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真贴心。"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月月越懂事,李景元越心酸,这意味着她曾受过不少苦楚。
否则以她的年纪,本应是顽皮的阶段,却表现出如此成熟。
"你快吃吧,在自己家还客气什么。"
见何娇娇欲夹肉给他,李景元连忙制止。
"嗯。"
一家人于微弱的灯光下享用了一顿温馨的晚餐。
以往此时,李景元通常还未归家,与何娇娇共餐的机会少之又少,且家中连面粉都没有,常常是饱一顿饿一顿。
即便如此,李景元仍在挥霍家中不多的积蓄。
"吃完早点休息,别再出去奔波了。你可以在工厂继续工作,但不要太劳累。"
何娇娇再次因李景元的关怀而落泪,李景元也有些无可奈何,这确实难以处理。
主要是何娇娇过去受尽苦难,如今只要李景元稍加关心,她便难以自持。
但这次李景元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尽情哭泣,这也是宣泄的一种方式。
...
次日清晨,李景元被声响唤醒。
他知道何娇娇在工厂受了委屈,若直接询问,她肯定不会告诉他。
何娇娇看似柔弱,但李景元深知她的性格,绝非轻易屈服之人。
若她不愿告知,无论李景元如何追问,都无法得知真相。
此刻大约是五点,何娇娇已起身准备前往工场。
尽管昨晚李金忠已劝她不要太劳累,但她并未听进耳。
"我要看看,究竟是谁胆敢欺辱我的妻子。"
天色尚暗,两人就这样出门,李景元跟在何娇娇身后。
幸亏村里有几人与何娇娇一同出门,否则何娇娇一人恐怕会害怕。
李景元悄然尾随,尽量不引起身旁女性们的察觉,她们的谈笑声飘进他的耳中。
从村庄到她们工作的工厂,路途遥远,大约有七八里的距离,他们足足行走了近一个小时才抵达。
对何娇娇而言,能在工厂找到工作已是一份难得的幸运。尽管李景元收入颇丰,但她心中始终不安。她害怕李景元重蹈覆辙,再次挥霍掉那些辛苦赚来的钱。若真是如此,何娇娇失去了厂里的工作,家庭的经济支柱就会垮塌,一家人的生活将举步维艰,特别是正值成长期的月月,瘦弱的身体根本不符合她这个年纪应有的健康状况。
"娇娇,那个老头子没再找你麻烦吧?我感觉他一直在盯着你,不去骚扰别人。"
接近工厂时,李景元悄无声息地靠近何娇娇。他听见了她们的对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何娇娇果然遭受了欺凌,而且似乎已是常态。他默默跟随她们进入了工厂。远远望去,何娇娇对这个地方显露出明显的抗拒。然而,她最终还是踏入了大门。
"何娇娇,你总算来了,今天能还钱了吧?这样天天拖着也不是办法!"
何娇娇刚踏入工厂,就有人大声挑衅。对方似乎专门在此等候,不然绝不会有如此巧合。听到这声音,何娇娇明显显得惊慌,但她并未逃跑,勉强走了过去。
"对不起,王哥,能不能再宽限我几天,这个月发了薪水我一定还你。"
李景元皱眉,未曾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而何娇娇回来时却对此只字未提,若早知她欠债,李景元定会替她偿还。他虽急需启动资金,但这点钱对他来说并非负担。
"一推再推,就十几块钱,你竟然拖了这么久,不行,今天必须还清。"
对方坚决不让步,李景元并未冲动地冲出去,他不想让何娇娇看到他制造麻烦,更不想让她担忧。
"王哥,通融一下,工资马上就发了。"
"不行,你是李景元的妻子,不是我的女人,我为何要一直对你宽容?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家,或许我可以免去这十几块钱。"
对方显然是在侮辱何娇娇,尽管她无可奈何,但也无计可施,只能任由对方口出轻薄之言。此人名叫王涛,是工厂的一个小队长,虽职务不高,但对何娇娇来说,仍是难以招架的人物。
"该死,真倒霉,不知道当初我怎么会瞎了眼向你借钱,真扫兴。"
王涛狠狠地瞪了贺娇娇一眼,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花。
李景元并不清楚,这样的场景已持续了近一个月。那次,李景元把家里的积蓄拿去赌博,结果家中连买饭的钱都没了。贺娇娇那头也没领到薪水,无奈之下只好向他借钱度日。
"给我滚过来!"
王涛打算毫不留情地教训贺娇娇,伸手就要揪她的头发。贺娇娇颤抖着站在他面前,害怕得不敢反抗。
然而这次,王涛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空气。
"啊——"
一根铁棍猛地砸向王涛的手臂,出手的是李景元。他跟随贺娇娇而来,本就是想查明是谁在欺负她。看到王涛这个混蛋,他怎能忍得住?
"别,别动手。"
听到王涛的惨叫,贺娇娇也惊觉过来。她一开始就看见了李景元,见他还有动手的意图,立刻上前制止。
"这家伙竟敢对你下手,你也是,回来也没告诉我一声。"
听到李景元这般霸道的关怀,贺娇娇再也控制不住,当众失声痛哭。
李景元拉着她的手来到王涛面前。
"我老婆欠你多少钱?"
王涛看到李景元凶狠的眼神,深知此人不好惹,便不敢再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