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她?这不是我亲戚,这是……”
孙总管快速打断石头的话,眯着眼吧嗒着嘴唇道:“唉,是不是你的亲戚不重要,远道而来便是客,我家中有好茶,不如到我家中,我亲自招待。”
南筝从石头身后站出来,似笑非笑问道:“你就是孙总管?”
“这位小娘子人长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哈哈哈哈,你说得没错,我就是这里的总管,这一整个农庄都归我!”
他得意洋洋地指着身后一大片土地,面色因为兴奋微微涨红。
都归他?真是搞笑。
南筝竟不知,这将军府的私产都在别人口中都改了姓!
看着孙总管那两片厚厚的嘴唇挂在油乎乎的脸上一张一合,她就一阵反胃。
忍着恶心,开口道:“我乃将……”
“天寒地冻的,还不把这位姑娘请到我家里去!”孙总管压根不理会她想要说什么。
他搓着手,感觉身体里有一股邪火愈烧愈旺。
打手们全都摩拳擦掌淫笑着上前,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干了。
春木以身拦在前面,怒声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她可是……”
“我是他祖宗!”南筝解下鹤氅的系带,振臂一挥,鹤氅在她手中变成了武器,重重地砸向几个打手。
不等他们恢复视线,南筝一个扫腿,轻轻松松撩到所有打手。
既然不能好好讲话,那就用武力解决!
等众人回过神,她的腕刀已经架在孙总管喉咙处,寒气逼人道:“孙总管是很喜欢喝茶是吗?夏禾,去给我烧一壶沸腾的水来,好请孙总管喝茶~”
“好嘞!”夏禾伸手扯了一下石头的衣服:“愣着干嘛,快来帮忙。”而后一溜烟钻进厨房。
石头眼睛都看直了,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应该都是柔弱到不能自理吗?
厨房里夏禾又喊了一声,他方才清醒,转身进了厨房。
“你,你放肆!我可是这农庄的总管!你不要乱来啊,快撒手!”孙总管毫无防备,脸都吓白了,两条腿抖成了筛子。
他怒声喊刚才被踢倒的打手们:“快把这个女人给我抓起来!你们一群废物!”
孙总管气涌上头,脖子带着青筋粗了好几圈,无奈他不敢动,憋得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看来你是得喝过茶之后才能静下心来好好说话。”南筝勾唇笑道,面对接着冲上来的打手,腕刀压根就没离开过孙总管的脖子,依旧轻而易举解决。
她手中的力度加深几分,锋利的刀刃在孙总管肉乎乎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一滴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皮肤淌进胸膛,如寒冰刺入了他心脏。
孙总管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此时,石头拎着一壶滚烫的开水过来:“您要的开水。”
“给他绑起来!”
南筝一声令下,石头立刻找来草绳,三两下给孙总管绑得不能动弹。
“刘石头!你好大的胆子!信不信我叫你们一家子全给我滚蛋!快来人呐——”孙总管一边威胁,一边扯着嗓子叫喊。
南筝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一旁的稻草堆上,缓步过去薅了一把,而后全部塞进孙总管嘴里。
“好茶就要开水泡,方能口留余香,回味无穷。”她说着递给夏禾一个眼神。
夏禾圆溜溜的眼睛坚定无比,一副“我明白!”的表情,拎着开水壶朝孙总管走去。
孙总管嘴里稻草被塞得满满当当,又被石头捂着不能吐,只能瞪大了眼睛,摇着头挣扎,嘴里支支吾吾说不清话。
此时,刚才那些在田地里捡粮食的农民因为这边的吵闹全都聚了过来。
见此场景,这些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女人是谁啊,怎么连孙总管都敢惹!”
“她不是来找丫蛋的吗,是不是丫蛋的亲戚?啧啧,这丫蛋她家以后是别想在农庄待了。”
“不过这孙总管走哪都带着一群狗,怎么叫一群女人给制服了?”
“这还用想,肯定是刘石头干的,就他胆子最大。要我说这孙总管就是活该!肯定是又相中石头他家亲戚才惹恼了石头。”
众人捂着嘴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但都不敢走近一步多管闲事。
他们都是孙总管剥削的对象,心里巴不得有人站出来收拾孙总管,这会虽然面上担心夏禾一家,但心里早就爽得不行,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夏禾拎着开水壶就要往孙总管嘴里倒,突然一个妇人冲出来拉住她胳膊,大声喊道:“丫蛋你不能这样!”
南筝定睛一看,是之前跟自己说话的妇人。
是孙总管的家人?
只见妇人接着道:“你傻呀,你这么干,以后还能在农庄待吗!你爹娘怎么办!别图一时的痛快啊!”
“李婶,我就是吓唬吓唬他。”夏禾偷偷趴在妇人耳边悄悄说道。
孙总管像是看见了救星,跪在地上上半身一个劲地往李婶那里扭。
“啪!”始料未及的一声闷响。
不知是谁朝李总管的脸扔了一坨泥巴,泥巴裹着稻草还有石子一下子盖了他满脸满嘴,孙总管一脸迷茫。
“你抢秀凤姐,你活该!”之前那个小男孩躲在篱笆后面探出一个小脑袋。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李婶,她看看李总管又看看男孩,顿时火冒三丈,目光四处搜寻着什么,最后锁定一把笤帚。
她抄起笤帚就要去打男孩,嘴里骂骂咧咧:“你个小兔崽子,一天不给我惹事就浑身不舒服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男孩似乎对这种情况已经游刃有余,他朝李婶做了个鬼脸,扭头跑得飞快,一眨眼就连他的背影都看不见。
李婶一手拿笤帚一手叉腰,站在篱笆外指着男孩跑走的方向骂了两句,随后又跑到李总管面前,赔笑道:“李总管真是对不起啊,小孩跟您闹着玩的,您大人有大量别生气。”
李总管能说话,一阵含糊不清的咆哮过后,将被绑在身后的手往她跟前送。
“那我给您松绑完,您可不能生毛头的气,不对,还有夏禾一家,您也不能追究。”李婶满脸堆笑趁机提出要求。
南筝见状一把拉住李婶的手腕,解释道:“无需怕他,今天,我为你做主。”她说着走向篱笆外面朝那些农民,严肃大声道:“我是将军府的大姑娘,今天我给大家做主,咱们有仇报仇有怨报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