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不知道开了多久,被蒙上眼睛的师璟也不知道自己被带着换了几辆车,最开始他还能依靠窗外的喇叭声辨认自己所处的大概位置。
正值下班高峰期,窗外喇叭声此起彼伏,这让他莫名安心,至少证明他现在还在市区内。
喇叭声和轮胎摩擦地面的声慢慢消失,四周安静得只剩下呼吸声,空调的冷风呼呼地吹着,长时间看不到外界的情况让师璟心里忍不住打鼓。
“哐当……”
前方传来铁门被打开的声音,师璟被人拽下车,双手被绑上绳子。
“别回头,别摘眼罩,一直向前,先生要单独见你。”
沉浸在胡乱猜想中的师璟完全忽略了男人话语里的阴鸷。
脚下的路并不平坦,再加上他的眼睛被蒙住,跌跌撞撞走了几步,就被一块石头绊倒,膝盖重重砸在石头的棱角上,师璟“嘶”了一声,手腕上的绳子却不由分说地继续收紧,拽着他向前。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又一次摔在地上,锋利的石子扎进膝盖肉,他再也装不了坚强柔弱,大喊起来,“你们是瞎了吗?怎么不过来帮我?你们就是这样对待客人的嘛!”
站在他身后四五米左右的男人们不为所动,亦或垂首低头看脚尖,亦或满不在意看风景,没有一个人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不等他站起身,手腕上的绳子继续收紧,像拖物品一样拖拽着他,坚硬的石头硌在手上身上,手腕被勒的发疼,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缓冲的可能。
力气真大,师璟暗暗吐槽。
没想到这人虽然帮了他,但却是个十足的变态,竟然想要用这种方法折磨他。
他见过不少被大佬看上又假装清高誓死不从的人的下场,卫宸安不是他见到的第一个,自然也不是最后一个。
说实话,能坐到那个位置上,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心理变态,折磨人的手段层出不穷。
师璟的脑袋被粗糙的路面撞的发懵,偏偏眼罩像是长在他脸上一样,不论如何挣扎都没有掉,不知过了多久,收缩的绳子缓缓停下。
身后传来“嘭”的巨响,沉重的大铁门缓缓合上。
一言不发的男人们行动起来,从车上翻出工具,快速处理掉师璟留在地上的血迹,为首的男人指挥人收拾好残局,拨了一个电话。
“先生,人到了,没有留下踪迹。”
电话那头的人下了指令,男人应了一声,挥挥手,几人收拾好东西,驱车离开。
潮湿的空气带着霉味扑面而来,师璟鼓起勇气颤着声开口:“有人吗?”
回应他的是死一般的寂静,师璟费力地扯下眼罩,却发现有没有眼罩都一样,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有……有人吗?”
一次次呼喊,一次次寂静无声的回应,令人恶心的潮湿的空气,无一不在告诉他一个事实,他,被绑架了。
他以为踏出看守所是重获自由和光明的开始,没想到却是踏入深渊的开始。
鼻子间是像雾一样弥漫的灰尘,身下是坚硬的水泥地面,师璟在地上弯成一团,身体不停地颤抖。
“先生,这人是……”满脸恶相人男人站在老板椅后,不解地道:“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
要不是调查过师璟,谁也想不到这张看起来单纯无害的脸背后有一个如此淫乱的灵魂,黄赌毒一样不落,一天没有男人就活不下去。
“这里是华国,不是你的老家。”
整张老板椅都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到人,只能听到声音。
比起直截了当的杀死,他更喜欢看着一个人变得绝望的样子,很有趣不是吗?
何况,杀人多脏啊,尤其杀的还是师璟那种连根都烂了的臭虫。
“先关着吧。”看着监控画面里扭成麻花的人,男人嗤笑一声,十分豁达地道:“定时弄点食物弄点水进去,饿死了就没意思了。”
“是。”
男人点点头,先生说的定期,却又没有说明几天,看来还是按照以往,三天一饭七天一水,反正死不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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