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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行商车队(1 / 1)

一阵阵带着“咯咯、吱吱”声音的颠簸,把王保平从昏沉中唤醒,睁开双眼所见,自己正躺在一辆堆满货物的木车上。他本想从车上坐起来,可是酸软的身体拒绝执行大脑的命令,并以一阵痛楚作为抗议,让他禁不住病娇的呻吟了一声。

一张甜美娇好面孔从前面探了过来,灵动的歪头看着他,并轻声温柔的说了一句:

“图啊?”

图啊?什么意思?看看对方那虽有几粒浅淡的雀斑却又不失白皙精致的面孔,以及满头淡金的头发,再联想起自己此刻处境的前因后果,王保平那颗经过各种影视剧洗礼过的大脑,只是稍作一下缓冲,就差不多明白了这个单词的大致意思,应该等同于中文的“醒了”,随即忙重复的回了一句:

“图,啊。”

看对方好像听懂了自己的话,姑娘就像早晨的百灵鸟一样,叽叽喳喳连比带划的说个不停,尬得王保平不禁一阵苦笑,除了开始那句“图啊”他大概理解意思,其它的他可是一句也是听不懂哇。

索性直了直脑袋,意思想坐起身来。姑娘似乎也看到了他的茫然,便停止再说,贴心的伸手过来帮忙。

她柔软的发丝垂下并划过他的脸庞,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带有薰衣草味道的少女气息,感觉着后背上那双柔软而又温暖的小手,正贴着自己向上用着力,让虚弱的王保平只觉心中一热,仿佛被抽空所有的力气一般,不由自主的向后靠了过去,搞得纤弱的姑娘不得不贴上整个身体向前支撑,才堪堪将他的身体扶住,然后又贴心的拉过一包软一些的亚麻袋子,垫在他的身后。

发扬了所有穿越者都特有的那种‘有便宜大胆占’的心理后,王保平瘫靠在车厢边垫着的亚麻袋上,回味了许久刚刚和姑娘紧贴时的那种异样的柔软感觉,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左右观察着自己周围现在的状况。

他现在身处在一支由三驾木头马车组成的小队伍里,除了自己以外,整个队伍一共九个人,三个人是驾车的,包含自己所在这辆车上的姑娘,穿的看上去稍微干净体面一点,其余六个人穿着邋遢的人分别跟在三驾车后,遇见坑洼难行的路况时在后面推车,应该是伙计、苦力一类的角色,其中还有一个比较壮实的人带着短剑,流里流气的透着股子蛮横劲,看样子应该是负责车队护卫的角色。

王保平的醒来很快在车队中引起了一阵不小骚动,有人还专门从前面跑过来看他的稀罕,最前面的赶车人也发现他醒了后,也回头看了看他的状况,然后拉长音高喊了一声:

“斯咚……。”

这一声让整个车队都停了下来,然后他跳下前面的车走了过来,脸上笑呵呵的对王保平同样说了句:

“图啊?”

“图~啊~”

王保平也勉强的酝酿出微笑,颤巍巍的应了一句。

这是一位看面相大约四五十岁的中年大叔,微笑的脸上带着车队中独有的自信和亲和力,和一丝微不可察的市侩,从他稍显体面的细亚麻布衣服和梳理的很整齐的发须上看,他应该就是这个车队的头领。

似乎是看到他的状态不好,这位车队头领抬头看了看日头,大声吩咐了众人几句,车队便停止了前进,那位金发姑娘从车上拿出几个木棍和一个陶罐,就地支起了一个简易的灶火,几个伙计则是拿着柴刀到不远处打起了柴禾。

约莫有半小时的功夫,陶罐里的食物就做好了,金发姑娘捧着一个冒着热气的木碗走了过来,木碗里盛着的是一碗带着些许肉糜的糊糊粥。

那木碗的碗口已经破了好几个豁口,并且斑驳不堪,不知道受过多少人多少次唇齿的摧残,条条缝缝里藏着清晰可见的污秽,让人简直不忍直视。

但是此刻的王保平对这些却视而不见,他的眼里只有里面冒着热气的糊糊粥,看不见作为盛器的木碗,也看不见端着木碗还对他笑的非常动人的金发姑娘,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夺过姑娘手里的木碗,如狼似虎的吃了起来,嘴里还呜呜的发出恶犬护食一般的声音。

接连着吃了三大碗的糊糊粥,期间噎住、呛住了好几次,嘴里还烫出了几个燎泡,直到肚皮涨的滚圆,实在是吃不动了,王保平才觉得浑身乏力,懒洋洋的躺了回去,一阵暖流从胃袋里流向他的全身,让倦意也不知不觉中涌了上来,在正午温暖阳光的照射下,他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他是被颠簸醒的,整个车队似乎都进入了紧张的状态,就连先前那个佩带短剑的壮汉也一起加入了推车的行列,躺在车上的王保平看见后面推车的伙计正看着他,也不好意思赖在车上了。

再说,虽然不知是谁给他身上套了件又脏又旧的麻片衣服,可是夜风渐冷,再躺在车上装死不动铁定会感冒的,在这个靠生物能转化才能实现驱动的时代,他可不敢奢望会有速效感冒药这类不可能出现的事物。

想到此便支着身子出溜下了车,加入到推车的行列中来,积极的为车队贡献自己中午转化的生物能量。

不过这厮心怀不轨,蹭在那位金发姑娘身后推车,姑娘听见动静转头看了看他,露出洁白的牙齿给他一个微笑。他正想舔着脸往前凑凑,看看是不是能和姑娘互动一下,可是一声冷哼带着命令的信息阻止了他,让心中一惊收了心思,闻声望去乃是另一位驾车的青年人。

这位棕色头发的青年人此刻正恶狠狠的看着他,明显是吃了醋的,看样子这位要么是姑娘的仰慕者,要么就是心上人,更或是身份更近的人。心中暗道不好,看来是怀揣猥琐之心的自己一不小心触碰了属于别人的蛋糕。

一向很有自知之明的他清楚,眼下的自己除了身上穿的那条又脏又臭的破裤衩,以及脚上那双露着脚趾头的运动鞋以外,就是穿在外面的这身旧麻片也不知道有没有所有权,可以说是一无所有,真真是穷的只剩裤衩了。

前路渺茫,吃喝还要靠车队这些人周济,在屋檐下就要有在屋檐下的觉悟,还是低调点好,于是对那位驾车的青年尴尬的一笑,自觉的往马车后面退了退,低着头卖力的推起车来。

在一众人紧赶慢赶的努力下,车队终于在天完全黑透的时候,赶到了今天的宿头,一个充满牛粪臭味的小村落。

这是一个肮脏不堪的村落,有十来栋低矮的茅草屋组成,村里的路面坑洼不平,村民们个个面带菜色,衣着简陋、破烂、寒酸,扑面而来的一股牛粪味为主混合着尿臊味、霉味等不好味道的空气,直呛得他下意识捂住了口鼻。

在生长于现代环境的王保平眼里,这里简直是肮脏不堪至极,到处充斥着落后和愚昧气息,仿佛后世的非洲或者南美某个原始的村落。这让刚刚才摆脱掉饥饿和疲倦的他,嘴角不自觉的翘起了轻蔑的弧度,脸上还透出那种难于掩饰的优越感,带着种文明人俯视落后的骄傲与轻视。

然而他所不知道的是,他的这种姿态落入了一个人的眼里,那个车队的头领一直在偷偷的观察着他。

众人来到村里最像样的一栋房子前,这是由原木拼成的一栋二层小楼,一个村里穿得最体面的人走了过来,看样子应该是村里长老或者村长一类的人物,他伸手和车队头领握了握手,寒暄了几句,就领众人把三架木车推进后院,然后众人就跟着他进了木屋。

木屋的中间是一个火塘,火塘上面的木架上挂着一个和车队那个差不多的陶罐,里面煮着的浓粥正在咕咕地冒着泡,王保平学着别人,就近寻着一个原木结成的木墩子,和大伙一起围着火塘坐下。

众人刚刚坐定,一个拿着木勺的胖妇人和一个捧着一摞木碗的小女孩走了进来,从车队头领开始,胖妇人挨个给众人盛粥。累了一天的大家仿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屋里只剩下一片“嘘嘘呼呼”的喝粥声。

王保平虽然已经不再像中午那样饥不择食,开始嫌弃手中脏兮兮的木碗,但是略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向来自生命本源的饥饿欲望屈服了,无视掉手中脏兮兮的木碗,无视掉不知道用什么熬成的糊糊粥。‘纯粹是为了摄入热量。’他在心里自嘲的对自己说。

很快吃完一碗糊糊粥,虽然他没有吃饱,但是看见拿着木勺的胖妇人没有再给大家盛一碗的意思,他也就没好意思再张口。屋里只有头领和村长在低声的聊着天,其余的人不是默不作声的呆坐着,就是凑着火塘烤火。

他们聊了一小会,头领就起身作别,驾轻就熟的往左边的房间走去,一众人也跟着进来,看样子这房间就是今天晚上要过夜地方了。

一进屋王保平就又条件反射的捂住了口鼻,这间屋子之前肯定栓过牛,不,是刚刚应该栓过牛,整个屋里充斥着一股子刺鼻的牛粪味,让他几欲作呕。睡觉的地方是由一排木板搭成的大通铺,上面连被褥都没有,只放了一层估计是拿来喂牛的麦草。

‘这、这他莫是人睡的屋吗!?’王保平心中怒骂。

看着在门口捂着鼻子踌躇不前的王保平,众人一阵哄笑,气氛仿佛一下子就活跃了,有几人还嬉笑打闹起来。头领笑呵呵的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把着手臂把他带进了屋子,对他指了指金发姑娘刚铺好毛毡的地方,示意这就是他今晚睡觉的地方。

对比之下王保平的心里平衡了一点,暗自庆幸自己最起码受到了优待,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直接睡在硌人的麦草上,而是有毛毡可以睡,这里能享受这种殊荣的也只有头领、金发姑娘和他了,于是不再犹豫,直接躺了上去。

他知道自己可能占了那个青年赶车人位置,但是自问好歹他也是来自21世纪的文明人,怎么能直接就睡在麦草上,管不了他那么许多了,直接无视掉了背后棕头发青年传来的冷哼。

很快劳累的众人便陷入沉睡,屋里面的呼噜声响成一片,吵得王保平难以入睡,也不仅是因为呼噜声吵的,更主要的是这屋里实在是太味了,混合着氨气和霉菌的气体,通过鼻腔直冲他的大脑,难受的他辗转反侧不能入眠。

一只小手轻轻的从背后推了他一下,随后塞过来一个还带着体温的手帕,转身看见金发姑娘正用另一个手帕捂着鼻子看着他,看来不止他一个人受不了这味道。

手帕放在鼻子上一嗅,带着很香的薰衣草味道,还有少女身上特有的馨香,一股带着悸动的暖意涌上了他的心头。

看着眼前美丽如花的面容,闻着手帕上浓郁的香味,王保平竟然一时忘记了自己正身处在充满牛粪味道的木屋里,忘记了脚上磨破的水泡带来的刺痛,忘记了全身上下无力的酸软,忘记了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以及这个世界给他内心带来的惶恐与没落。

仿佛一切在这一瞬间都变的很美好,恍惚中他想了很多,想到佳人相伴事业有成,想到携子之手走向人生巅峰,甚至更离谱是这厮连生几个崽和崽儿们的名字都想好了,让他怀疑这一切包括穿越本身,都是不真实的,自己何德何能竟然得到这么好的女孩青睐,难道就是所谓的穿越者福利?他不禁有些心虚的自问。

白日梦带来的多巴胺并没有抵消身体上的疲累,在薰衣草安神效果的辅助下,我们的保平兄竟然在这充满刺鼻牛粪味的木屋里睡着了,尽管对面咫尺躺着一位带有异域风情的美丽姑娘,尽管他年轻的心在荷尔蒙的催动下,不停的涌出一阵阵躁动的能量,告诉这身体需要做些什么,可还是略带遗憾的睡着了,他实在是太累了。

美好珍贵于短暂,即使是在过了很多年以后,每当他在孤独无助寂寞空虚的时候,总会想起这段终身难忘的旖旎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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