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椼就医……』
『郁椼医院门口签名堵救生通道……』
『郁椼咸猪手……』
……
检查没做完,闫熠反而先上了热搜,看着热搜词条和未接来电,闫熠哭笑不得。
他不就扶了那女孩儿一把吗?怎么就占人家便宜了?
不等他感慨完,司辰安的电话就打了进来,不等闫熠开口,噼里啪啦一顿骂:“闫熠你的脑子是不是被被门夹过的驴踢了?是今早出门没带脑子,还是太平洋的水灌你脑子里了,以为那医院你家开的啊,搁那儿办粉丝见面会呢?”
“我真不是故意的……”
不等闫熠辩解完,司辰安一句“闭嘴”让他成功噤声。
“是,你不是故意的,闫大少您天赋异禀智商超群怎么可能错呢,错的是我们这种不分青红皂白指责您老的人……”
司辰安嘴上阴阳怪气,手却一直敲着电脑和助理联系公关。
“还有,许舟渡,你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连轻重缓急都不会分,人家让签名就签名,真当你的艺人是世界巨星啊!你的专业素养呢?公司花钱培训你不是然你当花瓶当摆设当跑腿的,你是他的助理,是他的左右手,不但要帮助他更要约束他……”
“司辰安,你够了!”闫熠受不了司辰安阴阳怪气指桑骂槐,关掉免提道:“事情是我惹出来的,和许舟渡无关,你要生气,骂我打我都可以,我没意见,但是不要牵连无辜!”
“哟,真讲义气,闫少爷一人做事一人当,义薄云天两肋插刀豪气满肠,厉害厉害,让我等俗人好生佩服。你那么厉害,那就麻烦你把自己的屁股擦好。”
闫熠被他怼得无话可说,直接挂断电话。
“辰安哥他只是嘴上不说,但其实是很关心你的,你别跟他闹脾气……”许舟渡将报告单递给他:“这件事确实是咱们有错在先……”
“你到底哪边的啊?司辰安救过你命吗你这么护着他!”
看到他的怂样,闫熠气不打一处来,一个司辰安就把他吓成这个样子。
更让人生气的是,他刚刚明明是在帮许舟渡说好话,他倒好,转头就说司辰安的好,胳膊肘都拐成万里长城了。
许舟渡“嗯”了一声,也不管闫熠有没有理解,起身离开。
“白莉姐,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打扰你……嗯,我知道,郁椼的事挺难解决的……”
许舟渡靠在墙上,除了司辰安,他现在唯一能求助的就是白莉了。
“小舟,这事儿我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公关部那边我可以帮你去问问,但是其他的我实在帮不上忙。”
“好的,谢谢莉姐,麻烦你了。”
“嗯。”
白莉挂断电话,叹了口气,她没敢告诉他们,司辰安刚刚给梅瑰发了消息,他休假,闫熠的事她自己看着办。
司辰安对艺人的事情向来很上心,上次更是因为闫熠和易希争锋相对,这次突然放手不管,恐怕是真的被闫熠惹毛了。
他走的潇洒,梅瑰可犯了愁,司辰安态度不明不白的,闫熠到底保还是不保?她需要一个准信儿。
哎,男人心海底针,她看不透。
“梅瑰姐,下班时间到了。”
易希背着包走出办公室,敲了敲玻璃门,探出半个脑袋。
“你来的正好。”梅瑰朝易希招手:“你不是学过心理学吗?快来分析一下司总监的心理。”
“我试试。”
易希接过手机,看完聊天记录,沉吟片刻道:“司总监应该是在生气,如果真的不想保闫熠,他大可不必给公关部发消息处理。”
“前半段对了,但后半段不对。”梅瑰摇摇头,解释道:“司总监是一个以大局为重的人,也是一个喜欢把东西的价值发挥到极致的人,在工作上从来不会意气用事。”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搞清楚闫熠在司总监心里的价值?”易希笑了笑,放下手机道:“很明显,闫熠现在对公司还有价值,我们不能放弃他,但介于他和司总监现在的关系,我们也不能做的太多。”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舆论发酵得太厉害了……咱们现在很被动。”
梅瑰看着电脑热搜和评论,开始了头脑风暴。
“我建议先从闫熠身上入手。”易希指着评论区,“先管好他的粉丝,如果继续在评论区骂下去,受影响的是闫熠,然后让闫熠发道歉函,内容不能太空泛……”
他们既不能什么都不做,也不能做太多。这是最稳妥的方案,也是公关常用的手段。
闫熠的账号被公司收了,只能被迫注册小号,刚注册完,就看到大号的道歉声明。
言辞恳切,情真意切,深刻反省了自己在医院门口签名的行为,但仍然反驳了占女粉丝便宜的行为。并且让粉丝不要吵架,理智上网。
评论区沸腾起来,叫骂声一片。
「什么恶臭男啊,敢做不敢当!人家小姑娘只是想要一个道歉而已。」
「楼上的你哪只眼睛看到芋圆看到占人家便宜了?难不成是混在别人粉丝群里浑水摸鱼的黄牛!」
「没听见你家哥哥说理智上网嘛!搁这儿乱咬人,你家哥哥会生气的哟~」
「笑发财了,狗在前面冲锋陷阵,主人在后面拿着棍子打狗,真爱啊。」
「没成为芋圆的粉丝你自卑了?我家三层湖景别墅恰好缺个看门的,这么会咬,我看你就挺合适。」
「讲真,从训练营开始粉芋圆的,综艺和直播一集都没错过,平时有什么不好的评论也会为他争辩,算老粉了。但这一次他这么说这么说这么做确实挺伤人的,已经决定脱粉了。」
「楼上的你收了多少钱发这个评论?我是芋圆粉丝群的群主,怎么从来没有看到过你?」
「加一,不要碰瓷芋圆崽崽好吧!你知道芋圆的粉丝群谁建的嘛?知道站姐叫什么吗?你知道芋圆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就最简单的问题,芋圆的经纪人是谁,助理是谁,你知道吗?」
「笑死,麻烦做做功课再来蹭热度好嘛?不然连门在哪里都不知道。」
「素不鸟了,这年头什么人都能蹭芋圆的热度,@司辰安,你管管啊!你家芋圆要被欺负哭了。」
……
闫熠气的发抖,噼里啪啦打字在评论区对骂。
这些人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说他占了人家的便宜?
看到蓝色的@字体,闫熠眨了眨眼睛,“当谣言产生的时候,主角就被判了死刑。”脑海里响起司辰安的话,闫熠忍不住脊背发寒。
“别看了!”许舟渡抢过闫熠的手机,“滕总刚才打电话来,让我们先去看看宿舍。”
“嗯。”
闫熠不傻,他听得出来,公司不会帮他处理这次的事情了。
他应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做?
如果是司辰安,他会怎么做?可他刚刚和司辰安吵完架……
闫熠脑子一团乱麻,还没想清楚,出租车就停在了宿舍楼下。
这是一处私密性比较高,管理严格的小区,里面住了不少明星网红,离市中心有一段距离,但胜在交通方便。
刚下车,一道白色影子如闪电般蹿来,不远处传来惊呼:“奶糖快回来!”
膝盖突然一重,闫熠低下头,对上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纯白的萨摩耶咧着嘴,爪子搭在闫熠腿上,尾巴摇成了螺旋桨。
“奶糖……”
“陆棉?”
闫熠惊喜地抬头,看到穿着居家服踩着拖鞋气喘吁吁陆棉。
“郁椼,真是你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陆棉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拍了拍萨摩耶的脑袋:“什么德性,见到好看的就往上扑。”
“哈哈哈哈,还是奶糖有眼光。”闫熠蹲下身,揉了揉萨摩耶的脑袋,“你这小身板得好好练练,看你被奶糖遛的……”
闫熠拿出纸巾递给他,顺手接过牵引绳道:“你住几栋,要是近的话我闲暇时还可以帮你遛狗。”
“我住十五栋。”
“我在三栋,隔了好远。”
闫熠看着地图,手机上突然弹出一条推荐。
『为求签名堵求生通道,饭圈文化何以屡禁不止?』
『明星签名高于人命,通道被堵何其悲哀。』
闫熠点了进去,从头到尾看完,假装冷静地收起手机。
虽然文章没有一个字提到闫熠,但明里暗里都在批评闫熠。
“郁椼你别在意,这事过几天……”陆棉顿了顿,见闫熠脸色不太好,试探道:“你和司总监是不是……吵架了?”
以司辰安的能力,绝对不会让舆论发酵到现在这个程度。
陆棉有些为闫熠担心,之前也是有一个刚火起来的明星,被官媒点名批评后就消失不见了。
“没什么,这事儿确实是我错了,官媒批评得对。”
闫熠牵着狗绳,突然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看。
“怎么了?”
陆棉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感觉有人跟踪我。”
闫熠皱了皱眉,从医院出来他就感觉有人在跟踪他,中间过红绿灯甩了,怎么还能跟过来?
“那咱们快走。”
陆棉打了个寒战,拽着闫熠的胳膊,加快脚步。
“没多大事儿,看你着急忙慌的。”闫熠无奈地加大步伐,“你最近没去跑通告?”
“没有。”陆棉摇摇头,“景哥说让我再休息一段时间。”
“他……没在家?”
闫熠很想告诉他真相,怕他接受不了,并且他心存侥幸,万一陆棉知道,只是不捅破,他说出来不就尴尬了。
“他说家里有事儿,要回去一段时间。”
陆棉垂着头,踢着石子。
“那……的确应该挺忙的。”闫熠嘴角轻轻抽了抽,“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嘛?”
南荆确实忙,忙着和他的小娇妻过纪念日环游世界呢。
“在东北吧,我也不太清楚。”陆棉咬着唇思索半晌,有些委屈又有些不满:“他不让我问这些,也从来不告诉我。”
“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一个叫卡安斯特的地方去看看,那里风景迷人……是一个小众旅游景点。”
闫熠很纠结,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只能委婉地提醒。
“我过几天就去。”
陆棉脸上的笑容只存在了一会儿就被愁闷取代,他看了看奶糖,“可是奶糖怎么办?”
“托运过去,也可以放在朋友家养。”闫熠忍不住打趣,“不等你景哥带你去?”
“才不要嘞。”陆棉摇摇头,有些赌气地道:“我要自己去。”
“那奶糖怎么办?”
“我……我……”陆棉苦着脸想了半天,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闫熠,“郁郁你是我唯一的朋友,你最好了……”
“哎,打住,我可没时间帮你看狗。”闫熠停下脚步,指了指门牌:“我到了……”
“郁郁,你就帮帮我嘛……你真的是我唯一的朋友了……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你送宠物店……”
“不可以,奶糖会死的。”陆棉抱住奶糖的脖子,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你忍心看到活泼的奶糖变得郁郁寡欢,看到我为了奶糖夜不能寐……”
“我不吃这一套。”闫熠最终还是在陆棉的目光里败下阵来,“到时候看嘛,我有时间就帮你看狗。”
“好耶,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陆棉抱住闫熠的胳膊蹭了蹭,兴高采烈地帮闫熠搬东西。
其实他的东西很少,就一个行李箱和一个黑色的手提箱。
“这个是什么?”
陆棉好奇地伸出手,闫熠抢在他之前提起手提箱,将牵引绳还给他,“这个我来就行,重。”
“哎,你助理不和你住一起吗?”陆棉收回手,拉着奶糖,“咱们晚上找个地方聚聚吧,好久没见了。”
“行啊,我请客。”闫熠拎着手提箱,许舟渡帮他拉着行李箱,“我住的公司的宿舍,和别人一起住,不方便。”
许舟渡有自己住的地方,而且他还要准备考试,住在这边不方便。
走出电梯,闫熠一眼就看到虚掩的门,隐隐约约传出些细碎的声音。
“咦,门怎么是虚掩着的?”
许舟渡戴着耳机听课,并没有听到声音,核对门牌号后便推开门,眼前的一幕震碎了他的三观。
交叠在沙发上的身体并没有发现门口的异样,仍然在卖力的表演。
“我……艹……”闫熠一把将许舟渡拉开,拽上门,看了看时间:“要不咱们先去吃饭吧。”
“嗯……好。”
其余两人举双手赞成,一个拉着狗,一个拖着行李脚下生风踏进电梯,仿佛被恶鬼追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