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的电话铃声搅乱了宁静的早晨,闫熠快速关掉火跑出厨房,拿起手机贴在耳边。
“闫熠,你能联系上辰安吗?”滕瑞的语气带着难得的慌乱。
“发生了什么?”闫熠快速走到房间从包里拿出另一个手机,一边拨号一边安慰道:“你先别急,我打个……”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你也联系不上?艹!”滕瑞抓了抓头发,快速解释了一遍:“祁家你知道吧?前段时间听说资金出了问题,最近几天突然得到了一笔投资,股价猛涨……”
“是辰安在……”
“是。”滕瑞揉着太阳穴,“经侦一直在盯着祁家,大量买进股票的几个公司都和辰安有或多或少的联系,最主要的是昨天经侦端了一个专门恶意做空股票的公司,牵扯到了辰安……你知道国家这几年对股票证券管的很严……”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个消息?”
闫熠快速发了条消息,让手下无论如何把司辰安找出来。
骗他去拍戏,实则悄咪咪去干违法乱纪的事儿,把他抓回来,非得绑着他去政法大学上几节课去。
“这个你别管,反正消息是真的,你赶紧联系他,我这边也想办法去找找他在哪里。”
不管怎样,得把他从这个漩涡里拽出来。
“我会继续让人找的。”
闫熠挂断电话,想了想,给自家老哥拨了一个电话,他不懂投资不懂股票,但是他哥懂啊,而且他哥手里有家族一半的资金,肯定能处理好的。
“老板,都已经准备好了。”
男子走到司辰安侧后方,垂手看着屏幕上一路疯狂上涨的红线。
司辰安靠在椅子上,盯着屏幕,放在桌下的双手忍不住攥紧。
快了,再等等,再等等,很快,那座大厦就会崩塌,很快……
红线一路上升,眼看快要到达最高点,却突然被一股神秘力量遏制,迅猛上涨的势头慢慢平缓下来,甚至有下降的趋势。
“怎么会这样?”
其他电脑后的人都抬起头,不约而同看向最中间的男人。
司辰安摩挲着戒指,电脑的荧光打在脸上,半张脸隐藏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
股票又慢慢回到正常水平,偌大的房子内寂静无声,司辰安咬着的唇慢慢松开,平静地挥了挥手,“出去吧,可以回去了,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回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站起身,一个跟一个快速离开房间。
房门刚刚关上的瞬间,门后发出了剧烈的碰撞声,随后一阵噼里啪啦的东西砸在地上的声音。
闫熠刚跑上楼,转过拐角,就看到好几个人挤在楼梯间里,或坐或站,不时往门内张望着。
“熠哥。”其中一个人在婚礼上见过闫熠,后来还和他说过几句话,关系还算不错,赶紧上前道:“老板把我们都轰出来了……”
“没关系,你带着人回去吧,好好休息一阵。”闫熠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卡,“带兄弟们去吃点好的,好好放松放松,放放假。”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快去。”闫熠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笑道:“你老板的性格你还不知道,谁劝都没用,不想被骂就赶紧的……”
“那……熠哥……我们先走了,老板那里就麻烦你了。”
男子挣扎了片刻,如闫熠所说,他们留下来也解决不了问题,不如让闫熠试试,毕竟人家两人是伴侣,肯定更能说得上话。
闫熠点点头,看着几人离开才推开门。
两室一厅的房子不算很大,格局是几年前的老小区格局,厚重的遮光窗帘阻断了所有光线,浓浓的黑暗让人窒息。
虚掩的房门后寂静无声,闫熠伸出手,慢慢握上门把手,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让他没再犹豫,一把推开门,却见到了这辈子都不想再见第二次的场景。
密闭的空间像一个蒸笼,倒下的桌子散乱地挤满地面,电脑闪烁着幽幽的光,却完全无法照亮漆黑的房间一点,反而更加诡异。
一道黑影坐在废墟中间,像一个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闫熠猛地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打在脸上,地上的人微微偏头,生理泪水却还是不受控制地顺着眼角流下。
“你别哭……别哭……”
阳光驱散黑暗,让一切肮脏和邪恶暴露在光下,借着光线,闫熠这才看清,司辰安坐在一堆玻璃碎片和塑料碎片里,垂在地上的手汩汩冒血。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闭着眼睛坐在那里,像是睡着了一般,晶莹的眼泪顺着脸颊不断滑下,折射着刺眼的光。
“你……你别哭,好不好……”
闫熠慢慢跪下,颤抖着伸出手,指尖轻轻抚上他的脸,一滴泪掉在指尖,冰凉,却烫得人发疼。
“闫熠……”司辰安缓缓睁开眼睛,眸子里的愤怒几乎要凝成实体吞没眼前的人,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动了动,声音也哑得像被砂纸打磨过一样,“告诉我,是谁,背叛了我……”
“我……”闫熠吞了口口水,主动道:“没错,就是我干的,我找了我哥……”
“你哥……哈哈哈……原来……是你啊。”司辰安笑了几声,一边鼓掌一边道:“好啊,好啊,真不错,厉害啊……”
“辰安你别这样……”
“我他妈哪样!啊?你告诉我,我该怎样?”
司辰安推开闫熠,自己也因为用力过大向后倒去,后撑的手撞进碎玻璃堆里,鲜血瞬间染红了衣服。
耳畔一阵轰鸣,司辰安低低哼了一声,眼前的景色快速消失,世界慢慢陷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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