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伴随着假人落地的声音,闫熠的戏份正式拍摄完成,场景从喧闹的街市转换到人来人往的医院。
化妆师给司辰安补好妆,又张罗着替闫熠卸妆。
闫熠顶着满脸人造血站在司辰安面前,咧着大牙傻笑,成功收获了司辰安一记眼刀,“笑笑笑,笑个屁!一天天咧着大牙乐得跟傻子似的。”
嘴上凶着人,手却很诚实地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闫熠,“擦擦,吓死个人。”
“电影杀青了,我高兴。”闫熠想抱司辰安,顾忌到满身血不敢靠近,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
“高兴得太早了,电影拍完还有一堆宣传的事情等着呢,累不死你。”
“我不累,看到你我就浑身充满力气!”
“别贫,快去卸妆。”
司辰安翻了个白眼,这家伙就像孔雀似的,天天开屏。
镜头移到司辰安脸上,司辰安很快调整好表情,朝镜头后的导演点点头。
“抱歉谢先生,我们已经尽力了。”饰演医生的演员推开抢救室的门,摘下口罩,摇摇头,轻声道:“节哀。”
“不怪你们。”谢洌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朝盖着白布的床上看了一眼,“是他自己不争气。”
医生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一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匆匆赶来,一开口就是质问:“谢洌!你把小谦怎么了?我问你你把我儿子怎么了?”
谢洌没有说话,女人一把扯掉白布,看清那张脸后再也绷不住,崩溃地抓住谢洌的衣领,一拳一拳打着他,边打边哭:“早知道你会害死我儿子……我当初就不该把他留下……你把我儿子还给我,你把小谦还给我,还给我啊!”
“陈静,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你主动丢下小谦和你的好师兄双宿双飞的。”谢洌抓住女人的手,将女人推到一边,转头向医生解释道:“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她的情绪有点激动。”
“没关系,没关系。”医生连连摆手,“遇上这种事情,家属情绪激动是很正常的事。”
知性的女人坐在椅子上捂着脸哭了起来,“我的儿子啊,我最爱的小谦啊……你怎么这么狠心……丢下妈妈一个人……妈妈不该把你留给你狠心的爸……”
“够了!”谢洌忍无可忍,指着干嚎半天没有一滴眼泪的女人道:“你还嫌不够丢人吗?”
闻言,女人嚎得更起劲了,“小谦啊我的小谦,我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都没见过你几面……没吃过你做的一顿饭,没享受过一天天伦之乐……”
“锦谦的遗产全部捐给基金会了。”谢洌毫不留情地戳穿女人的伪装,“既然你承认是他的母亲,那么买墓地的钱……”
“谁允许你把他的遗产捐了?啊?谁允许的?我不允许!”女人“噔”地站起身,挥舞着长指甲去抓谢洌,“把律师找来,把公证人员找来,我不允许,我不同意!我是法定的第一顺位的继承人……”
“遗产捐赠协议和遗体捐赠协议都已经签了。”谢洌看了看白布,喃喃自语:“这是他最后的作用了。”
说罢,谢洌整理好衣服,不顾女人歇斯底里的女人如何干嚎怒骂,缓缓消失在走廊尽头。
镜头一转,满头白发的老人颤颤巍巍地戴上老花镜,小心翼翼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折叠好的小东西,缓缓打开。
镜头定格在纸张上,泛黄的作文纸和工整的字出现在眼前。
“《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他总是板着脸……我的爸爸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我也想成为爸爸那样厉害的人,维护公平和正义。”
“咔!”导演兴奋地站起身,拿过扩音器大声宣布:“我宣布,电影《好想长大》正式杀青!”
“耶!”
全场人员欢呼起来,司辰安笑着和导演碰了碰拳,离开人群走到一边接电话。
下午又做了一些收尾工作,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去了包好的餐厅,酒过三巡,闫熠歪歪扭扭靠在司辰安身上,拉着他不放手。
“我说你俩别太腻歪,大庭广众朗朗乾坤注意点!”
副导演笑着调侃,众人纷纷起哄。
“就是就是,熠哥你俩甜甜蜜蜜,我们可都还单身呢。”
“自己找去。”闫熠摆摆手,看了看时间朝司辰安使了个眼色,司辰安心领神会,开口道:“挺晚了,我们先走了。”
“我去,这才九点不到嗳安哥!”
“你快别说了,安哥和熠哥那是回去办正事儿。”
“哦~确实是正事儿……”
一群人吵吵闹闹着,闫熠被迫喝完最后一杯酒,拉着司辰安离开。
“我们去哪儿?”
“回家。”闫熠拉开车门,把司辰安塞进后座,踢了踢座椅,对驾驶位一脸愕然的手下道:“看什么看,开车!”
手下撇嘴,从后视镜偷瞄到自家刚刚还凶神恶煞,现在却像一只金毛似的在司辰安身上蹭的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什么叫艺术?这才叫艺术,闫熠才是有几十年经验的变脸艺术家,国际驰名双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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