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鋭凝冷笑了一声道:“那就让我来从头说起吧!案发当天下午,你先是去到了城外树林附近你与崔俊森越好见面的地方,并与其见了面,其间崔俊森向你讨债,你们之间争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这一幕都被一直在跟踪崔俊森的邱绍斌看到了,这恐怕是你没有想到的吧?
随后你便去与蔡玉莲见面,并去到了小木屋内,在屋内你们二人缠绵过后,你便以身体累,要休息为借口,让蔡玉莲将你锁在屋内。当时屋内并没有点灯,在蔡玉莲起身穿衣服并去桌子上摸索钥匙的时候,恐怕那时你已经不在屋内了吧?”
邵长青低着头没有说话,死死地咬住了下嘴唇,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石鋭凝笑了笑,接着说道:“屋内的地板上铺有厚厚的一层毛毡,走起路来自是毫无声息,当时蔡玉莲又是摸黑,你悄悄地从她身后溜出木屋,她是察觉不出来的。
在崔俊森前去树林中与许玉容私会的时候,你趁其不注意,用一块石头从背后袭击了他,并将其打死,然后你蹲在河边洗净了手上的鲜血,可是你并没有注意到你的脚上已经沾上了河边的泥土。
在你准备离开的时候,你无意中发现了这枚戒指,可是你并不知道在此之前这里已经发生过了一起命案,而这枚戒指正是凶手行凶的时候遗落在现场的。
你返回木屋后,就在木屋的拐角处藏了起来,等着蔡玉莲的归来。等到蔡玉莲回来后,那时已是半夜,你趁着她打开门锁,推门进入屋内的时候从她背后溜进了屋内,这样一来,你的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就成立了!
因为你的脚上沾了泥,所以才会在门口处的毛毡上留下了带泥的脚印,而由于你在河边洗了手,所以你的手才会变得冰凉,我说得对吗,邵长青?”
“长青,告诉我,他说的不是真的!”蔡玉莲连着后退了几步,用颤抖的声音说到。
“这这都是你的猜测,不错,戒指是我捡到的,但这并不能说明我就是杀人凶手,而其他你所说的,全都是你自己想像出来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所说的都是事实,你有什么证据?”
邵长
青浑身颤抖着,几乎疯狂地喊道。
“证据是吗?”石鋭凝冷冷地一笑,自怀中取出了一个白色的玉佩,在空中晃了晃。
这一招他已经用过几次了,而且都是屡试不爽,谁让做贼的都心虚呢?
邵长青看到玉佩大吃了一惊,本能地向自己的腰间摸去,瞬间脸上写满了惊恐。
“这这不可能,怎么会掉的?”
“这是在崔俊森尸体的旁边发现的,你自己的东西你该不会不认得吧?”
“不可能的!”
邵长青几乎跳了起来:“当时我还特意摸了摸,明明就在”
邵长青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石鋭凝则是笑出了声。
蔡玉莲此时已是满脸的泪水,望着眼神呆滞,瘫坐在地上的邵长青,痛苦地摇了摇头,转身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石鋭凝便让人把邱绍斌带到了自己的房中。
“邱绍斌,你知道你贪污了那么多的银两,会被判什么罪吗?”石鋭凝带着戏谑的笑容问道。
“不不知道”邱绍斌的脸都黄了。
“杖刑一百,发配充军。”石鋭凝说的是云淡风轻。
“噗通!”
邱绍斌跪下了。
“大人!求您开恩,饶了我吧!我可是玄阳”
石鋭凝一摆手打断了他,笑着说道:“就因为你是玄阳教的人,我才单独跟你谈话,不然早就把你送官查办了。”
“大人,您想要我做什么?尽管吩咐!小人一定照办!”邱绍斌倒是很上道,立刻便听出了石鋭凝话里的意思。
“很好!果然是道上混的!”
石鋭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只要你帮我一个小忙,我不但不追究你的罪责,还会帮你把贪污的银子还上,如何?”
“啊?还有这么好的事”
邱绍斌小声嘟囔了一句,转而面现难色道:“大人,小人实在是没什么本事,要是办不了您交待的”
“此事不难!”
石鋭凝笑着打断了他道:“对你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那行!什么事您尽管吩咐!”
石鋭凝面色一正,严肃的说道:“带我去玄阳教的总坛!”
“不行!你还是把我送官查办吧!”
邱绍斌把头摇得非常坚决!
他的这种反应早在石鋭凝的预料之中,石鋭凝点头笑道:“怎么?你以为我会对玄阳教不利么?”
邱绍斌没有说话,目光坚定的望着窗外。
“看你这么实在,那我也不玩虚的,石化告诉你,我与你们玄阳教颇有一些渊源,我去你们总坛是由要事要与你们教主相商的。”
“你以为我会信你吗?”邱绍斌冷哼道。
“就我一个人跟你前去,不带任何人,你还怕什么?”
“你一个人?”邱绍斌有些动摇了。
“当然!我是去找你们教主商量事的,带人去做什么?再说了,这也是我的秘密,自然不会让别人知道。”
“这样啊”
邱绍斌心道:“教众总坛里高手如云,如果就他一个人的话,谅他也翻不起什么浪来”
他眼珠一转,心中有主意了。
“如果就你一个人的话,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一切都要听我的!”
“没问题!”
傍晚时分,一辆马车出了北京城东门,驾车之人正是邱绍斌,车厢里坐着的则是石鋭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小半个时辰后,马车在一处僻静的树林边停了下来。
依照邱绍斌的要求,石鋭凝出了车厢,与他并排坐在了驾座上,并让他用布条蒙住了眼睛。
“驾!”邱绍斌驾着马车疾驰起来。
石鋭凝坐在座位上,只听得耳边呼呼风响,马车时不时的左拐右拐,他知道,邱绍斌在驾车胡乱的兜着圈子。
“你还挺小心的!”
石鋭凝笑道:“你放心,我与你们玄阳教是朋友,绝不是敌人。”
邱绍斌没有理他,继续驾车狂奔。
在狂奔了一个多时辰后,邱绍斌将车停了下来,两人在车厢里睡了一觉,等到天似亮非亮的时候,又出发了。
第二天接近正午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石捕头,到地方了。”
邱绍斌说完将蒙在石鋭凝眼睛上的布条扯了下来。
石鋭凝揉了揉眼睛,四下里看了看,这是一座隐
秘的山坳,眼前是一座寨门和高大的石墙,十名守卫分列在大门的两边。
“石捕头,您稍待,我去通报一声。”
邱绍斌说完走向了大门。
在与守卫交谈了几句后,邱绍斌回头看了石鋭凝一眼,随即急匆匆的走了进去。
也就过了十分钟左右,就见一帮人急匆匆的走了出来,最前面为首的是一名五十多岁,面容刚毅的男子。
“在下玄阳教主汪铁云,久仰石捕头的大名,幸会!”汪铁云抱拳说道,礼数十足。
石鋭凝也赶忙抱拳回礼道:“在下天捕府副总捕头石鋭凝,幸会!”
“我玄阳教与朝廷关系甚笃,教中之人也都遵纪守法,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之事,不知天捕府找上我玄阳教有何贵干?”汪铁云的眼中满是敌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