出。
“你们怎走得如此匆忙,我尚未将话说完,人便消失不见矣。”
历安富的困惑,引得徐策豪爽一笑:
“院主,吾辈乃是急诊部之修士,平日忙碌不堪,此乃众所周知之事。加之今日院庆,耗时颇多,又共进了一席清修宴,此刻同僚们正等候吾等归去替换值守呢。”
听罢此言,历安富微微一愣:“尔等还需返院值守?虽今日是院庆,却也不宜懈怠,何不稍作休憩?”
对此,何润泽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徐策,期盼着他能应允历安富的要求,直接批准休假。
“此事万难,众人已值守一日,皆待吾等回归替换。虽白昼未曾入眠,然则夜间亦能坚忍值守。”
徐策一番言语,让何润泽明白休假无望,只得露出一副无可奈何之色。
“明白了。”
点头示意,历安富又看向何润泽,微笑道:“何道友,细算起来,你如今已然在我市立仙医府效力四五月矣,而你尚处实习医师之位,实令我不安,更觉愧疚不已。”
“念及我俩皆出身医道学院,如今我竟未能助你顺利晋升正式医师,实感自己对你关心不足……”
“止!止!”
何润泽感到一阵尴尬,忙挥手打断,正色道:“历院主,有事直言无妨,若无要务,我与众徐主任尚需速回诊室救治病患呢!”
见何润泽不受这套说辞,并严肃反驳,历安富的老脸上也掠过一丝尴尬笑意。
“哈哈,我意在言,以你现在所展露的实力,犹挂着实习医师之名,实让我颜面有损。此次院庆之上,几位故交皆以此问及于我,怪我先前忙于筹备院庆,一时疏忽,忘了此事。”
何润泽点头领情,毕竟此次院庆,乃是医学院创院五百年以来规模最大之庆典。
身为附属市立仙医府的院长,以及即将接掌医学院的院主,历安富有太多事务需亲力亲为。
然而,一旦正式成为医师,对于何润泽而言,则将更为便利。
即便目前医院上下无人不知其名,但每当他需施术救治,仍需寻得正式医师签批手续……
毕竟他身为实境炼药师,遵循门规,无法直接执掌重大的丹药提炼任务。
即便众人皆知他的修为深厚,未曾苛责于他,然而能更加便利行事,为何不做呢?
须知,在诸多修炼者的需求之中,有些紧急疗伤的灵草炼制,往往需分秒必争,能避开无谓的繁琐程序,便能早日展开炼制,如此一来,丹药的功效便能更上一层楼,受用者的恢复概率也会随之提升!
“无妨,历院长,无论我是正式炼药师还是实境学徒,我对救治修炼者的决心始终如一,不论是谁,只要有需求,我必将竭尽全力,助其康复。”
“很好,很好,孺子可期啊!”
历安华欣慰地摩挲着双手:“如此说来,那就这么定了,今夜已深,诸位还需值守,此事便暂且搁置,明日清晨你提前至本院,我会先将契约交付给徐策,由他转交与你,待你签署完毕,便可正式成为我城池医院的炼药师。”
听此言,徐策心中的喜悦比何润泽更为强烈。
在此之前,不论何润泽如何保证,他始终只是个实境学徒,一日未签订正式契约,便意味着他随时可能加入其他医院。
如今有了历安华的安排,何润泽便能立刻晋升为正式炼药师。
徐策暗自决定,不论明日历安华是否记得此事,他都会主动提醒这位院长,一旦契约到手,即刻通知何润泽前来医院签字。
唯有何润泽在契约上落笔,他才能真正安心。
“多谢院长提点,我必定会密切关注此事,确保何润泽顺利签妥契约,绝不会有丝毫差错!”
而历安华今日提起此事,正是出于与徐策相同的考量——亟需将何润泽牢固地留在城池医院,不容他人觊觎。
假若将来何润泽离去,那也只会是因为城池医院无法为其提供更多修炼精进的机会,除此之外,任何人想要挖角何润泽,都将面临重重困难!
听得徐策的话语,何润泽亦连忙致谢:“院长放心,我必当勤勉修炼,不负您的栽培!如此一来,日后我在炼制药丹之时,也能更加便捷!”
此刻的何润泽满心欢喜,感激不尽地看着历安华,因为他深知,哪怕是短暂的一瞬,早一步开始炼丹,就意味着救治修炼者时,成功率将会大大增加。
虽然他的炼药技艺已臻完美,但也决不可错过治疗的最佳时机。
也许存在即便错过最佳时机也能成功治愈修炼者的神妙药术,但这般高深之技,何润泽现今尚未领悟。
对他而言,当前最重要的便是尽早着手为修炼者炼制药丹!
“嗯,无需客套,栽培才俊弟子,向来是我们城池医院的优良传统。”
对于何润泽的感恩戴德,历安华颇为满意,摆出一位世外高人的姿态,淡定地站立在那里,继续言道:“罢了,快随你的导师一起去值勤吧,若是稍感疲惫,不妨让他稍作歇息,他年岁已大,未来的急诊科重任终究是要落在你们这些年轻弟子肩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