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筝,一直以来你为我做的,我都知道,谢谢你,真的。”
宋晚凝突如其来的认真,让南筝怪不好意思的。
她总不能说,自己一开始是因为大哥才帮助的吧……
南筝挠挠头“嘿嘿”两声。
刚开始的确是因为顾长安,她不过是想给大哥找个真心待他的人。
可接触到后面,才发现宋晚凝难能可贵的品质。
生活在豺狼虎穴里,却仍怀有感恩之心。
慧心巧思却从不为了一己私欲去伤害任何人。
她不卑不亢,坚韧顽强。
现在南筝喜欢她,想与她亲近,与大哥无关。
宋晚凝:“我知道你乃将军府所有人的掌上明珠,什么都不缺。”
“但是……”她说着从袖中取下一物。
那是一串飘花玉珠串,质地要比南筝手上的玉镯逊色很多。
“……这个请你一定要收下,这是我的心意,礼轻情意重。”
南筝从她脸上看见了非收不可的表情,于是咽下推辞的话接过珠串。
这时春木同香秀两人端着茶点进来。
香秀一眼便看见南筝手中的珠串,神色一紧:“这,”
她刚说一个字便察觉到主子眉间异样,不等主子的目光向她投来,立刻改口:“这珠串您戴着真合适,这是我家姑娘的一片心意,您一定要收下!”
南筝只顾着欣赏珠串,对此毫无察觉:“咱们之间,我就不跟你说那些客气的话了,但是你送的东西,我定好好珍藏。”
“哦,对了,你这次回来你父亲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宋晚凝摇头:“也不知大哥怎么同父亲讲的,他虽然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
“我回来之后,大哥给我重新安排了住处,一切也都安置妥当,你就不要替我操心了。”
南筝眉眼弯弯,顿生波光粼粼。
忽地想起什么,紧张询问:“宋大哥可说的别的什么?”
“说什么?他只说我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他即可,别的什么也没说。”宋晚凝有一说一。
南筝暗自松了一口气,又想起顾长安,失落道:“如果我大哥也在就好了!”
一提顾长安,宋晚凝脸上立刻升起一抹绯红,飞速蔓延至耳根。
“南筝,我这次来还有一事想告诉你。”她不敢看南筝的眼睛,只觉得自己脸颊烫得厉害。
想起那天顾长安突然问自己是否愿意嫁给他,只道做梦一般。
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她晕头转向,半晌回不过神。
顾长安却以为她是不愿,才久久不回应,郑重其事道:“如果姑娘不愿,只当是顾某一时胡话,还请姑娘原谅顾某唐突。”
马蹄声声,宋晚凝反应过来时,顾长安已经扯着缰绳背过身去。
她高声喊道:“顾大哥,我愿意!”
她当然愿意,这一天她等了太久。
顾长安闻声猛地一拉缰绳调头回来,扯下身上玉佩:“这是顾某一直佩戴的随身之物,现赠与姑娘,等顾某回到京城,定带人上门提亲!”
“嗯!我等你!”宋晚凝望着闯进夜色中的背影,红着眼眶喃喃了好几遍:“我一定等你!一定!”
“一定。”她随着记忆中的自己一道喃喃,嘴角一抹甜蜜。
“晚凝姐?你想什么呢?你要跟我说什么?”南筝伸出手在失了神的宋晚凝眼前晃悠。
宋晚凝回过神,眨了眨眼,羞涩道:“顾大哥说他……他,要娶我。”
“你说什么?”南筝没反应过来。
下一秒直接从暖榻上跳起来,更大声问:“你说什么!?”
宋晚凝认真点了点头,同时拿出顾长安赠与她的玉佩。
南筝感觉自己眼睛花了,不不,是耳朵堵了,也不是,她应该是得了臆想!脑子坏掉了!
可这玉佩的的确确是大哥的随身之物,她不可能认错!
因为她小时候曾因偷大哥的这块玉佩换糖人,害得顾辞挨了一顿狠的。
一个月都下不来床。
难道是大哥回心转意了?不是,大哥不是去了边城吗?
一息之间南筝思绪变了万千,口随心问:“我记得大哥是去了边城,怎么……?”
“他去过我那里之后才赶去了边城。”宋晚凝语气温柔:“南筝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我同样不解。”
“不过我并不想问,不管他是因为什么突然回心转意,我只要确定,我要嫁给他,这就够了。”
南筝心里莫名心疼起宋晚凝。
一直以来母亲都是看不上宋晚凝的出身,可抛开出身,她倒觉得,是大哥有那么一丢丢配不上宋晚凝。
也就……一丢丢吧。
“终于苦尽甘来了,祝福你,晚凝姐。”南筝将玉佩还回去,她是真心替晚凝姐高兴。
只要大哥坚持,母亲铁定拗不过。
南筝坏笑着打趣:“我看我现在就可以改口叫你嫂嫂了,也好提前适应适应。”
羞得宋晚凝脸上一片火烧云霞。
两人东聊西扯了一会,她又去给姜氏问了安这才离开。
一出将军府,香秀便忍不住追问:“姑娘,那可是夫人留给您的身后之物,您怎么能送出去呢!”
“身外之物罢了,我想,只要我过得好,母亲定不会责怪我的。”
“如果母亲还在……有南筝这样的朋友,她一定会替我高兴,南筝她值得,真的。”
香秀还是有些空落落的,撅着嘴:“可那毕竟是夫人遗物,您就算送给顾姑娘,怎么不和她说明白呢,万一,万一顾姑娘没那么爱护它呢?”
她越说声音越小,一是意识到自己不该过问主子的决定,二是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些对不起顾姑娘。
宋晚凝正上马车的动作一顿,转过身正色道:“我知道你是心疼我,但是不许再有下次!更不许走漏半个字!”
“是……”
“是我,不想让她为难。”轿帘放下的一刹那,宋晚凝想了想,还是解释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