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确保何润泽赢得奖赏,不惜与牛顺等人唇枪舌剑,这一切不就是为了这一刻的到来吗?
“这又有何足挂齿?在我恩师门下弟子之中,随手挑出几位,便可轻易完成此类灵术疗伤。”
“你们这小小修炼之地,莫非仅凭一次法术疗伤的直播展示,就想让他独占那最高等级的丹液赏赐?”
“这般寻常的疗伤术,竟也想在这仙医大会上炼化展示,尔等这群未曾见识过大神通之辈,待有机缘到都城时,我自会领你们见识一番,究竟什么是真正的大道术法!”
牛顺断然不会就此认输,一旦认输,则意味着易博尔定然无缘奖项。更何况,此事关乎的已不止易博尔一人,连他这位师兄也将颜面扫地。
日后回返都城,师兄弟们提及此事,若是得知牛顺亲临现场却空手而归,那他在众人心中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此次他特地前来担当评审,本欲在校庆盛会中助何润泽夺取仙医大赛魁首,并接受了本地世家的合作邀约。事至如今,倘若未能获奖,往后他也无需再踏足荣海城,那些合作关系自然也无法维系。
这一切变故,皆因那个突如其来的青年修士所致,若非此人,原本不会衍生出后续诸多是非。
先前何润泽夺走了牛顺应允给予曲家的奖项,令牛顺颜面尽失。起初他还心存一丝希望,至少还能争取另一个奖项。然而未料何润泽不但并未到场,历安富居然还启动了直播,意图摘取最后一项殊荣。
此举简直是对他牛顺身份的公然挑衅,视他如随意摆布之人。随着牛顺立场愈发坚定,那三位与其站在同一阵营的评审亦相继发言。
“此种疗伤术,在都城任何一家医馆,任一修道医师皆可轻而易举施展,实无需劳烦直播示人。”
“此举实令人觉贵院底蕴不足,区区小事竟也要做得如此声势浩大!”
“单凭一场疗伤术便欲获此仙医大会大奖,照此逻辑,我现在即刻返回都城,随便挑选数百上千名医师施术,贵院是否打算一一颁发奖项予他们呢?”
“历院长,您务必明察,我等远赴都城而来,您怎可仅凭一场疗伤术,便欲令我们认可此子并授予大奖?我可以明确告诉您,此举万难实现!”
众人轮番言语攻击,历安富一时之间难以回应。他们口口声声称何润泽的疗伤术不堪入目,却又无人愿意继续观瞧。显然,在他们眼中,何润泽所做的疗伤术根本无足挂齿……
历安真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若是一位修士的修为,并非能于丹田提元显化而出,那么,又该如何评判其高下之分呢?”
“施展疗伤术方能展现医道弟子根基深厚与否,对手中法器运用之娴熟程度,乃至生命精气运转的各种参悟皆是关键。”
“假如有位修士自称修为出众,却连一门简单的疗愈术都无法妥善施为,又怎能自诩优于他人修士呢?”
“诸位请看,何润泽在此疗愈秘术上已耗费近七个时辰,若此乃寻常的疗伤之事,岂需如此长久时日?”
言毕,历安真人指向投影上正在进行的秘术场景,语调愈发庄重。
乐浩兴、刘院尊与徐策等人纷纷点头默许。
“他不仅于此秘术上下足功夫,先前更完成了极为复杂的心脉修复秘术。诸位倘若轻视他的成就,试问,各位此刻又有几人能行此秘术并能与之相比肩呢?若有此能,请出列,我即刻为之准备修炼密室。”
众人一阵冷哼,“这两项秘术,平日单独一项便足以令众多修士望而却步,无人敢轻易尝试施行。然而你们竟还认为简单,若非何润泽确实身负奇才,今日之秘术,即便来了诸位前辈,怕也无法顺利完成。嗯,我指的是在座诸位!”
“此子年纪轻轻,刚踏足修行界不久,便能独自主持这般繁复的疗伤秘术,已远超乎我对他的预期。”
“能独立驾驭如此艰深秘术者,无论从哪个角度审视,何润泽无疑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此次的丹药炼制大赛,他实至名归,若落于他人之手,只怕我辈评审都将遭人诟病,眼中无珠矣!”
历安真人微微一笑,既然双方争论无果,那就待何润泽秘术后亲自前来辩明是非。此时会场上已有诸多修士对何润泽投以钦佩之情,一旦事态扩大,定然会有不少人站出来力挺何润泽争夺此奖。
“既然我们都无法说服彼此,那就等待何润泽秘术完毕后来答疑解惑吧。他此刻正忙于闭关疗伤,劳烦历院长遣人前去通传,速请他前来此地,让我们当面听他解说自身之道,也让大家瞧瞧,这位少年究竟有何等底蕴。”
牛顺此刻已是豁出去了,无论如何都要阻止何润泽染指此项大奖,甚至不惜将其召至面前予以羞辱。万一何润泽脸皮薄,就此退出比赛,那么易博尔便可毫无阻碍地夺取奖项,届时谁能奈何得了身为师兄的他?
师兄扶持师弟之举,在修行界本就是常理所在。
而何润泽在谢过助手及侍女们的协助后,终于得以稍作喘息。他这次施展疗伤秘术竟耗去了将近七小时之久,期间不得不替换助手与侍女,否则众人恐怕难以支撑至此。
直到此刻,他才有机会打量手术室内的情景。只见到几位年轻的侍女正在忙碌着为病人清理伤口……
他淡然一笑,正欲退出修炼室,却赫然发现灵观台上,有几个身影静静矗立。
当然,在此地常有几位刻苦修行的弟子,无论他在哪个秘境的炼化室内修炼,总会有几个身影藏于灵观台后的虚空中,默默观摩学习。
只是今日,令何润泽略有惊异的是,除安旭外,陈勇竟然也在其中,这实属罕见之事。
安旭前来观摩,何润泽并无异议,毕竟后者刚拜入其门下,此刻正在汲取术法精要,亦属寻常之事。即便安旭未曾出现,何润泽也会择机为其详尽解惑。
然而陈勇此刻竟在此处,而非参加宗门庆典,莫非他是有意前来寻衅?对此,何润泽并未过于忧虑,只觉此人似乎忘却了往昔受挫之经历,若他冥顽不灵,此次何润泽亦不会对他手下留情。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顾妮在灵观台后向他招手,并推着一位老妪,身边还站立着一位与其相貌颇有几分相似的中年修士。
何润泽顿时明了原委,那位老妪不正是他初入内门时,在凡尘街道救治的伤病之人么?
如今想来,应已临近出关之时,顾妮先前曾言其乃祖母,故此番必是特来致谢。
而身旁这位中年修士,自然无需多言,便是顾妮之父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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