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旭这小子,修行尚可,倒是值得嘉许一番。待他术后前来寻我,我再悉心传授一二。”
话毕,陈勇便打算返回办公阁,找出昔日所获的几份功勋凭证,发送给各派院府的负责人……
"你要赞扬灵医师安?”
小弟子满脸困惑之色更甚。
"安医师此刻便在修炼科室之中,若你想亲自表彰他,自可前往修炼科室寻他便是。”
陈玄再次瞠目结舌,怎料安旭竟会在修炼科室之内,这小子不应该正在法阵手术室内主持重要手术么?
“他居然未在手术室内执掌法阵,擅自离开去做何事?万一有修士遭遇修行事故,这责任由谁承担?”
陈玄并未觉察自身脸色的变化,亦未回忆起是谁安排安旭担当此次手术的法阵主导者,竟径直朝小弟子怒火中烧。
小弟子无辜至极,本与此事无关,却无端遭受责备。
“安医师原本就是辅修师,并非主阵手。方才不是已然言明,辅修师与护法弟子已完成交接班,此刻他自然是在修养调整。”
话毕,小弟子冷冷哼了一声,不再搭理陈玄,转身毅然离去。
“你……”
陈玄气得连连跺足,却也无法对小弟子发作,如今科室之内已无人对他言听计从。
“难道那小子此刻正在主持手术不成?”
他心中已有答案,对自己科室内的医师实力,陈玄再清楚不过。
其中最为出众的几位——吕瑾、余翼等人,此刻仍在宗门庆典的会场中未曾归来。
留守科室的那些医师,仅能处理寻常病症,至于法阵手术之事,则是想都不必想。
由此推断,手术室内执掌法阵之人定然并非自家内科的医师。
能有如此高深医术施行此等复杂手术,又能舍身前来内科辅佐安旭的,唯有何润泽一人。
此情此景,陈玄愤怒得额上青筋暴跳。
“我一片好意收留于你,你却屡屡使我颜面扫地!
当众求助何润泽已是让我丢尽颜面,现今竟敢无视我之命令,私自请来此人在我内科手术室内施展法阵手术!
简直全然不顾我这位科主的存在,你这般背信弃义之辈,就算将来你下跪恳求,我也决不会饶恕你!”
陈玄满腔怒火无处宣泄,望着紧闭的手术室大门,却又无可奈何。
为确保手术安全,手术室的大门皆为封闭式,外部无法开启。
除非内部人员有意退出,否则此举无疑是徒劳无功。
陈玄原本借宗门庆典之际联络了几家有意聘请他的修炼宗门,并预备发送个人资历,心情颇佳。
哪知甫一返回科室,竟遭逢此事,尤其又是被他深恶痛绝的何润泽触怒,气愤之情难以言表。
加之科室内外,连同护法弟子在内的众人皆轻视于他,令陈玄倍感愤懑。
思及此,陈玄并未返回自己的办公静室,而是直奔手术室旁边的观术室中……
那是一处可以通过灵晶观照镜洞察手术秘境内部情形之地,如此,陈勇便可洞悉当前术法实施之进程。
“果真是你这小家伙!竟当我这位内廷修炼殿主如同虚设不成?”
待陈勇踏入观术阁的刹那,便透过灵晶观照镜瞥见何润泽正在施行术法疗疾,瞬间怒火中烧。
先前,他便因安旭不服管教,欲借此新晋炼气弟子加以惩戒。
只需令安旭执掌此番术法施展,即便出现任何变故,与他陈勇皆无干系。
未曾料想,何润泽竟再次插手破坏其计策,更是有意无意地触及其痛处。
此时此刻,手术秘境内,何润泽正进行着一场元神洗礼——颅脑修行法术。
其施术手法如行云流水,身边的助手与护法弟子却难以跟上其指令,一时之间手忙脚乱,迫使何润泽不得不时常暂停施术,静候护法弟子递送灵宝器具。
在此之前,陈勇并未认真观摩过何润泽施展术法。如今一看,才知确有过人之处。
看着看着,陈勇自觉惭愧。若他是那位助手,在场恐怕连何润泽的一半术速都无法企及。
更别提何润泽独力主持这场颅脑修行法术,换作是他陈勇,若非邀请各修行科室之堂主同台协作,断然不敢轻易涉足此类高危之术。
并非陈勇怯懦,或医道修为低微,能登上内廷修炼殿主之位者,纵使相较于真正的强者略逊一筹,亦非等闲之辈。
然而相较而言,陈勇的医道修为确实不足以望何润泽项背。
尤其现下进行的颅脑修行法术,稍有不慎,患者不仅可能丧命,更有甚者,恐陷入痴愚之态,此举之恐怖程度远胜于死。
凡涉颅脑修行法术,皆非寻常之术,均属风险极高的大法术。
此刻陈勇之种种举止,早已被秘术室内几位护理弟子尽收眼底。
“陈殿主怕是要气炸了吧,可不是我说,论实力,他跟何医师相比,实在是相差悬殊。”
“何医师可不只是精研一门医术,而是精通数门之多,实在是令人钦佩不已!”
“没错,而且何医师对我们这些弟子极为和蔼,就算自身修为通天,言语间也总是温文尔雅,哪像陈殿主那样,空有一副威严,却常对我们厉声呵斥。”
“实话说,若是将来厉院主解除了陈殿主的修炼殿主之职,转由何医师接任,那就再好不过了。”
“唉,话虽如此,急诊殿的徐殿主怎么可能放何医师离开呢?想也知道不大可能啊,咱们还是实际些,别抱太大幻想了。”
“正是,你先前未曾观阅灵识直播么?徐宗师已然端坐于评审台上,那是唯有领域专家或是院副院长级别的大能者才有资格登临的高度,他若晋升,定会携何医师一道飞升转正,又怎会降临我等丹田内科?”
陈勇无法制止修炼术的施行,却又越瞧越是愤懑,无奈之下,只得退出了观法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