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语琴暗暗咽了咽唾沫,压制着心中狂涌的涟漪,努力稳住心神,问道:“皇上,您的伤好些了么?感觉如何?”
唐胤宇微挑剑眉,说道:“劳楚姑娘费心了,朕的伤已无大碍,今日幸亏楚姑娘出手相救。”
“皇上客气了,您乃我们东越国的帝王,名女理当为皇上排忧解难。”楚语琴微微垂眸,掩饰掉眼底的情绪。
“楚姑娘果真蕙质兰心。”唐胤宇轻笑了一声,“之前朕问楚姑娘的问题,为何你会孤身一人出现在围场,如今只有你我二人,可以告诉朕了吧?”
楚语琴听到唐胤宇提及这件事,眼神略黯了几分,低声回道:“其实,民女是去围场找皇上伸冤的。”
“哦?你去围场找朕伸冤?你倒说说是何冤情?”唐胤宇颇感兴趣的挑眉问道。
楚语琴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抬眸望着唐胤宇,说道:
“民女的父亲楚慕凡,曾经官拜一品,是礼部尚书,可三年前却被指卖国通敌,含冤入狱,最后在狱中含冤而死,皇上,民女的父亲是冤枉的!他对您对东岳国是一片忠诚,怎么可能会卖国通敌?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他是被人诬陷的!希望皇上您能还我父亲一个清白。”
听完楚语琴的话,唐胤宇眉头皱起。
楚慕凡的事情,其实也一直都是唐胤宇心中的一块心病。
他从未怀疑过楚慕凡的忠诚,但是楚慕凡却因为私通敌国之罪入狱。
还没有等他来得及彻查这件事情,楚慕凡就在狱中畏罪自尽了。
这样一来,就坐实了楚慕凡的罪证。
想到这,唐胤宇心中一痛。
“楚姑娘,据朕所知,你父亲的这件案子由刑部和御史台审理,他的案卷当时也呈交到了朕的桌案上,你为何说他是被人诬陷的呢?”
“皇上,我父亲确实被人冤枉的!”楚语琴急切的辩驳道。
“那你倒是说说看,谁要冤枉他?”唐胤宇挑了挑剑眉,饶有兴致的询问道。
“这……”楚语琴咬了咬粉嫩的唇瓣,欲言又止,“民女不知道,民女只知道父亲当初确实是被陷害的。”
唐胤宇沉吟片刻,说道:“你若有证据便呈上来,朕定会调查清楚。”
“是,民女有证据。”楚语琴点了点头。
唐胤宇目光灼灼的盯着楚语琴,缓缓开口道:“朕要看你的证据。”
楚语琴小心翼翼的将怀中楚尚书留下的血书拿出递向唐胤宇:“皇上,这是民女父亲留下的血书。”
唐胤宇接过血书,摊在掌心,细细浏览起来。
这份血书是当年楚慕凡被陷害时写下的,字迹潦草而凌乱,显然是匆忙之中所写。
但上面的字迹,的确是楚慕凡的,是他亲手写的。
只见上面写着:
“臣楚慕凡,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圣明,臣是朝廷命官,深受皇恩,岂会做背叛皇上,背叛东岳国的事情?
臣虽身居高位,位极人臣,却从不敢忘记初衷,始终秉承着为君分忧、保家卫国的信念。
然而近两月来,朝堂风云突变,奸佞横生,各方势力争权夺利,甚至有人蓄意谋逆造反!
臣不忍东岳国陷于水火之中,决心为东岳国除去奸佞,还天下太平,还东岳百姓一个安宁!
但臣却被奸佞所害,被诬陷通敌,臣不甘受奸佞之徒摆布,恳求皇上彻查,还臣一个公道!还东岳国一个太平盛世!”
唐胤宇仔仔细细的将血书阅读了两遍后,眉头紧锁,脸色阴霾。
楚语琴紧张的看着唐胤宇的举动,心里七上八下的。
“皇上,这便是父亲临死前所写的。”楚语琴看着唐胤宇,眼眶泛红。
她暗暗吞了吞唾液,硬着头皮继续说道:“皇上,父亲虽然是为了皇上才会被陷害入狱,但是他并不是卖国通敌的奸臣。
臣妾恳求皇上能够为父亲翻案,还父亲清白!”
说罢,楚语琴再次下跪,给唐胤宇磕了个响头。
看着楚语琴满是期待的模样,唐胤宇心里一片柔软。
“楚姑娘,请起!”唐胤宇连忙弯腰,搀扶起楚语琴。
“多谢皇上。”楚语琴站起身子,眼睛眨了眨,泪珠顺着苍白的脸庞滑落下来,梨花带雨的模样惹人怜爱。
“楚姑娘,你先别哭,让朕想想该如何处理。”唐胤宇温柔的替楚语琴擦拭着眼泪,说道。
“嗯。”楚语琴点了点头,抽噎着回道。
“皇上,我去狱中探望父亲的时候,他曾经和我说过,说他与那幕后主使者素不相识,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西蜀国的公主。”楚语琴强行忍着心中的悲恸,一边抹泪一边说道。
当初,楚慕凡就是被按上了一个和西蜀国的公主勾结,图谋不轨、卖国通敌的的罪名,被判刑入狱,最后还在狱中畏罪自杀。
楚慕凡是被冤枉的,楚语琴坚信这一点。
即使到了今时今日,都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楚慕凡是无辜的,她也绝对不允许那些人污蔑他!
闻言,唐胤宇眉头拧的更紧了,“你是说,你爹爹和你说过西蜀国的公主?”
“是。”楚语琴点头,回答道。
唐胤宇闻言,双眼眯起,神色逐渐变得复杂起来,幽深晦暗的黑眸中流淌着丝丝寒芒,问道:“既然他说不认识西蜀国的公主,那这西蜀国的公主为何又要嫁祸于他?”
楚语琴摇了摇头,“父亲也说不上原因,或许是西蜀国的公主对父亲一见倾心吧,毕竟父亲是赫赫有名的美男子。”
唐胤宇笑了笑,道:“楚尚书确实是美男子没错,楚姑娘你觉得朕如何?”
楚语琴一怔,随即才发言过来,连忙答道:“皇上是人之中龙,自然是比民女父亲强多了。”
她知道,自己父亲长得俊美倜傥,在东岳国内名声远播,但是比起父亲,她觉得眼前这位帝王才应该称作东岳国第一美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