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嘶啦!嘶啦……”
就见高员外三下两下便将借据撕成了碎片,飞洒在了空中!
只见他一抱拳,高声说道:“石家所欠我高家的四百两债务已经还清,自此两家互不相欠!之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石公子海涵,日后生意场上还需石公子多多照顾!告辞!”
说完他大手一挥,领着自家的队伍麻溜的出去了。
高员外走了!
“这特么又是个什么情况?”石鋭凝有些懵逼了。
还没等他想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巴员外也跨前一步拿出了借据。
“呼!”
借据直接在火把前化为了飞灰!
“石家所欠我巴家的六百两债务已经还清,自此两家互不相欠!之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石公子海涵,日后生意场上还需石公子多多照顾!告辞!”
巴员外也走了,就连所说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还清了?这怎么可能……哦~~~我明白了!”
石鋭凝心中一动:“这肯定的闫森杰作,他这是在拉拢我,看来他为了此事已经是不计代价了!其实我何尝不是一样?他输不起,我也输不起!”
就在这时,王员外也向前了一步,并拿出了借据,不过他并没有急着毁掉借据,也没有说和之前两位一样的话,而是把眼一瞪,扭头看向了自己的方队。
“吴来!给我滚出来!”
随着王员外的一声怒喝,家仆吴来一步一顿的从方队中走了出来。
只见他嘴角歪斜,脸肿的跟馒头似的,右手抱着厚厚的白布,每走一步都要咧一次嘴,那样子,老惨了!
“跪下!”
吴来垂头丧气的跪了下去。
“把它给我吃了!”王员外将借据递到了他的眼前。
吴来一声也不敢吭,伸出了左手,颤巍巍的接过了借据,在手中攥成了一个纸团儿塞进了嘴里,拼了命的咀嚼了几下,然后伸脖瞪眼的咽了下去。
“磕头赔罪!”
吴来赶忙连连磕头,带着哭腔道:“石公
子!石大爷!小的该死!小的有罪!您打的好!小的这辈子再也不敢了!”
“石公子!”
王员外抱拳道:“日前恶仆吴来得罪了大小姐,您把他打成这样,那是他咎由自取!您替我教训了他,王某在此谢过了!”
“好说!好说!”石鋭凝笑着拱了拱手。
“石家所欠我王家的二百两债务已经还清,自此两家互不相欠!之前若有得罪之处,还望石公子海涵,日后生意场上还需石公子多多照顾!告辞!
“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王员外踹了吴来一脚,也带着人离开了。
三家来得飞快,去得麻溜,偌大的院子眨眼间又变得漆黑一片了。
“新昌县可是闫森的地盘,他们三家闹这么一出,明摆着就是做个样子给他看的,不然他们日后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石鋭凝对着夜空的明月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心情也是畅快无比。
第二天一大早,闫森便将石鋭凝叫到了内堂。
“石代班头,听说你昨日将祖宅赎回来了,真是可喜可贺啊!怎么样,昨晚休息的可好?”
石鋭凝当然听得出他话里的意思,当即一抱拳道:“多谢大人的关心,大人对卑职的恩情卑职没齿不忘,定当效犬马之劳!”
“哎呀!说的这么客气干嘛?快坐下说话!”闫森乐呵呵的拉着他坐了下来。
“说说看,这个案子你打算如何着手?”
“大人!您想,那常永义有家有业,在新昌县也算是个富裕人家,他怎么会抛家舍业的去犯下杀人的罪行?”
“你是说……”闫森的眉头皱了起来。
“大人,能让一个人不顾一切的去犯杀人的罪行,这个原因必定是他无法容忍的,而且已经到了头脑发昏、不得不做的地步了,你我都是男人……”
“你是说刘媚儿!”闫森恍然大悟!
“大人睿智,卑职也是这么想的!”
“接着说下去!”闫森的眼中现出了希望的光芒。
“常永义有家
有业又有价值连城的财富,除了戴绿帽子这件事之外,卑职实在是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原因能让他做出如此极端的行为,这也正印证了谢氏说过的那句话,凶手在行凶前曾说了句‘我杀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不错!应该就是如此了!”
闫森不住的点头,继而又禁皱起了眉头。
“既然如此,那他为何要去杀马德全夫妇?”
“谢氏说过,那凶手在射杀了马德全之后,大叫了一声就逃走了,而并没有对她下手,这就说明,凶手是杀错了人。”
“你是说,常永义原本是想去杀刘媚儿和他的奸夫,结果却杀错了?”
“正是!”
“可是他怎么会杀错了人?他连地方都找不对吗?”
“这正是此案的疑团之一,但也不难解开,只要以刘媚儿为突破口,找出那名奸夫,这个案子就算破了一半了!”
“那你就去办吧!本官对你充满了信心!”闫森的脸上充满了自信的微笑。
回到捕快房,石鋭凝又将所有的线索捋了一遍,对于常永义为何会杀错了人这一点,他是百思不得其解。
“难不成是他喝醉了,找错了门?”
想到这里,他看着一旁坐着的李彬道:“李彬,去把那个谢氏找来,我要问话!”
“的咧!”
半个小时后,谢氏被带到了石鋭凝的面前。
“官爷,您可一定要抓住凶手,为我丈夫报仇啊!呜呜呜呜……”
“谢氏,我来问你,那名凶手闯进你的卧房的时候,你可曾闻到他的身上有酒气?”
“这个……”
谢氏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没有,奴家并没有闻到有什么酒气。”
“那你可认识常永义?”
“常永义?”
谢氏摇了摇头道:“不认识,从未听说过。奴家夫妇来新昌县才不过三天,除了左邻右舍,谁也不认识。”
“这就怪了,没喝酒,找错了门……”石鋭凝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呜呜呜呜……”
谢氏小声的抽泣道:“奴家夫妇才来此不过三天,就遭此大祸,虽说房租很便宜,只有市面上的四成,但我一个妇道人家又怎么懂的经营店铺?这可叫人怎么活啊……”
“市价的四成?”
石鋭凝就是一怔,紧接着问道:“你是说你们租的那个院子价格只有市价的四成?”
“嗯。”
“房主是谁?”
“沈乐友。”
“有意思……”石鋭凝手托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班头!我们回来了!”
就在这时,两名捕快走了进来,是小李和小王,两人的脸上全都带着兴奋的笑容,不用说,石鋭凝安排给他们的任务一定是圆满完成了。
“怎么样?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小王拿起了桌上的茶壶,到了一杯水,一仰脖喝了下去。
“班头!你还别说,那个刘媚儿还真不是个正经娘们!”
“哦?怎么说?”石鋭凝乐了。
“这个娘们,家里可是开当铺的啊,那可不是一般的富裕人家!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要出去勾引男人,说不定是那个常永义那方面不太行,喂不饱她吧?嘿嘿!”
“严肃点!”石鋭凝把脸一沉。
两人吓得浑身一颤,嘻嘻哈哈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报石班头!现已查明,常永义之妻刘媚儿常与城北回味长酒馆的掌柜沈乐友暗中来往,两人勾搭在一起已经有两年多了!”
“谁?沈乐友?”石鋭凝就是一怔。
“没错!现有酒馆的左邻王妈为证,人已经带来了,就在门外!”
“带进来!”
“是!”
回味长酒馆的左邻王妈,是个卖干果的老婆子,今年六十三了,孤寡一人,为人最大的嗜好就是喜欢暗中窥视别人的隐私,然后添油加醋并四处宣扬以此为乐,是个出了名的爱嚼舌根子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