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你们知道谢维在哪儿了!”我迅速抓住重点,“为什么不方便?怎么不方便?”
刘景没有回答,只是沉默开车。
不一会儿,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与此同时,另一辆黑色的流线型轿车也从酒店上方的停放位驶出,跟着我们的车,笔直地朝酒店大门开去。
柯一帆看了一眼:“好像是刚才那男的。”
我闻言,忽然一阵后怕:“不会真被我说中,他要去我家堵我吧!”
刘景从后视镜瞄了我一眼:“现在知道害怕了?我看你刚跟他杠的时候不是挺勇猛的吗?”
我懊恼:“真小瞧他了,我以为一个十九岁的小屁孩儿,吓一吓应该就知难而退了……”
“切!”刘景打断我,“少女啊!一个男的,被自己看上的女人说不行,这不比杀了他还难受吗?再说了,就你扯那些谎,他随便打听打听就能拆穿,有用吗?”
“那我能怎么办?束手就擒,被他牵着鼻子走?”我叹气,“乖的不行,装坏还不行,你们男的怎么这么难缠啊!”
“我们男的?”刘景好笑,“你见过多少男的啊,就给我们下定论,不过话说回来……”
他从后视镜里看我,“不要小瞧任何男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能坏到什么地步。”
我:“……”
“把后车窗打开。”刘景对我说。
我惶恐:“他要看见我了怎么办?”
“就是要让他看见啊!”刘景笑,“气死他!”
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前面柯一帆已经摇下车窗,对着后面程也的车子比了一个中指。
程也明显是看到了,立刻加快速度追了上来。
两车在泥泞的道路上平行驶过,程也一眼就看到了我。
我呵呵,内心吐槽这狗屁桑塔纳也不知道给车窗贴个膜!
“现在怎么办?”我苦逼地问刘景,“他不会把你当成我男朋友了吧?”
刘景加快车速,笑得一脸得意:“那是我的荣幸!”
一场互不相让的飙车大战就这么开始了。
不算宽的马路,积雪都还未完全消融。
我坐在车里,那叫一个生不如死,心惊胆寒。
我迅速给自己套了个安全带,双手死死拽着门上拉环。
感觉到车子因为车速过快,轮胎发出的“呲呲”声。
以及突然冰面打滑,车身猛地侧翻,两轮瞬间腾空!
我吓得心脏都要停跳了。
下一秒,车子掰正,继续不要命地往前跑。
车头几次飘得东倒西歪,差点撞翻护栏。
我被左摇右晃地甩着,甩到灵魂都要吐出来了!
我发誓,如果我今天死在这里,我一定要拉刘景垫背!
突然,我听到后面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立刻回头,我看到程也的车子撞进了一处路障里,车前盖整个被掀翻。
刘景哈哈大笑:“小子!跟我斗,你景爷我玩车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呢!”
我却有点不安:“他没事吧。”
话音刚落,就看到程也狼狈地从车里爬了出来。
他先是愤怒地在车上踢了一脚,然后恨恨地朝我们这个方向看来。
刘景从车窗里探出头,特没脸没皮地对他喊了句:“loser!”
程也更气了,拿起地上的一块砖头就要过来干架。
可惜刘景不跟他玩了,踩着油门,跑得那叫一个欢快。
景爷心情格外舒畅,对我道:“遥遥,你哥哥我说英语帅不帅?”
我:“……呵呵。”
刘景对着后视镜,理了理发型:“今天你哥哥我心情好,走!带你见见世面去!”
柯一帆听罢,忙道:“她去?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就得让她见识见识,男人这种生物,究竟可以无耻到什么地步!~”刘景骂起自己来,都是眉飞色舞的。
“是时候给我妹子上一课了!”刘景兴奋异常,忽然又转头,瞟了我一眼,“不过你这样去,可不行,会给我惹麻烦。”
我,一整个无语:“你到底要干嘛?”
……
连帽卫衣,棒球外套。
下面是一条灰色的运动卫裤。
搭配一双男士运动鞋。
我被迫塞进了柯一帆去年穿小的衣服里,接受着刘景的审视。
刘景对着我上看下看,还是不满意:“一帆,你以前的帽子还有吗?把她脸遮一遮。”
柯一帆闻言,去屋里扒拉了一会儿,拿出来了一个黑色棒球帽。
刘景给我套上,又将我的黑色眼镜架在我鼻子上。
“怎么感觉还是像个女孩子呢?”他皱眉,“男生有这么清秀挂的吗?”
我:“……”
刘景看了下表:“算了,没时间了,走吧。”
我看他和柯一帆,两人都是西装西裤人模狗样的,不禁疑惑:“你们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刘景冲我眨眨眼:“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
依旧是他开车,柯一帆坐在副驾。
我看他似乎是往西街的方向开的,忍不住开口问:“是去西街吗?”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道路两旁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一片。
刘景笑道:“对啊,不过现在的西街,已经不是以前的西街了。”
说着,他又向我交代,“等下到地方,你不要乱跑,只能跟在我身后,知道吗?”
我看他这么慎重,不由得认真点了点头。
“不要和任何人说话,不要暴露你女生的身份!”刘景又道,“被人发现的话,你就完了,懂?”
我听他这么说,不禁皱眉:“你是要带我去娱乐城吗?”
刘景笑笑:“何止娱乐城啊!今天小年夜,帮派开大会呢!可热闹了!”
“帮派?”我诧异,“帮派开会你们去凑什么热闹?”
“这不是托谢维的福吗?”刘景笑得有点冷,“你那么想见谢维,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我震惊:“你……什么意思?”
“到地方你就知道了。”刘景声音渐渐沉下,“我一直都觉得,搞不好哪天,我就会在西街街头,看到谢维的尸体。”
我心脏瞬间狂跳,手脚却一点点开始冰冷。
“……为什么这么说?”我睁大眼睛,空洞的盯着前车玻璃,“谢维到底怎么了?”
两道昏暗的汽车灯,没入深渊一样的黑夜里。
无边无际,没有尽头。
刘景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缓缓飘入我耳中。
“陈洋没跟你说过吗?”他的声音带着笑,“他已经疯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