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克斯简单的吃完晚饭,就和两位头领聊了一会儿,稍微问了一下他们的情况后,就和他们一起商定了用工的价钱。
事先波尔查已经告诉艾克斯,平时他们给当地老爷们干活,工匠每人一天的工钱最多也就二十多枚铜币,苦力的工钱还要差点,连二十枚都不到,而且他们还必须自备饭食。
知道底价的艾克斯,给他们开出了前所未有的高价,其中工匠每人每天三十枚铜币,苦力每人每天二十五枚铜币,另外还管早晚两顿饱饭。
两位头领除了工钱以外,还有每个人五枚铜币的抽头,当然,前提是他们的属下完成当天要求的工作量。
这种待遇是很好的了,加上两顿饭的价值,他们相当于领了原来三倍的工钱,老麦克和哲布当即把胸脯拍的震天响,表示一定把工程漂亮的完成云云。
不过末了艾克斯还提了一些小的要求,像什么人手要绝对要可靠了,不得告诉其他人去干什么啦,先期的吃食只发钱让他们自己准备了,以及完工前只得住在城外了等等,二位头领听了也是毫不犹豫的应下了,并一再向艾克斯保证,定会按照他的要求去办,让他放心。
次日,二十多名工匠和苦力揣着刚刚到手的五十枚铜币,先是到城里的几个货栈购买足够五天食用的粮食,他们分头购买,购买的量和平时比也不大,并没有引起本地老爷们的注意。
锡安城有三座城门,通往码头一座,通往内陆一座,通往河边浅滩一座,这二十多人的工匠和苦力三三两两的一伙,背着用麻袋裹好的开凿修缮工具,带着够吃五天的干粮,分别从三处城门出了城。
他们的出城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这个时候天气热起来了,各项用工都停了下来,即使有人注意到他们,也都是以为他们出城是到野外刨食去了,并没有什么不妥地方。
他们在城外约定的地方汇合,连同等在这里的贝斯图尔、冉英、杰姆斯等五人出发了,前往那个艾克斯选定的海湾。
艾克斯则留在了城里,除了他的目标太明显,不便于轻动以外,他留下还有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去五大家族之一的奴隶贩子欧格白家族那里,和他们此地的负责人进行交涉。
欧格白家族的族长欧格白·罗格,其实并不是什么家族的族长,他们欧格白家族的真正族长远在格罗尼亚大陆,罗格只是个家族的旁系子弟,因为能力平平又没人照拂,被发配到这座环境恶劣、荒蛮偏远家族其他成员都不愿意来的孤城,在这里帮家族看守这座海上贩奴贸易的据点。
每个月,家族都会有一批奴隶从海上运过来,以前这些奴隶因为长达两个月的海上运输,会莫名其妙的得病死掉大半。后来一次运输船触礁破损,不得不在中途停下来,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修理。
通过这次事件家族发现,只要把海上运输的时间缩短到一个月,并让奴隶们在陆地上生活一段时间,喝点新鲜的水,吃点新鲜的食物什么的,这些杂草一样的奴隶们就能缓过来,把死亡率降低至两成以下甚至更低。
于是家族就派遣家族武装,在这个位于贸易路线中间节点的地方,抢下一块地盘修建了一座用于临时关押奴隶并储备相应物资的城寨,当时这里还只是一个海边的大聚落,没人敢阻止他们家族修建城寨的行为。
过惯优渥生活的欧格白·罗格初来到这里时,是受不了这里的恶劣环境的,一心想着花些钱到家族那几个掌权者那里活动活动,看看能不能把自己调回格罗尼亚老家。
可是后来他发现了一条生财的门路,就是奴隶那两成左右的病亡率,看在银币的面子上,他才慢慢息了急于回老家的心思,安稳的常驻下来。
原来这厮为了敛财,私下里把用于给奴隶修养身体的新鲜食材变卖贪墨了,用本地霉变的椰枣和烂瓜坏果代替食物给奴隶们吃,他这样做除了多几名拉肚子拉死的奴隶以外,总数上不仅没有使这些杂草一样的奴隶增加死亡率,反而降低了奴隶们约半成的死亡率。
这样城寨每个月都能多活下来十几二十名奴隶,这厮转手又将这些奴隶变卖给当地的家族,可以另外获利几十枚银币,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收入,相当于他在老家半年的收益,看在钱的面子上,罗格才选择了“任劳任怨”继续留在锡安城为家族效力。
通过和波尔查聊天,以及老麦克和哲布那里得到的消息汇总到一起,艾克斯判断出哪些死掉奴隶的病因,应该是得了败血症,霉变的椰枣和烂瓜坏果吃多了虽然容易坏肚子,却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可以有效的治疗败血症,这才是奴隶们减少死亡的原因。
艾克斯前来拜访欧格白·罗格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那些奔着那些死中得活的奴隶来的。
来到城寨前,艾克斯让人送上价值五十枚银币的财货,很快就获得了和欧格白·罗格见面的许可,看着钱的面子上,欧格白·罗格对艾克斯很是客气,二人见面少不得一番商业互吹,然后艾克斯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罗格道:
“尊敬的罗格大人,鄙人听说阁下每个月都有一批奴隶要卖?”
这个消息在城里虽然不新鲜,但是罗格和艾克斯毕竟不熟,这种挖自家墙角的行为他面上还是死不承认的,于是矢口否认道:
“没有的事,艾克斯大人,您是从哪里听说的,这是下面人胡诌的,每个月从城寨往城外海里丢掉的奴隶却有几十个,但是哪些都是死掉了的,没有活着的奴隶。”
艾克斯不着痕迹的跟着点头附和道:
“是了,是了,下面的人就喜欢乱说话,不过罗格大人您也知道我最近的情况,我这里急需一些人手,能不能把那些会死的奴隶卖给我,我这里可以用六枚银币每人的价格购买。”
罗格一听激动的左眉直抖,他把那些名义上死掉的奴隶卖给当地人最多也就五枚银币一个,有的时候被压价连四枚银币都卖不到,这一下子每个月就平白多出了十几二十枚银币的收入,他怎么能不激动。
“不过我这里有一个小小的条件,罗格大人能不能把那些确认必死的奴隶送给我,我这边……。”
艾克斯欲言又止,给对方充分发挥想象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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