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憬哥哥,别让我走好不好?”
闻言,厉御憬的脸上尽是失望。
即便如此,她也绝对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都这样了,她还在想办法把贺希拉扯进来。
说实话,厉御憬平生最厌恶的就是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
“柳清清,我希望你能清楚。”
“如果不是柳至拜托我照顾你,早在前几年你敢给我下药那一次,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在G洲了。”
“更别提现在厉氏还有你的一席之地。”
柳清清当然知道一切全靠柳至,所以当时柳至死的时候,她特意在厉御憬面前哭的伤心,哭的伤心欲绝,也完美地骗过了他。
可现在....
“憬哥哥....”
柳清清哀求的视线再次投到男人跟前,被厉御憬直接忽视掉。
“我不是柳至,送你离开,已经是仁至义尽。”
“你欠贺希的那句道歉,我也不指望了,走吧。”
男人直接下了逐客令。
航班是最早的那一班,凌申受厉御憬之命,目睹着她上飞机,说得难听一些,柳清清就是个没有脑子还没有种的蠢货。
自以为聪慧过人,用得不过也都是些下三滥的低级手段。
柳至在的时候仰仗柳至,需要胆量的事只会攒动自己的母亲,而自己永远都在他们身后,眼下一个靠山都没了,她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
以死要挟?她甚至连故意受伤都不敢。
手串的事情解决了,其实问柳清清也只是个流程。
看到柳至的家庭关系后他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定夺,只不过那时的贺希在受伤期间,他也就一直没提起这件事。
她他欠贺希的更多了,不够,永远偿还不够。
......
一切好像都恢复了原样,他还是每天上下班,只不过身边少了个人,会在午夜梦回时泪湿衣衫,会在醒来见不到人时心尖刺痛。
但是男人没有任何表露。
所以在外人看来,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厉御憬,贺希好像对他没有任何影响。
他还是会忍不住地偷偷往F国跑,运气好的时候能看上几眼。
她好像交了许多朋友,不再和以前那样孤身一人,亲自验证了才知道,原来校长说的不是空话。
她好像确实过得比之前快乐,脸上的笑容也多了。
正是因为看着她越来越好,厉御憬悬着的心彻底放下。
他想,他也要和贺希一样,积极生活,他想,放空一切思绪后,两年一定很快的..
当大地突然安静下来,周围的生物也变得肃静无比,你以为这是一切欣欣向荣的表现,实际上,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预兆。
时间就这样一点点过去着,没有了要对付的人,没有了要分心的事,厉御憬更多的精力都放在公司上,厉氏也越来越强盛,涉猎的领域越来越多,似乎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如果没有那通F国打来的电话,他永远不会知道原来一切快乐都是伪装,贺希过得一点都不好....
贺希离开的第379天,出了点小变故,厉御憬这几天发了疯地想贺希,只要脑子一空下来就想,完全控制不住,以前从未有这样浓烈的想念。
所以没有办法,他只能用工作把自己的脑子填满,几乎连着几天的不眠不休,终于,这天男人累倒了。
醒来时是在医院里,入目一片洁白,旁边守着的是凌申。
“爷,您醒了?”
“嗯。”
厉御憬坐起身,有些迷茫的看着四周,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医院里。
凌申当然看出了他的疑惑:“不好好吃饭,疲劳过度晕过去了。”
“如果不是楚尘发现,你就一直躺在冷硬的地板上吧。”
厉御憬闻言脑海中缓缓思索了起来,这几天他确实有刻意把自己的时间填满,他也没想到居然没撑住。
“现在,吃饭。”
凌申说着,赶紧打开了桌上的饭盒,这是刘姨特意送过来的。
“刘姨专门做的,多少吃两口。”
厉御憬没有接过他递来的筷子,而是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贺希怎么样了?”
凌申闻言微微挑眉,不明其意:“什么贺希怎么样了?”
“爷,您不会发烧了吧?”
“贺希在F国好好的啊,怎么说话没头没尾的?”
窗外的阳光恰在此时打进来,男人缓缓抬手抚了抚眉心,头部微微刺痛让男人禁不住皱眉,抬起的手背上还有未拔下的针头。
顺着输液管看过去,上面的药水瓶还有将近一半没有输完,药水滴答滴答,慢的要死。
男人正慢条斯理地吃着饭,就在这时,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男人先是扫了一眼,随后震惊地瞪大眼睛。
贺希的电话!
男人嘴角缓缓上扬,可就在接通电话没几秒钟,他嘴角的笑容僵住了。
电话那头是一道陌生的女音,女人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细听声音还在颤抖。
她问他是不是贺希的哥哥,能不能赶紧来一趟圣乔伊医疗总院,贺希自杀了,现在还在抢救中。
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厉御憬的手都在颤抖,他焦急地向对面确定着女孩的状况,心脏抽痛。
凌申也注意到了男人的异样,电话挂断的一瞬间,厉御憬整个人像被按了静止键,面色苍白,眼睛无神。
“爷?”
“怎么了?”凌申一脸担忧,怎么接了个电话就这样了。
“去F国,现在!”
听到他问话,厉御憬这才回过神来,男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一把掀开了身上的被子,脚刚落地的一瞬间就差点失力跪倒在地上。
这可给凌申吓了一跳,他跑过去一把扶住男人的身子让他坐回到床上,他轻声询问。
“到底怎么了?”
厉御憬眼角带着泪水,声音里满是无措:“贺希…”
“她吞了大半瓶安眠药。”
“什么?”凌申闻言也直接顿在了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我要去F国。”
说着,厉御憬再一次站了起来,一把扯掉了手上的针头,血珠几乎是瞬间涌现出来,可男人满不在乎,他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眼泪早在不自觉时滑落脸庞。
“厉爷!”
反应过来后的凌申,下一秒便跟大步了上去:“厉爷,您先别急。”
“先别着急,现在飞机估计没有去F国的航班,您先等一下。”
凌申边说边安抚着厉御憬的情绪,男人眼眶猩红,垂在两侧的手控制不住的颤抖着。
“我让楚尘开私人飞机过来,我们先去顶楼。”
“我们去顶楼等他。”
到底是听进去了凌申的话,厉御憬木讷地转过身跟着他往回走,他现在的样子真的像没了灵魂的人,全身上下都不受自己控制,脚步虚浮。
“为什么?”
“不是好好的吗?为什么又会自杀?”
厉御憬一路上都在自顾地呢喃着,眼角的泪水就像失了控制一样,源源不断地往下落,这是凌申第一次见厉御憬哭。
G洲时间上午九点二十,私人飞机从G洲第一医院起飞,历时三个多小时降落圣乔伊医疗总院天台,彼时是F国时间晚上十点四十八分。
贺希已经洗完胃被推进了普通病房,电梯都等不及,厉御憬就已经大步流星地往下走起了楼梯,直到来到27楼停下。
顾不上喘一口气,男人按着那女人给的房间号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找,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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