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不明白的。”江玥问:“就不说三皇子因为毒杀太子而自寻其死,也算是罪有应得了。先太子那可是您亲生的儿子啊,您就没想要知道他死亡背后有多少人参与吗?那可是您亲生的儿子啊!”
“知道真相又如何!人已经没了!顺王叔就这一个儿子!顺王叔都六十多岁了!顺王世子和德郡王两个也是你的姐夫妹夫,就算你对侯府有怨恨,也不用要他们死啊!”
“没错。您说的很对,这就是您要的答案。为什么招安失败的答案:高门望族的子弟可以凌驾于律法之上,升斗小民就只能任人宰割,对于他们是没有正义可言的。只要位高权重,别说自己,就是姐夫妹夫也都可以践踏法律。”
“我记得在外边,见到老弱妇孺沿街乞讨,身强力壮的男人做土匪流寇。”江玥决定破釜沉舟了:“明启国是如何立国的,您比我清楚。官逼民反,如果不再制止,那最后明启国还能走多远呢?”
“大胆!”内侍又大喝一声。
“你给我闭嘴!”这回是皇上对着内侍大吼了。
内侍脖子一缩,立马消声了。看着很好笑,但江玥笑不出。
“说真的,刺杀皇上、毒害太子,平民百姓未必多在乎。他们更在乎他们辛苦耕种后收上来的粮食多少被收走了,妻儿老小可有吃饱穿暖。如果有人被逼的家破人亡,而罪犯因地位崇高而不被处罚,他们就会兔死狐悲,这个朝廷就不是他们想要的。”
“难道处罚了顺王世子这天下就太平了!”皇上觉得江玥在夸大其词:“难道就没有乞丐土匪了?乞丐土匪有多少是你说了算的?真是一派胡言!”
“处罚了罪人唐恕不一定天下太平,但不处决就一定不会太平!”这时的江玥一点都不害怕了,破罐子破摔道:“有没有乞丐不是我说了算,是您说了算的。如果有衣穿,谁还会披破麻袋?如果有饭吃,谁还会去沿街乞讨?”
“如果有自己的土地房屋,谁又愿意寒冬腊月在外边露宿街头?”江玥反问:“我是不是瞎说您不清楚?我只能说,如果罪人唐恕对百姓做的恶行被严惩,并昭告天下,那这次招安必定会容易很多。”
想想气不过:“这是您唐家的江山!无论是民不聊生,还是有人成为逆贼占山为王,这都是您的事。如果国泰民安,律法森严,也是您的明启国,跟我关系不大。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皇上气的不想搭理江玥,内侍被喝止了,现在鹌鹑似的窝在边上,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倒是边上的曹庆,一副想说又不能说的样子站着,憋得一脸通红。
看样子曹庆被教的很好,知道自己只是个侍卫,不多嘴,不插话。曹庆是个热血男儿,颇为正义,江玥看着很是欣慰。但这时候可不能拉曹庆下水,看着皇上低头沉思,江玥赶紧对着曹庆摇摇头,叫他不要说话。
“还有我想问下您。您真的看完了手上关于罪人唐恕对百姓做的事的卷宗了?如果没有,我强烈建议您看看,如果看完他做了什么、如何对待那些被抢来不驯服的女子,您还决定要高抬贵手。那好,我无话可说。”江玥最后补充道。
看看皇上没说话了,或是气的不想说话了。江玥叩头行礼后自顾自的告辞,也不等皇上开口,站起来就走了。
边上的内侍看的都呆了:好大的狗胆!也只敢在心里说,嘴巴闭的紧紧的。
皇上缓过神来,没有治罪,只是叫人拿来关于罪人唐恕的全部卷宗、奏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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